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你想干什么！扫盲学习是政策，你必须去！”
见戚保山占了上风，易中海立刻又来了劲头。
“你们说的那个孩子，是二年级的许文丽吧？那确实是个好女孩，就是……唉，你既然是她的哥哥，不如去学校帮帮她。”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一直沉默的杨校长忽然开口。
许平安刚要怼易中海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想起棒梗欺负许文丽的情形，再听杨校长话中有话，恐怕许文丽在学校也常受人欺负。
他心一横，咬牙道：“行，我去！明天就去报到！”
“砰砰——”
“谁啊？敲什么敲！”
“吱呀——”
“哟，火气这么大？出什么事了？”
简短对话后，李春生推门走了进来。
此时距许平安答应上学已过去半小时。
“李叔？你怎么来了？”
许平安仰面躺在床上，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懒得起身招呼。
他虽然答应去上学，却是为了许文丽。
被易中海和戚保山带着王主任、杨校长联手逼迫的事，仍让他怒火中烧。
“我怎么不能来？王主任他们来过了吧？你答应去学校了吗？”
李春生反问着，自顾自在客厅坐下。
“好啊李叔，你早知道这事？就看着他们联手欺负我？你还算我叔吗？太让我寒心了！”
许平安一听，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快步走到客厅，瞪着李春生抱怨。
“让你上学怎么是欺负你？你虽然名义上十五岁，但没上过学是事实吧？现在你这身子正是读书的年纪，去上学不正合适吗？”
“谁说我没上过学？我自学的！不是我吹，我现在去大学当老师都绰绰有余！”
许平安信心十足。
前世他主攻中医，文化课也没落下，还为了某些目的精通英语、自学日语。
“呵呵，真这么厉害？行啊，那你把毕业证拿来我看看！”
李春生嘴角微扬，向许平安伸出手来。
“毕业证算什么，不过一张纸罢了。
真正重要的是我脑子里装了多少真材实料！”
许平安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我跟你又不熟，没毕业证我怎么知道你肚里有多少墨水？平安，你聪明是聪明，可学问是你将来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李春生语重心长地看着他。
“行吧，随你们安排。
反正我答应去上学了，但怎么上得按我的方式来。”
让许平安跟一群小屁孩坐一个教室，简直是折磨。
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等着明天去学校大显身手。
“国家需要的是人才，不是混混。
你现在不用工作，再不上学，难不成整天在街上晃悠？还有，你看看你把四合院闹的，前阵子还用炮仗炸人家屋子，可真能耐！再说易中海”
“打住！是他们先砸我家玻璃的，我占着理呢！易中海那是自找的。
对了李叔，戚保山什么来头？他凭什么扣我的粮本？这事您得给我做主！”
许平安急忙打断他的说教。
“戚保山啊他从粮食局那边下手，程序合法，我也奈何不了他。
你又不缺那点粮食，就当是”
“打住！这话我可听不得。
戚保山一家子把文丽折腾成什么样了？想占我便宜？哼，我会让他知道代价的！”
许平安越说越气，眼中闪过厉色。
“文丽的事唉，罢了。
你自己看着办，但要是违法乱纪，我第一个不饶你！”
听到许文丽的名字，李春生态度软了下来，转而严肃警告。
“放心，我有分寸。
李叔，我打算把文丽接过来自己照顾，到时候您可得我！”
“行，只要在理，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送走李春生，许平安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
饿着肚子活动半天，他准备生火做饭。
刚走到厨房门口，阎埠贵堆着笑脸走了进来。
“小许啊，你没事吧？刚才那事我可没参与，就是去凑个数。
都是易中海和戚保山的主意！”
一见许平安，阎埠贵赶紧赔笑解释。
他本不想来，可见李春生刚走，又念着许平安给的好处，还是来了。
反正易中海那边钱已到手，也挑不出理。
“三大爷，您觉得我会信吗？那位杨校长是您请来的吧？”
许平安可不信他的鬼话。
这老家伙见利忘义，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小许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杨校长来，你能知道妹妹的事？年前她在学校没少受欺负，棒梗就是一个，还有个更厉害的”
被当面戳穿，阎埠贵面不改色，话锋一转，倒显得自己用心良苦。
“打住！三大爷，我下午就去学校。
要真像您说的这样，那我可真得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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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安脸色一沉。
