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他刚想回复“我来”,卢头已经发了新消息:“前十个报名的明天十点来找我。”虽然有些遗憾,但张铭也不强求,毕竟十天下来五六千的收入就这么错过了。可能这就是运气吧。

正打算继续浏览朋友圈,又一条消息弹出。卢哥发来通知:“明早八点,古装宫廷戏需要带刀侍卫,演三天,去不去?”

张铭立刻回复:“去,谢谢卢哥。”

卢哥回了个“ok”,对话就此结束。

张铭一边刷朋友圈一边喝酒,忽然听见脚步声靠近。抬头一看,是大立。

“张铭,原来你在这儿!我刚去你房间找你来着。”

张铭瞥了他一眼,迅速攥紧了桌上的酒瓶。

大立见状笑道:“放心,今天不抢你的。”

但他仍没松手,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被夺走。被点破后,他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立嘴角一扬:“问你呢,我给你买的书看了吗?有帮助没?”

“看了,很有用。”张铭诚心回答,尤其是《演技六讲》,简单易懂,每读几行都有新收获。

“那就好,看完再告诉我,我再帮你找。”

张铭收起笑容,疑惑道:“你之前不是反对我做群演吗?还说我别做明星梦,怎么现在反倒给我买演技书?”

大立趁机夺过他那因聊天放松而搁在桌上的酒,灌了一口才说:“我是不赞成你继续做群演,但既然你现在还在干这一行,就得认真对待。无论做什么,总得全力以赴。”

张铭盯着大力紧握的酒瓶,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实在太过疏忽,又一次被他夺走了。这念头闪过,又觉得好笑,这大力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专爱抢人喝过的酒?那他们这样,岂不是等于间接亲吻了?

大力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先认真做群演,要是哪天干不下去了,或者找到更适合的工作就换。见大力点头赞同,张铭指着他手中的酒瓶,面带窘色道,那个能把瓶子还给我吗?

大力应了一声,举起瓶子又灌了一口,

望着空荡荡的酒瓶,再看看打着酒嗝的大力,张铭挤出一丝苦笑,试探着说,以后能不能别抢我的酒?

行,没问题。大力干脆地回答。

虽然觉得对方答应得太痛快,但既然都这么说了,张铭也不便再多言。两人第二天都有事要早起,一个要拍戏,一个要上课,便没在酒吧久留,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闹钟一响,张铭立即起床,匆匆吃过早餐就赶往航副酒店。到场时已有十几人在等候,不久卢头到了,带着大家找到剧组领队后就离开了。

张铭戴上头套,换上侍卫服,腰间挂着把看似沉重实则轻巧的塑料大刀——要真用金属道具,恐怕每场戏都得伤几个群演,谁还敢接古装戏?

在领队带领下,众人持证进入影视城另一个古装拍摄基地。张铭的任务依旧是充当远处的背影群演。

开拍瞬间,新的记忆涌入脑海:出身贵族旁系,经过数月军事训练和礼仪学习后,被选派入宫担任侍卫。这些记忆让他明白,古代宫廷侍卫选拔极为严苛,必须家世清白的贵族子弟才有资格。像他这样的外围侍卫尚且如此,核心区域的侍卫更要查究祖宗十八代——毕竟皇宫里能持械的人,绝不容许身份不明者混入。

拍戏时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张铭暗自欣喜,这说明那个不算金手指的特殊能力还在,老天总算待自己不薄。

凭着这些记忆,他努力复刻着角色应有的表现。忙碌一上午,领了份群演盒饭,蹲在角落就吃起来,意外发现今天的伙食竟有几片肉。

哎,兄弟,知道这是在拍什么戏吗?整天都没见着主演,净是些老戏骨在演。看这阵势,肯定是个大制作。身旁端着饭盒的年轻人兴奋地说道。

张铭瞥了眼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对方眼中的热忱让他明白,这是个怀揣梦想的追梦人,和自己这种为生计跑龙套的截然不同。

我不清楚,你说的那些老师我都不认识。张铭实话实说,以前看电视能记住主角就不错了,哪会留意配角。

他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最怕和这种追梦者待在一起,他们的热情总让他自惭形秽。

可青年锲而不舍地跟过来,刚才演总管的是曹秋根老师,那边是演十一阿哥的施丹江老师。

张铭翻了个白眼,埋头吃饭。这些名字他闻所未闻,要是倪大红之类的还能搭个话。对方说的这些冷门演员,实在提不起聊天的兴致。

见他不理睬,青年也不恼,依旧边吃边说。忽然,他的声音变了调:哥,你说我真能站到聚光灯下演戏吗?

听到这消沉的疑问,张铭抬头看向方才还喋喋不休的青年。此刻对方眼中的迷茫让他恍然大悟——那些絮叨不过是自我鼓励的独白。

张铭长叹一声:小兄弟,听我一句劝,早点学门手艺找个正经工作吧。喜欢演戏偶尔来当兼职就好,这行太难出头了。说实在的,你既没长相又非科班,怎么混得出来?

