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的天幕和随身屏幕上先是出现了一本泛黄的书籍,上书《史记》——司马迁着。书页翻过,背景里闪现过山河大地和朝代兴亡,期间有过盛世更有过战乱。
一盏茶后,后世场景显现,是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明亮整洁,自上而下是较大的阶梯,其上置有桌椅。最前方有一张较大的桌子和一面墙大小的黑板,而我们的主人公谢泽川坐在靠前的位置,后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年轻的男女。有的在小声说着话,有些在玩着手机。
因李陵事件受到牵连被判死刑的司马迁,天幕突降随身屏幕而获恩缓刑。而今又见天幕上显示的正是他尚未完成的书,原本他都要接受宫刑以换取出狱。
司马迁死死盯着随身屏幕泪如雨下,他知道他有救了,天降的神迹保下了他,司马迁对着随身屏幕的方向深深一拜。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天幕上的房间里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年轻人。他们打扮穿着各异,但都朝气蓬勃,最大的相似处大概是鼻子上架着的架子了。
有好奇者点击了一下这未见过的架子。
【眼镜】——矫正近视眼的工具。
【近视眼】——因用眼不良导致的视线模糊。
天幕下有些视线模糊的人,尤其是读书人表示,这个眼镜他们也想要。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后,最后进来的是一位书卷气浓厚的花甲老人,原本交谈的、看书的、看手机的年轻人都安静的看向老人。
“咳,同学们下午好,在开始今天的课题前,我们先来引入一个话题。”
老人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始皇帝的名字是什么?
“大家可以自由发言。”
天幕下各朝的读书人都觉得这问题太简单了,虽然他们都管始皇帝叫暴君,当然这在天幕降临的这段时间已经改善了不少,但他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秦朝的嬴政看着随身屏幕上的问题,觉得这个老人怕不是没什么学问,遂点了他一下。
【历史系博士后,博士生导师,现代非常有名的学者。
‘好吧,他收回前言,老先生应该是有什么用意。’嬴政撤回了一条发言。
天幕上老人音落,一个穿蓝衣服的男同学站了起来,他非常自信的回答“嬴政,嬴姓,赵氏,字政。”
“很正规的回答,还有不同意见吗?”
一个扎着两角辫的女生慢吞吞的站起来“在秦时只有女性才称姓,男性一般称氏,所以按那时候的说法,始皇帝应该叫赵政。”
“那按先秦时的说法,始皇帝乃国君,应当冠以国姓,应该是秦政。”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为什么没人想过,始皇帝的字可能是正月的正,而不是政法的政。”
“你这就歪理了哦。哪有王孙这么随便取名的。”
“也不算随便吧,胡亥不就是胡姬亥时的意思,可能那时候取名就这个风格呢,再说了始皇帝出生时只是秦国质子之子。”
在同学们马上就要歪楼的时候,老教授收回了话题。
“同学们的说法都有道理,而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课题‘如何辩证的去看待历史’而至于始皇帝的名字。因为过于久远,史料遗失,在如今姓氏合并之后,定性的名字是嬴政。”
“而为什么这么说呢,只有第一手资料,也就是当朝的记载,才能作为真切的证据。而我们现在所认识的秦朝,多为西汉时期编纂,而作为后朝所着之书,难免有错落的地方。”
“例如,为摸黑始皇帝得位不正而谎称其为吕不韦之后,称其为吕政。也有后世皇帝朱棣为证其得位正,而试图修改历史称其皇位为其父所传。”
在这些后世学生开始争辩的时候嬴政的脸色就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后面直接黑成了锅底。大秦的臣子们也是精的,在预感天幕的话题不对的时候就个个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活。
‘天幕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这是他们能看的吗,还好听不懂,反正只要我听不懂没看见,陛下就不能迁怒于我,嘻嘻。
后面朝代的文人墨客,尤其是负责着书立说的史官们开始怀疑人生。
‘这,这,好像确实没有秦朝的史书流传于世啊!他们所学所记皆为汉书!这能怪谁啊,这不是始皇帝自己焚书之过嘛。啊,不,等等,焚的是六国书,那秦朝的呢?项羽啊!
好的,破案了。
天幕上的教授开始就今日的课题开始深入浅出的讲解,时而抛出一些问题让同学们讨论,时而引经据典。
天幕下各朝的学子君臣都听的如痴如醉,这可是后世的大儒啊。要知道在任何朝代,知识都是最珍贵的,只掌握在少数贵族手里。
而今天幕免费向天下授课,今日说学的更是学识八斗的大儒,那可不抓紧时间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不用说今日的笔记是天幕开播以来最厚的,而且因为是为后世子孙授课的原因,老教授讲的尤为简单明了,清晰易懂。这让没有基础的古代学子也能看懂个大概,不懂的地方有随身屏幕的更是有详细解说。
这要是都学不明白,还是回炉重造吧。今天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下课。”老教授在轻快的铃声中下班了,房间里的学生也收拾东西走出了天幕的直播范围。
正着迷听讲的古人们一脸懵,不是,这就结束了?还没到天幕下播的时间啊!
这时候的各朝人民还不懂什么叫按时下班,天幕画面跟着谢泽川出了房间,房间门口的墙上贴着【a-03教室】。
谢泽川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家,天幕也在谢泽川的背影里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准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