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听着对方一口一个“秦姐”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贾东旭你才胡说!年前大伙儿给你家捐款,我出了五块。
秋天那会儿秦姐还找我借过五块”
“傻柱!这儿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眼见两个“儿子”
要吵起来,易中海厉声喝止,浑身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平安,表个态吧。
这钱你赔还是不赔?”
易中海重新将目光投向许平安。
“啪!啪!啪!”
许平安忽然鼓起掌来,望着眼前这出闹剧,嘴角噙着笑意。
“精彩,真是精彩。
电视剧里都没这么好看的戏码。
一大爷,您可真是一大爷!”
他朝易中海竖起大拇指,这番话倒是发自内心——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许矮子,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赶紧赔钱!”
贾东旭又瞪着眼睛嚷起来。
“行,我赔。
不过一大爷,您今天这么处理,迟早会后悔的。”
许平安懒得计较那个刺耳的称呼,掏出五块钱,却径直递到易中海面前。
“呵呵,我这是为全院着想,有什么可后悔的。
别忘了你也是院里人,公安局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易中海接过钱笑了。
许平安到底还是低头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小子终究逃不出他的掌心。
“是啊,这年头确实有很多事,连公安都管不过来。”
许平安意味深长地接了句,转身回屋合上了房门。
回到屋里,许平安气得灌下大口玉髓,疯狂练功直到双臂脱力,这才瘫倒在床。
连早饭都省了。
“喵——”
贝贝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情绪,叫声格外轻柔。
“我还没找事,事情倒先找上门了。
易中海,阎埠贵,刘海中咱们走着瞧,往后有你们受的!”
身体的疲惫压不住心头怒火,作为穿越者,他绝咽不下这口气。
“吱呀——”
“平安哥!今天我们干啥呀?”
刘二牛特有的大嗓门随着推门声响起。
“平安哥。”
任大宝和卢小伟也跟着打招呼。
许平安勉强起身来到客厅,心绪纷乱间随口道:“今天你们自己玩吧,我另有安排。
往后先休息着,有事我再找你们。
趁这段时间,我抓紧把你们房子的事落实。”
“整天闲着不太好吧?”
任大宝迟疑地问道。
“小孩就该玩,不玩才不正常。
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许平安朝三人摆摆手。
“嘿嘿太好了!大宝哥,咱们回老地方转转?这边早逛腻了!”
刘二牛乐得直搓手。
“要不就去皇宫玩?反正现在有钱了!”
卢小伟也兴奋地提议。
“平安哥,要不咱们一起去?听说皇宫可气派了!”
任大宝期待地看向许平安。
“我就不去了。
你们玩得开心点。”
许平安虽有些心动,还是拒绝了。
“那我们走啦?”
“去吧,玩尽兴些。”
送走三兄弟,许平安的手臂渐渐恢复知觉,可心里的烦躁却越发汹涌。
“差点把关瑞忘了!人家预付的药酒早该送了。”
忽然想起这茬,许平安精神一振。
“正好出门散心,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他把贝贝收进空间,独自朝关瑞家走去。
还未叩门,就听见院里飘来戏曲小调:
“提起那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婵娟小女子年方二八,取名叫作大莲呐啊”
许平安环顾左右,手中凭空多出一瓶药材泡制的茅台和一瓶药材汾酒,随即叩响大门。
“咚咚——”
“谁啊?没听见我正乐着呢吗?”
“关叔,是我,许平安!”
“哟,平安大侄子!还以为你把我这老家伙忘了呢,快进来!”
许平安推门而入,只见关瑞正自斟自饮,哼着小曲。
“关叔今日好兴致,边喝酒边唱曲。
怎不见婶子?”
他走近放下两瓶酒,四下张望。
“打光棍哪来的婶子!小子少打听长辈的事。
这就是你说的药酒?真管用?嚯,还是茅台泡的,有心了!”
关瑞抄起茅台药酒仔细端详。
“这瓶可是头等货,泡成后还没人尝过。
我敢打包票,比旁边这瓶试用过的更带劲。
那瓶的效果,绝对是这个!”
许平安竖起大拇指。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怎么个用法?”
关瑞盯着两瓶酒,眼睛发亮。
“普通这瓶事前半小时抿一口,别贪杯也别太勤。
您手里这瓶极品得自己摸索,我没试过,舍不得让别人试。
但绝对是顶好的东西,关叔放心!”
许平安仔细交代,生怕这位贵人兼远亲用药不当伤了身子。
“我侄子的东西哪能不放心!效果试过再说!”
关瑞拔开茅台药酒瓶塞,嗅了嗅,仰头就灌下一口。
“啧,酒香还在!”
“大白天就喝?您不怕憋得慌?”
许平安哭笑不得。
这加了玉髓的药酒效果未明,虽无害处,就怕劲头太猛。
“怕什么?找地方还不容易?我这就去!”
