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白念薇小脑袋静静贴在顾光裕的心口上,糯糯的开口。
“我三个月没有收到我媳妇的消息了,写信也没有动静,我只能千里追妻来了!”
顾光裕嗅了嗅小女的发香。
“对不起。。。唔。。。”
白念薇的话被顾光裕给吃了进去。
“是我来晚了,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
“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坚持的下去啊!”
“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顾光裕终于可以问出自己心里的担忧了。
“我。。。我做了个梦,那个梦好真实,我分不清楚。。”白念薇迷茫的说。
“我在呢,我们在一起就是真实的!”
“嗯,我那天晚上,梦到我被那个蒙面人挟持了,梦里没有你来救我。”
“我想尽一切办法,最后跳到了河里,好冷啊!”
“然后我醒来就在医院里了,我分不清到底是你救了我是梦还是没救我是梦,都好清楚,就和我亲身经历过一样,那种冷,我现在还记得!”
说著,白念薇在顾光裕怀里打了个冷颤。
顾光裕紧紧的搂着白念薇。
听到白念薇的话,顾光裕怀疑她可能是接受到了上辈子的一部分记忆。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
毕竟他都重生了,白念薇有上辈子记忆也不奇怪不是。
“那都是梦,我们可是合法夫妻,领证的那种!”顾光裕说著,低头亲了下白念薇的额头。
实在是大舅哥的眼神太瘆人。
“你说我爸怎么那样,他怎么可以看不起你的出身!”
顾光裕能怎么说,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
“你放心,以后我变成大作家,再考上大学,让你爸知道你选的男人没错!”
听到顾光裕这么说,白念薇脸上露出了笑容。
“对,就是要让他知道你的厉害,哼,我们亮瞎他的眼睛!”
“希望我们的女儿以后一点别像你,外向!”顾光裕调侃一句。
“哼,我说的是事实,你以后才不会是那种封建大家长的父亲呢!”
说完自己家里的事,白念薇忍不住问起了顾光裕的事。
“这么久没我的消息,村子里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吧?!”
“没,都说的我!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到时候你可以跟我回村子里,让他们好好看看我这个癞蛤蟆是怎么吃到你这个天鹅的!”
“哼,都是一群没长眼睛的!”
顾光裕看着白念薇慢慢的走出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我可还等著带你回去装逼呢!”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你大哥都瞪我了!”
“哼,帮凶!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找你,我要看看你新写的小说!”
顾光裕目送著吉普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心里的事解决了,顾光裕一直绷著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人躺在床上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招待所的房间简朴整洁,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
顾光裕刚洗漱完,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白砚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包。
“叔叔,您怎么来了?”顾光裕有些意外,连忙侧身让开,“快请进。”
白砚走进房间,环视四周。
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摊开着复习资料和稿纸,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正正,墙角放著半旧的帆布行李包。
这个年轻人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有条理。
“坐。”白砚把纸包放在桌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给你带了几个包子,还热著。”
顾光裕心头一暖:“谢谢叔叔。”
白砚摆摆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小顾,昨天我说的话有些重了。”
顾光裕正要说什么,白砚抬手制止了他:“你听我说完。”
老人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时,眼神里多了一丝疲惫和坦诚。
“我不是针对你。”他的声音比昨天柔和了许多,“我只是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女儿的父亲。”
他望向窗外,仿佛在整理思绪:“念薇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她五岁那年,得了一场肺炎,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我和她妈轮流守着,谁都不敢合眼。最后她挺过来了,但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护她周全。”
顾光裕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后来运动来了,我被打成右派,下放牛棚。”白砚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时候念薇不得不下乡,那么小的孩子!
我看着她手上磨出的水泡,看着她因为成分问题受罪,我这个做父亲的。。。”
他转过头,直视顾光裕的眼睛:“所以我平反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给念薇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不是因为我嫌贫爱富,不是因为我看不起农村人。
而是因为我怕了,小顾,我真的怕了。我怕再来一次风浪,我的女儿又要受苦。”
顾光裕点点头:“叔叔,我理解。”
“你不理解。”白砚苦笑一声。
“你早晚会懂得,你和念薇的事,先不要急,慢慢来!”
“你们还年轻,你也刚到京城,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高考!”
“你别说叔叔现实,只要你能考上京城的大学,你和念薇的婚事,我就认了!”
白砚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如果这个顾光裕不是他女儿的对象他是十分欣赏的。
不过,如今他也不再反对了。
他今天从女儿和顾光裕的言谈互动中看出来了,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农村小伙子是有感情的。
而且,这个顾光裕也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他为人处世通情达理,实在不像那种拿不出手的。
再加上,他实在受不了女儿对自己冷淡的态度。
那可是他的小棉袄啊!
他自然只能提高对顾光裕的期待和要求。
他希望自己的女婿上进,可以给女儿未来更好的保障。
白砚注视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你在这里也不好学习!
我在京大附近有间小房子,原来是我一个学生的,他出国了,钥匙在我这儿。你搬过去住,安静,离图书馆也近。”
顾光裕愣住了。
“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
白砚板起脸,“我只是不想让我女儿未来的丈夫,因为住得不好、吃得不好而考不上大学。那样丢的是我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