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山脉,第二轮小组混战的试炼场。
这是一片被原始气息浸透的密林,巨木的根须如虬龙般盘踞,狰狞的藤蔓在阴影中交错。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冠切割,筛落下无数斑驳破碎的光点。
蛮吉踏入这片密林。
他没有丝毫隐藏身形的意思,甚至刻意催动了一只光道蛊虫。
柔和却无法忽视的金色光芒从他体表溢出,将他渲染成一尊行走的神只,也照亮了周遭每一寸阴暗的角落。
他走得不快,大摇大摆,仿佛在巡视自家的后花园。
“这片狩猎场,毫无美感可言。”
他扫视四周,低声自语,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藏头露尾,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永远成不了强者。”
密林深处,超过十道身影屏住呼吸,将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是蛮吉在这一组的所有对手。
“那家伙是疯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名蛊师压低声音,对同伴传递着疑问。
“把自己变成一个发光的靶子,这是生怕我们找不到他。”另一人发出低沉的嗤笑。
一个潜藏在泥土中的声音阴冷地响起:“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淘汰名额。”
蛮吉继续向前,每一步都踩得极稳,清晰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骤然!
一道浸透了墨绿毒液的木箭,从草丛的阴影中爆射而出,悄无声息,直取蛮吉的咽喉!
蛮吉眼皮都未曾抬起。
木箭撞上他泛着紫光的皮肤,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像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叹息之墙,箭尖在瞬间化为齑粉。
断裂的箭杆无力地坠落在地。
“雕虫小技。”
蛮吉甚至懒得去看,只是摇了摇头。
“连一丝像样的破风声都没有,偷袭都偷得如此廉价。”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地面陡然翻涌。
数根淬炼过的锋利地刺,撕裂泥土,带着刺骨的杀意,攒刺向他的双腿。
他脚底的紫色角质层微光一闪。
嗤嗤嗤!
地刺撞在上面,发出的不是金铁交鸣,而是绝望的弯折声。
所有地刺的尖端都向后扭曲,仿佛在叩首求饶,而蛮吉的皮肤上,连一道白印都未曾留下。
“哦?”
蛮吉的喉咙里滚出一声轻蔑的音节。
“这地刺的硬度,怕是连我的指甲都比不上。”
在他身后,一张被伪装成落叶的巨型捕兽夹无声弹起!
开合的夹齿上涂满了腥臭的麻痹毒液,目标直指他的腰肾要害。
然而,他背后的猩红披风,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猛然一展!
嘭!
沉闷的撞击声中,捕兽夹被狂暴地弹飞出去,在半空中扭曲成一团废铁,砸落在地。
“这件披风,除了无可挑剔的帅气,还附带了自动防御的功能。”
蛮吉侧过头,像是对着披风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只是用你来抵挡这种垃圾,实在太浪费你的美感了。”
更多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
淬毒的牛毛细针、从地底缠绕而上的荆棘藤蔓、从树冠上轰然砸落的巨石……
然而,所有的攻击,都被他那身紫色的皮肤与猩红的披风尽数化解。
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眉头,终于不耐地皱了起来。
“你们这些家伙,打架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整片密林。
“能不能用点配得上阳光的招式?”
“都给我滚出来!”
他胸口的龙鳞烙印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巨力蛊与震地蛊的力量被催动到了极致。
“这种藏头露尾的老鼠打法,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
蛮吉的右脚,重重跺下。
轰隆——!!!
一股毁灭性的冲击波纹,以他的落足点为圆心,向整个密林疯狂扩散!
地面如破碎的镜面般寸寸龟裂,蛛网般的恐怖裂痕蔓延向视野的尽头。
杀招——大地脉动!
恐怖的震荡之力,席卷了泥土、树木、岩石,席卷了这片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隐藏在泥土、树干、草丛中的机关陷阱,在这一瞬间被狂暴的力量直接震成碎片!
那些藏身于高高树冠之上的蛊师,被这股震波冲击得七荤八素,再也抓不住枝干,如下饺子般纷纷坠落。
那些潜伏于地底深处的蛊师,更是被这股力量从地里硬生生“拔”了出来,像一群被煮熟的土拨鼠,狼狈地破土而出。
“呃啊!”
“我的腰……断了!”
“头……好晕……”
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蛮吉看着这些东倒西歪、满身泥污的身影,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看看你们这副德行。”
他伸出手指,点向一个刚刚从泥水里爬起来的蛊师。
“浑身污泥,毫无仪态,这算什么战斗美学?”
下一刻,他化作一道紫红色的残影,如蛮龙入海,冲进了哀嚎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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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
他一拳,印在了一个试图绕到他背后的蛊师胸口。
那人胸膛塌陷,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沿途撞断了三棵大树。
“姿态太丑。”蛮吉冷声点评,“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他又一记鞭腿,扫中一个从地底钻出,手握毒粉的蛊师。
“下毒?”
那人像被攻城锤砸中,横飞出去,将一块巨岩撞得四分五裂,落地时已口吐血沫。
“卑鄙,是弱者才需要借助的拐杖。”蛮吉摇头,语气冰冷。
一个蛊师刚挖出一个陷坑,还未来得及伪装,蛮吉的拳头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挖坑?”
那人半边脸颊瞬间肿胀变形,旋转着飞出。
“弄脏了我的鞋。”蛮吉抬起脚,看了一眼光洁如新的鞋面。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力量大到蛮不讲理。
每一个被他击中的蛊师,都像是被全速奔袭的远古巨兽正面撞上。
“躲在树上,是怕被阳光晒黑吗?”
他冲天而起,一拳将一个藏在树冠里的蛊师打了下来。
“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如何承受强者的光辉洗礼?”
“用藤蔓捆绑?”
他一把抓住缠向自己的藤蔓,猛然一扯!
藤蔓的另一端,一个蛊师被他从藏身处硬生生拽了出来。
“这种捆绑,粗暴而缺乏艺术性。”
他一拳,将那名蛊师的骨头尽数打断。
“毫无美感可言。”
整个密林,只剩下蛮吉的审判之声。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一句对“猥琐流”的无情嘲讽与鄙夷。
不到一炷香。
这片小组赛区,被彻底清空。
所有的对手,都如破烂般散落在化为废墟的林地间。
他们或昏迷,或吐血,或全身剧痛,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再没有一人能够站起。
蛮吉毫发无伤地立于废墟中央。
他紫色的皮肤在透过枝叶缝隙的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猩红的披风在他身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无视了满地的哀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面精致的鎏金小镜。
他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发型,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的一缕碎发。
“嗯,幸好没乱。”
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完美的仪容,才是一切力量的根源。”
收起小镜,他挺直身躯,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全场为他一人而沸腾的场景。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赛区。
一道身影如山岳般伫立于山巅,他身形雄健,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他双手抱胸,狭长的双眼透着不怒自威的霸气,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蛮吉所在的方位。
“有趣。”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今年的猎物里,混进了一头有趣的暴龙。”
此人,正是上届兽王试炼的冠军,龙人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