关瑞满不在乎。
“得,您继续乐呵,我先走了。”
许平安可不想跟着去“那地方”
,当即告辞。
“慢走,我再唱两段!”
关瑞也不挽留,接着哼起小曲。
“八旗子弟就是潇洒!幸亏大清亡了。”
许平安在门外听着里头动静,摇头自语,随即离去。
从关瑞家出来,许平安余怒未消,信步闲逛。
在僻静处放出贝贝,一人一猫漫无目的溜达。
这片虽非城中心,却透着许平安未曾体会的古韵。
他边走边看,倒也自在。
“听说昨天有人逮着三只兔子!现在去没准也能人手一只!”
“郊区坡地真有那么多兔子?”
“那可不!我同学天天去。
要不是前两日走亲戚,我早去了!”
几个半大小子的议论引起许平安注意。
“野兔?正好想养些。
繁殖快不挑食,在空间里养多了,往后肉食就不愁了。
毕竟动物没法像作物那样催熟。”
他悄悄尾随那群少年,打算跟去瞧个究竟。
少年们聊得热火朝天,全然未觉身后跟梢。
穿街过巷,约莫一小时,眼前出现一片缓坡。
坡地辽阔,生着无名绿植,在这时节依然青翠。
四周冬麦田覆着残雪,田埂间布满大小脚印。
“套住了!我的套索逮着一只!”
远处突然传来欢呼。
原本空寂的坡地瞬间冒出十多个半大孩子,男女皆有,闻声涌去。
如同信号般,四面八方又钻出更多身影。
“快去看!准是昨晚下的套子逮着了!”
许平安跟踪的那群少年立即跑向人群。
“好家伙,怪不得街上见不着半大孩子,全聚这儿了!”
望着视野里越来越多的少年,许平安不禁感慨。
“也是,这年景半大小子都能帮衬家里。
趁假期没完,出来抓兔子正合适。
肉啊,什么肉都金贵!”
“喵呜!”
贝贝望着人群叫唤,又扭头看许平安。
“你也想抓兔子?省省吧,小心让兔子蹬了!咱们有钱,直接买!”
许平安早打定主意——现场收购。
连价钱都想好了:
“收兔子喽!大的五块,小的一块,不大不小三块!”
于是,许平安口中吆喝着,手中已攥着一把钱,朝那群人走去。
“买兔子喽!大的五块一只,小的只要一块,不大不小的三块!”
他边走边喊,声音洪亮,生怕别人听不见。
路上不少目光投来,不过大多都盯着他手里的钞票。
“小孩,你真要买兔子?五块一只是不是太便宜了?猪肉都七八毛一斤,一只兔子少说也有十斤吧!”
一个抱着兔子的少年开口问道。
“喂,你家大人呢?是不是大人让你来买的?”
“就是,你一个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不怕被抢啊?”
其他半大孩子也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许平安没心思跟他们闲扯,他只想要兔子,于是对那抱兔子的少年说:“你真当我是小孩啊?买肉不要票吗?你知道肉票多贵吗?有钱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我出五块已经很高了。
再说,我只要活的,死的不要!”
“我卖!我家里养了两只,都没死,你要的话我这就回去拿!”
没等那少年回话,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当然要,活的我都要,不过按大小算钱,小的可不会给五块。”
许平安又强调了一遍。
骗小孩容易,骗这些十几岁的少年可不容易,索性先把规矩讲清楚。
“行,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拿!”
五块钱一只,如果不计较票证,省着点够一家人吃一个月了,这些少年自然乐意。
“我也卖!我的兔子还活着,给你!”
那抱兔子的少年也不再纠结价钱,直接把兔子递了过来。
“怎么这么瘦?算了,看你是第一个顾客,就给你五块吧。”
“大冬天人都没吃的,兔子当然也瘦,要不然我们哪那么容易捉到。”
少年接过钱,还不忘解释一句。
“呃,说得也是……”
许平安一时语塞,原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等等,我的在那边,有三只大的,四只小的!”
“我也有一只!我这就去拿!”
“小孩,你到底要买多少只?”
“放心,你们有多少,我收多少!看到路口那棵树没?我就在那儿等,捉到了就来换!”
许平安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光秃秃的树,说完便转身走去。
他选那儿,是因为树后有个破败的小院,方便他避开人把兔子收进空间。
就这样,许平安的新营生正式开始了。
有了新的事情忙,许平安渐渐放下了被坑的事。
不过要是有机会,他倒不介意暗中整一下易中海那个伪君子,还有贾家那一窝——简直就是院里的祸害,蛮不讲理,见谁咬谁。
三大爷这几天也老实了,不再主动跟许平安搭话,见面也装作没看见,早出晚归地继续钓鱼。
要是有点收获,非得让全院都知道不可。
傻柱大概被易中海教育过了,也不再来许平安屋里。
不过许平安能感觉到,傻柱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这几天,许平安收兔子的事业越做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