宇计和肖玉走进镜头下,全网全平台此时同时看见宇计和肖玉。
郎才女貌,一时引人遐想。
公关预估马上就是这波流量最高峰,等会鹅厂的反扑就来了。
宇计也不废话,简单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娱记游戏ceo宇计,宇宙的宇,计量的计,这是我的秘书肖玉女士。
兄弟们、姐妹们能够进入这个评论区一定是对我们娱记游戏新推出的《千年》的关注,我再次感谢家人们的支持!”
说罢,宇计带著肖玉和直播小妹吴秀秀一起向镜头鞠躬。
此时评论区有秀儿明白人,发言说:【谁关注这个破游戏,我们只想听你骂鹅厂!】
然后,被技术后台秒杀,评论秒撤
宇计的耳机中传来后台的催促,技术部门已经准备好了,公关部门预警最高峰到来。
宇计也不囉嗦,直接开门见山说道:“那么兄弟们,我不耽误了,《千年》的首支宣传片现在震撼上线!”
6点02分,直播接入视频信號,《千年》的首支宣传片登场!
观眾只见屏幕略微变暗,然后变成白屏,接著一行气势磅礴、行云流水的字跡——千年,出现在屏幕上。
墨水顺著年的长竖落下,隨著这滴墨水,场景跟著转换。
一瞬间,从白幕切换成阴暗的天空,占据屏幕四周並侵染中央地带的乌云,令人感到不安和压抑。
接著,水滴穿破乌云,终於有见天日,光亮逐渐展现,七瓣朵般的大地隱隱浮现。
绿色的丛林和蓝天白云令人开始期待和幻想。
可形势急转直下,白云消失,丛林遮掩不住的黝黑山背抢占屏幕。
从仅仅一瞬的暖色调又变成冷色调。
而中间的光亮,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禿芜,上面好似还有无数黑点。
此刻水滴瞬间落下,下一刻镜头,隨著雨滴落在一位老者黝黑皸裂的皮肤之上!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张老者看著令人痛心悲伤的黝黑皸裂的脸,直接以特写贴脸在观眾的眼前。
窒息,空气好似窒息而停歇。
时间因为窒息而停滯,观眾因为窒息而喘不过来气。
观眾在极具视听效果的视频细节面前,好似能够看清楚老者脸上皸裂皮肤缝隙血肉污泥之间,因那滴落下的水珠湿润的泥土
悲惨和痛苦,在微微上扬的镜头一角露出的布满血丝的乾瘪眼睛的余光中刺出,扼住观眾的脖颈。
已经有观看宣传片的观眾因为这种窒息感而昏厥
但紧接著,原本片面而细节的老者特写镜头,逐渐后退,展现出他渐渐曲僂的脊樑,以及他的身旁渐现其他人的模糊的肩膀。
正当人以为镜头要升高切换到其他人的苦难之中,可下一刻,占据镜头主要空间的老者轰然倒地!
观眾不由发出尖叫,人们知道这意味著什么!
阴影与黑暗笼罩的它的身躯,镜头对准他侧倒在地、面朝上的黝黑皸裂侧脸。
老人的身姿宛如娃娃一般,安眠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
镜头还在逼近,难道要再给观眾看一次特写吗?
可忽然发现有点水珠的亮光,不知道是泪,还是那滴落下的水滴。
镜头顺著这滴水珠,水珠顺著宛如水渠的皮肤皸裂痕跡,滴入荒芜的大地之中!
沉寂,观眾一时沉默失语忘记发言。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段场景,这段细致入微却震撼人心的场景!
有人想说:“这滴雨终於落下了!”
此刻旁白响起,如同史诗般严肃而又冷静的声音迴荡:“甲亥年,八国大旱,百余七日,滴雨未下,河断流,木无果,赤地千里”
此刻,悽惨宛如二胡独奏的音乐响起,镜头又急速上升,却又戛然而止於人的头顶两尺。
超广角的镜头,依然框不尽密密麻麻的有著黑色头髮的人民,机械麻木的步伐,宛如行尸走肉!
先前在天上看见荒芜大地上的黑点正是这些。 行尸走肉们行走在阴沉的天空下,荒芜的大地上,目不斜视地踩踏自己同胞的尸骨而走过。
然后,等待自己像一个人一样死去
黑色泼墨大字出现屏幕左侧——黔首!
镜头宛如人奔跑一般快速向前,掠过无数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宛如行尸走肉的人们。
视线开始上扬,但黑鸦鸦的黔首好似无穷无止,永远没有一个头
下一刻,镜头一转,一个精壮木訥的男子在架子上被一个的脑满肥肠的管家挥舞著马鞭抽著。
面前金黄如浪的麦田,隨风飘荡,露出无数如同他一样却將脑袋深深埋入土里、根里的人民。
皮开肉绽,血痕伤疤,血液好似隨著挥舞的长鞭飞溅。
有晕血症的人竟然真的发晕
不由让人感嘆道:“这渲染效果”
伤痛、折辱、疾病和飢饿;鞭挞、浓痰、脓皰和乾瘪的肚子
满满的细节集中在屏幕上的短短两秒,观眾目不暇接。
镜头逐渐走近,熟悉的手法,观眾不由吊起紧张的心。
就在此刻,男子的低落的头突然倔强的昂起。
那双在泪痕、麦痕、血痕中间的呆板麻木的眼睛,终於迸发出愤怒的凶光!
观眾屏住的呼吸不由畅快,人们本能的为之欢呼!
此刻在他的右边出现一道更加遒劲的墨跡——匹夫!
此刻,旁白响起:黔首——匹夫!
一直关注娱记游戏的忠诚粉丝罗凌川,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嘆:“这是藉机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余智辉瘫坐在电脑前,看著自己剪出来的宣传片,拳头不由握紧。
娱记游戏三年来的成果被窃取,他们也如同这名匹夫一样愤怒!
“天无雨,地大旱、岁大飢、人相”有观眾想起流传於词汇字典的词语,默默念叨。
一些流於表面的词语,直观衝击在新人类的眼前。
镜头再次转换,转向管家更加凶恶的横肉跳动,高高举起长鞭。
镜头迅速沿著长鞭方向,顺著麦浪,去往后方的田垄之上。
一个瘦弱男子,跪伏在地上,费力支撑著脊樑,汗水从脖颈落下。
阴影笼罩在他的脸庞,目光看向面前的的仅围著草裙的小童,头顶著巨大的案板。
而一个虎背熊腰、胯別长刀、敞胸露乳的粗獷壮汉就著案板啃羊腿。
骨头掉在地上,黑狗细犬钻入两人间。
在两人视线交匯之上,出现粗狂浓墨的两字——豪强!
隨后,镜头再次变化,灯火通明的宴会之上。
镜头从乐女薄纱衣裙裸漏的香肩穿过。
奢靡、迷醉的氛围,隨著挥舞著红绸的舞女妙曼身姿在烛火前摇曳
继续前移,掠过烛台,穿过红绸,光线一下子阴暗起来。
镜头上扬,在阶上堂中,锦衣绸缎的华贵男子,酒舌入口,东倒西斜
镜头逐渐向一旁逼近,出镜的是青袍宽袖的奸佞老人,摇玉抓金,痰跡入喉。
屏幕前的观眾一时感觉阵阵噁心:“用力过了”
一行狭长小字出现在两人中间,两字笔墨滑润却不饱满——士绅!
旁白念叨:豪强——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