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薇虽然关系转了回来,可她高考报名在乡下报过了,因此高考也要回去。兰兰雯茓 更新嶵全
顾光裕也得到了白念薇父母的认可。
因此,两人在京城待到了四月底,就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买了两张卧铺回顾光裕家里去了。
白砚恢复工作后,珍藏烟酒都被白念薇拿走了一半。
美其名曰:给自己男人把面子立起来。
四月底的京城站,春意已浓。
站台上人来人往,大喇叭里女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著车次信息。
顾光裕和白念薇站在开往东北的列车前,脚下是两个鼓囊囊的旅行袋。
“到了就拍电报。”白砚难得地拍了拍顾光裕的肩膀,“好好准备高考,也照顾好念薇。”
苏文清则拉着女儿再三叮嘱:“卤肉放在网兜最上面,别压坏了茶叶蛋用报纸包著,能多放两天对了,妈给你装了两包菊花晶,火车上喝水放点,败火”
“妈,您都说三遍了。”白念薇笑着抱了抱母亲,眼角却有点湿。
汽笛拉响,列车员开始催促:“送亲友的同志请下车了!列车马上要开了!”
列车员开始催促,顾光裕提起两个沉甸甸的旅行袋——一个装着他和白念薇的换洗衣物,一个装着白砚“赞助”的烟酒茶,还有苏文清准备的吃食。白念薇拎着网兜跟在他身后,两人费力地挤上车厢。
卧铺车厢里弥漫着特有的混合气味——消毒水、旧皮革、香烟,还有各地旅客带来的不同食物气味。
他们的铺位在中铺,相对的两个位置。顾光裕把行李塞进铺位下的空隙,白念薇则仔细地把网兜挂在窗边挂钩上。
“同志,麻烦让一下。”
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拖着行李箱挤过来,操著浓重的山东口音。
顾光裕侧身让他通过,顺手帮他把沉重的箱子托了一把。
“谢谢啊小伙子!”中年人擦擦汗,在对面下铺坐下,掏出烟盒,“来一根?”
“不了,谢谢。”顾光裕摆摆手
火车缓缓启动,京城站的站台渐渐远去。
白念薇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一点点后退,忽然有些伤感——这几个月在北京,虽然经历了波折,但终究是在父母身边。
“舍不得?”顾光裕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白念薇摇摇头,又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这时火车上的主食主要有米饭、馒头、窝头、烙饼!
菜有:白菜炖粉条(会有少量肉沫),土豆烧肉,炒青菜,西红柿炒鸡蛋,酱菜。
汤就是番茄鸡蛋汤!
当然一般人都是喝白开水!
有点条件的喝茶或者菊花晶!
零食就是茶叶蛋和饼干!
中午,白念薇留下看行李,顾光裕拿着铝制盒饭去打饭去了。
不得不说,作为难得不要粮票的火车餐,也算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
有人掏出铝盒饭,有人拿出布袋子装的干粮。
这个年代坐火车,吃饭是个大事——硬座车厢的人大多自带干粮,窝头咸菜就是一顿;卧铺车厢的人条件会好些,舍得花钱的可以去餐车买现成的。
顾光裕拿了两个铝盒饭:“我去打饭,你想吃什么?”
“米饭吧。”白念薇说,“再要个炒青菜。”
餐车设在车厢连接处,已经排了七八个人。
顾光裕排在队尾,观察著前面的人——有穿军装的,大概是出差的军官;有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还有个农村打扮的老汉,小心翼翼地数着毛票。
土豆烧肉035元
炒青菜010元
西红柿炒鸡蛋025元
酱菜002元
番茄鸡蛋汤008元
茶叶蛋005元
轮到顾光裕时,他要了三碗米饭、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酱菜、两碗番茄鸡蛋汤。
乘务员麻利地打菜——西红柿炒鸡蛋的鸡蛋不多,西红柿切得大块;酱菜就是普通的萝卜干;汤是淡淡的橙红色,飘着零星蛋花。
“一共五毛八。”乘务员报数。
顾光裕数出钱,端著堆满的盒饭往回走。
经过硬座车厢时瞥了一眼,那边条件差得多——大多数人在啃自带的玉米面饼子,就著咸菜或大酱。
有个带孩子的妇女,把饼子掰碎泡在开水里,喂给怀里哭闹的小孩。
回到铺位,白念薇已经把网兜里的卤肉拿出来些。
酱牛肉切成薄片,卤猪蹄斩成小块,猪头肉肥瘦相间,整齐地码在盒饭盖里。
这次的卤肉是顾光裕的丈母娘安排老丈人去买的。
闻到这诱人的肉香大家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条件好的会买份肉菜,舍不得花钱的,就着肉味大口的吃起来自己带的干粮。
这年头,物资紧缺,一般出门在外,都是自己带着干粮吃!
就这样,一顿午饭吃了快一个小时。
饭后,白念薇泡了两杯菊花晶——淡黄色的晶体在热水中融化,散发出清淡的菊花香。
顾光裕和白念薇并肩坐在过道边的折叠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指节。
“想什么呢?”他问。
“想着回到村子里,怎么给你把面子都挣回来!”
“哼!”
白念薇想到自己男人在村子受到的非议,心里就憋著一股气。
“关他们怎么说,我们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顾光裕到底是在农村生活的更久,看的也更透彻些。
毕竟,他也吃过别人的瓜,就像村子里的张寡妇和大队长不得不说的一二事!
“不行,我一定要给你好好的把面子都给你挣回来!”
“再说了,就算你不在意,叔叔阿姨还能不在意!”
“再说了,他们这么说。也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行,那我就靠我媳妇来一个衣锦还乡记!”顾光裕笑着伸手拉住了白念薇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