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这是我姐姐让我给你的！”
李文雅低着头，怯生生的递过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看顾光裕接过，李文雅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光裕打开一看！
【今天晚上，在老地方等我，有事！】
顾光裕正准备丢掉，眼神瞟见赵龙的身影。
他心念一动，追了上去。
。。。。。。
李佳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换上了那件最好看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用了点上次顾光裕从城里带来的雪花膏。
镜子里的人儿眉眼含春，她对自己很满意。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道人影在约定好的地方站着。
果然，他还是心里有我！
李佳心里更得意了几分。
父亲李泽的话在耳边回响：“佳佳，顾家小子现在不一样了，他搞的那个什么分组，听说能多分粮食。
你去找他，说点软话，让他把咱们家分到他那个组里。
记住，适当给点甜头，但别过火，赵龙那边还得稳住。”
李佳不得不承认，顾光裕最近的变化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那个曾经围着她转、憨厚老实的男人，如今眼里有种让她看不懂的光彩。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也忘不了我！”
李佳走近，声音刻意放柔，带着她练习过的哀婉语调，“你知道吗？我其实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当初家里逼得紧，我又年轻不懂事”
她低下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这是她从话本里学来的，男人最吃这一套。
那人转过身来，月光照亮了他的脸——正是顾光裕。
他脸上带着一种李佳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是曾经的痴迷，也不是后来的冷漠，而是一种玩味？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著怒火的男声从槐树后传来：“贱人！”
赵龙一步步走出来，脸色铁青，双眼通红。他指著李佳，手指都在颤抖：“李佳，你你怎么敢！”
李佳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龙、龙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怎么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女人！”
赵龙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什么家里逼的，什么年轻不懂事？
你跟我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顾光裕没出息，你说你们那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那现在呢？啊？！”
赵龙感受到了背叛，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笑话。
李佳脸色惨白，慌乱地看向顾光裕，又看看赵龙，语无伦次：“不是的，龙哥你听我解释是他，是他勾引我！对，是他约我来的！”
顾光裕走到一旁，那里赫然有个凳子，白念薇正坐在上面。
“你好坏啊！”
白念薇拍了下顾光裕的胳膊。
“那你喜欢不？”
“喜欢！”
白念薇诚实地点点头，又压低声音，“不过李佳也太她怎么说得出口那些话？”
“因为她从来只爱自己。”
身后，赵龙和李佳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中间夹杂着李佳的哭诉和赵龙的怒吼。
看了一场好戏的顾光裕和白念薇手拉着手，一脸兴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顾光裕右手还提着一张凳子。
第二天，顾光裕一个人正在家里整理关于分组的具体事宜。
李佳怒气冲冲的推开顾光裕家房门走了进来。
“顾光裕，你明知道我找你有事，你为什么还要把赵龙找来？你这是报复我吗？”
她的声音嘶哑，“好啊，既然你报复了，气也该消了吧？现在，把我们家和你家分到一个组里！”
顾光裕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李佳心慌。
“凭什么？”他问，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李佳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凭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凭我到现在对你还有好感，还没有对你彻底失望！”
顾光裕站起身，这个动作让李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此刻身上有种让她陌生的气势。
“可是李佳，”顾光裕一字一句地说，“我早就对你绝望了。就在你说退婚，说我们是包办婚姻那一刻起。”
李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可那本来就是包办婚姻！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为什么这么小肚鸡肠！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
“我小肚鸡肠？我不让着你？”
顾光裕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自嘲，“李佳，你家里以前的柴是谁砍的？水是谁挑的？自留地是谁帮着种的？
你爹娘生病时，是谁连夜跑去请大夫？是你说的，我们是包办婚姻，要退婚。好，我认了。可怎么？我不再给你家当牛做马，就是小肚鸡肠了？”
他向前一步，李佳又退了一步：“你说了，我们是包办，那就肯定没有感情。
那我凭什么还要帮你？凭什么要让着你？李佳，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既要退婚，又要人家继续对你好。”
李佳的脸色白了又红，语气软了点，但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服：“我我不就是犯了点每个女人都可能犯的小错罢了，你怎么还跟我计较！”
“小错？”
顾光裕重复这两个字，摇摇头，“李佳，你到现在都不明白。
退婚不是错，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是错。
错的是你既要退婚，又想要从前的好处；错的是你选择了赵龙，又回头来撩拨我；错的是你把感情当筹码，把人心当玩物。”
他转过身，望向窗外，阳光很好，院子里那棵老枣树发了新芽。
“是人都会犯错。”
顾光裕的声音轻了下来，“可有些错误，我永远原谅不了。我的感情，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李佳眼眶发红，泪水终于掉下来：“顾光裕，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会后悔的！”
顾光裕回过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忽然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不，我绝不后悔。
我只是后悔自己醒悟得太晚了——我当初怎么就认定了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这话像一把刀子，直直插进李佳心里。她哽咽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就这么绝情？”
顾光裕扭过头不再看她，声音平静而坚定：
“绝情的是你，路是你自己选的！”
“还有，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怕念薇误会！”
听到这句话，李佳捂著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