既然知道了，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那还有假？我就是看文丽可怜，才同意易中海的计划，盼着你去学校帮帮她呢！”
阎埠贵一脸正气，仿佛真是个仗义执言的长辈。
“是吗？那多谢三大爷了。
咱们是对门邻居，往后可要互相照应啊！”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我就是怕你误会，特地来解释。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见许平安信了自己的说辞，阎埠贵笑逐颜开。
“对了，我前天又钓了两条鱼，吃不完。
麻烦三大爷帮我处理一下吧？”
许平安心知这话听听就好，但阎埠贵既然来示好，他自然要加把火候。
说着快步走进厨房，拎出一条鱼来。
“哎呦，不麻烦不麻烦！小许啊，我早看出来了，咱们院就你是个明白人！放心，以后有什么事，三大爷绝对站在你这边！”
这年头的小学都是按居住区划分，离学生家都不远。
孩子们都是走读，早中晚回家吃饭。
自然也没有家长接送这回事——除了开学第一天。
因着阎埠贵那番话，许平安一吃过饭就守在家门口。
等院里孩子们吃完饭返校时，他立刻跟了上去。
“哥哥，真是你啊！你跟着棒梗干啥？还要揍他吗？前几天他欺负许文丽，我们又教训了他一顿！”
正走着，一个孩子追上来，笑嘻嘻地邀功。
许平安扭头一看，是李小军——会叫他“哥哥”
的，也就那帮孩子了。
李小军！打得不错，这个给你。
以后别叫我哥哥了，叫我老大就行。
你这一声哥哥，让我想起李逵来了！
许平安边说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给李小军。
“嘿嘿，谢谢老大！”
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想要什么全写在脸上，你让他做什么，他也绝不会耍心眼。
“老大，还要打棒梗吗？他们几个还没出来呢。”
李小军得了好处，自然想回报。
“今天先不用。
你认识许文丽吧？跟我说说她的事，除了棒梗，还有谁经常欺负她？”
听说棒梗还在欺负许文丽，许平安真想再揍他一顿。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许文丽的事，棒梗就住在四合院，收拾他机会多的是。
“许文丽啊，我们一个班的，她学习可好了！去年冬天，有个三年级女生带着一群大孩子，把她堵在路上，说她是野孩子。
从那以后，学校里的小孩都这么叫她。
对了，下雪的时候那个女生还带人用雪球砸她，棒梗也砸了，我没砸！”
李小军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说。
“三年级女生？”
许平安有些意外，带头欺负许文丽的竟然是个女孩。
“对！就是她先欺负许文丽的！她家是卖粮食的，在学校里可横了，还有哥哥在高年级呢。”
李小军补充道。
“卖粮食的？”
许平安重复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模样——好像是张芬身边那个比许文丽大一点的女孩，看起来挺傲气的。
“老大，学校到了！你也来上学吗？你多大？上几年级啊？”
两人说着说着，已走到小学门口。
“对，我也来上学。
你先进去，我在这儿等会儿。
要是许文丽来了，你出来告诉我一声。”
许平安想在校门口等等看许文丽，说不定她已经进学校了。
“太好了，老大也来上学啦！我知道了，这就去看看！”
李小军兴奋地应了一声，像接到任务的小兵，转身跑进学校。
许平安没再多看李小军，站在校门边注意着许文丽是否出现。
“老大！不好了，打起来了！快！！”
没等多久，李小军就大喊着跑了出来。
“什么打起来了？是不是许文丽被欺负了？”
许平安立刻紧张起来。
“对，就是她！那个三年级女生带着一群人，正拿雪球砸许文丽呢！许文丽就一个人，也在用雪球还手！”
李小军气喘吁吁地说着。
许平安没等他说完，已经冲进学校。
“老大，等等我啊！”
李小军话没说完，见许平安已经跑远，赶紧追了上去。
“野丫头，你就是野丫头，滚出我们家！我爸说你还有个哥哥，你怎么不去找你哥哥啊！赖在我们家干嘛，赶紧滚！”
“砸她！她爸爸死了，是个野丫头，还赖在娟娟家不走，太不要脸了，大家都砸她！”
“我才不是呢！你们都是坏家伙！我也砸！”
“呸，许文丽你就是没人要的野丫头，有哥哥还要赖在我们家，我砸死你！”
许文丽还穿着许平安第一次见她时那身旧衣服，浑身是雪，小脸倔强，不停还击，但雪球像雨点一样砸在她身上。
“一群小兔崽子！都给我住手！”
许平安顾不得什么爱护幼小，大吼一声，冲向砸得最欢的一个男孩。
“啪！”
“小崽子，喜欢砸是吧？我让你砸个够！”
一巴掌扇在男孩头上，紧跟着一脚踹过去。
许平安现在身体素质接近成人，尽管没使全力，还是把那孩子踹出一米远，摔倒在地。
“砸！继续砸啊！我让你砸！”
迅速放倒一个，许平安毫不停顿，朝第二个孩子又是一脚。
“啪！”
“笑啊！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再笑啊！”
“是野丫头的帮手来了，你们一起上，我去叫我哥！”
眼看许平安接连撂倒三个孩子，那个带头使坏的女孩大喊一声，转身就往教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