“宝强哥不也是从群演出名的吗?”胡谷平复了下心情,又问道,“哥,你叫我别做群演,可你自己为什么还在干这行?”

“人家宝强有功夫底子,你有啥?至于我,只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凑合着当群演。”张益达的话让胡谷一怔,默默低头扒饭不再吭声。

接下来的三天,张铭往返于影视城和公寓之间。早晨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多才能回来。收工后他总是一个人看书打发时间。

那个被他说蔫了的年轻人第二天又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絮叨个不停。张铭大多时候懒得搭理,偶尔应和两句。得知这个叫胡谷的外地小伙21岁,已经当了两年群演。16岁辍学打工,在厂里干了三年后,受宝强的影响跑来追梦。

杀青那天,场务通知拍摄结束。张益达刚换好衣服,胡谷就追出来问:“哥,没戏拍了你打算干啥?”

“回家睡觉呗。”张益达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回到爱情公寓时,正巧碰到张益达眉开眼笑地送走一位中年女客户。

“开张了?”张铭打趣道。

“那当然!这只是开始,很快客户就会”见张益达又开始喋喋不休。

张铭只得轻叹一声,原本还打算询问,是否咨询过张益达或那位律师母亲,这份合同的法律效力如何。

大力递来合同后,张铭便放下手中的演技书籍,仔细翻阅起来。

清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张铭睡眼惺忪地爬起床。匆匆吃完早餐踏上公交时,他仍不住打哈欠——昨晚熬夜了,大力的合同足足十几页,条款上百条,密密麻麻列出各种义务规则,也不知她如何拟出这么多内容。

车厢摇晃中,他险些睡着,猛然记起一事,赶紧摸出手机给大力发消息:

“合同已签好,放在房间,门没锁。”

正要收起手机时,忽又记起某条条款,连忙补发:“早安?。”原来合同规定每日需互发晨间问候,违约要罚跑千米。想到那堆带惩罚的条款,他就太阳穴发胀。

大力尚未回复,想必还在梦乡。张铭起身抓稳扶手——站着不易犯困,免得坐过站。

昨夜刚收下合同,群头卢哥就来消息通知新通告:为期十天的民国戏,演汉奸特务。此刻在航副酒店与胡谷汇合后,众人随领队前往影视城。

剧组休息区里,张铭正掏手机回复大力的“早安”,忽被胡谷激动拽住胳膊:“快看!胡戈!靳栋和王恺也来了!”抬眼望去,三位明星正从保姆车下来,他顿时恍然——这是《伪装者》剧组。

在剧组的安排下,众人迅速进入特务的角色。

随着场记板的一声响,第二十五镜第一场第一次,开始!张铭脑海中又涌入一段新的记忆——一个为生计所迫做了特务的人。这次记忆虽短,却同样生动鲜明。

第一个镜头是十余名群演跟随三十出头的小队长从大楼冲出。

咔!停!

刚走出几步,突如其来的喊停让张铭一脸茫然,这才几秒钟。

作为新人,张铭还没反应过来,其他群演却早已习以为常。他们心里明白,这位导演严格,不像某些随便应付的剧组。

群演中有不少老油条,明明可以演得更好却总敷衍了事。导演也难办,真要全部换人一时也找不到这么多演员。因此严苛的导演会在一开始假装开机就喊停,让所有人打起精神。老油条们心领神会,毕竟要在行业里混饭吃,再不认真就可能被直接踢出组。

第二次开拍持续得稍久些,眼看就要冲出大门,那位戴着帽子、身形瘦削的导演再次喊停。

最前方的小队长立即弓着腰慌张道歉:导演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铭正纳闷为何这次要道歉,身旁的胡谷低声道:哥,第一遍喊停是导演立威,这次真是他的问题了。你看镜头只对着他特写,我们都还没入画呢。

这时导演重新喊开拍,小队长连连鞠躬道谢。

所幸这位领队实力在线,这次一条过,让不少暗自期待的群演颇为失望。他们原本盼着导演换人,说不定自己能有出头机会。毕竟这个特约角色报酬更高些。

收工时已是傍晚六点。张铭在航副酒店卸完妆,刚要和胡谷道别,迎面走来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

“小伙子,想不想演电影?”

张铭一怔,环顾四周,发现那胖子的确是在跟自己搭话,不禁笑出了声,“大哥,我身上可没钱,您就别打我的主意了。”说罢加快脚步朝公交站走去。

“哎,别急着走!我真不是骗子!”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刚才在影视城我都看见了,那群人里就数你演汉奸演得最像,其他人简直跟木头似的,只有你把特务那股子劲儿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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