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凳子就朝傻柱后背抡过去!
凳角正好磕在他带伤的肩头,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哗哗往外涌。
“娄小娥!活腻歪了你!”
傻柱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让个女人给暗算了!
攥紧拳头就朝娄小娥脸上招呼!
“呀!”
“动我媳妇?我跟你拼了!”
娄小娥吓得捂住脸,许大茂疼得爬不起来,只能扯着嗓子喊!
“嘭!”
娄小娥突然被人拽了个趔趄!
眨眼功夫有人挡在她前面,接着就听见杀猪似的嚎叫!
可这声儿不是娄小娥的,也不是救她的人,竟是傻柱发出来的!
大伙儿看得真真切切:傻柱拳头刚抡起来,张盛天一个箭步扯过娄小娥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他的拳头以闪电般的速度重重击中傻柱胸膛!
“!”
张盛天这一拳直接将傻柱轰飞出去,狠狠砸翻两张饭桌!
目睹这一幕,娄小娥双腿发软。
她从未挨过打,方才险些以为自己会被傻柱活活 !
望着张盛天挺拔的背影,她心底涌起无限感激。
“柱子!你怎么样?”
易忠海慌忙冲上前。若张盛天真把傻柱 ,虽然对方要偿命,自己也能出口恶气——可万一傻柱像贾东旭那样废了,往后指望谁养老?
他搀扶起傻柱时,却见对方连吐两口鲜血后竟自己站了起来。
“张盛天!你疯狗吗?关你屁事!”
傻柱暴跳如雷。
他想不通许大茂今天哪来的胆子拿刀砍他,更想不通娄小娥砸了他之后,张盛天凭什么也来插一脚!
“行!你想逞英雄是吧?老子奉陪!”
傻柱攥紧拳头,不信这次还碰不到张盛天半片衣角。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他再度扑空,反被抽得头晕目眩。
“你你”
见傻柱又吃瘪,易忠海急忙拽着他后退,扯着嗓子吼道:“张盛天!你无法无天了!凭什么动手?”
他扫视食堂里指指点点的众人,暗自窃喜——今天就要坐实张盛天暴力狂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看清这是个随意伤人的疯子!
“傻柱哪里招惹你了?他带着伤你还下狠手,良心被狗吃了?”
张盛天睨着上蹿下跳的易忠海,嘴角浮起讥诮的冷笑。
我怎么就不能揍他?他受伤?他受伤能把许大茂打得爬不起来?他受伤就有理随便打女人了?
易忠海惊得瞪圆了眼,张盛天竟敢当面扯谎!
什么叫无缘无故打人!
大伙儿都瞧见了!是娄小娥先动的手!
围观的工友们纷纷点头称是。
你跟傻柱真是蛇鼠一窝!娄小娥为什么打傻柱?还不是他往死里揍许大茂?女人护着自家男人有错吗?就因为这,傻柱就能对女人动手?
他心里暗笑,论掰扯道理,这俩绑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别说这事儿许大茂在理。
就算没理,经他这张嘴一说,大伙儿也得觉得傻柱是个混账东西!
可不!傻柱太莽撞了!
人家护夫心切,天经地义嘛。
你没事吧?
两个女工上前轻抚娄小娥后背。
吓着了吧?
傻柱就这疯狗脾气,你缓缓。
这一劝反倒勾出娄小娥的眼泪。
她今日本就心乱如麻。
瞧见许大茂挨揍时,满脑子都是:傻柱害我绝了后,现在又要害我男人!
这才不管不顾扑上去。
谁承想差点挨揍。
要不是张盛天拦着,只怕早跟许大茂一样躺地上了。
想到这儿,她浑身直哆嗦。
“娄小娥你哭什么哭!
傻柱原本被易忠海拽住,不许他乱来。
可看到娄小娥毫发无伤,反被众人指责,他顿时火冒三丈!
一个箭步就往前冲!
“你敢!”
“傻柱你疯了吧!”
“靠!连女人哭都要管!傻柱你脑子进水了!”
“砰!”
结果傻柱的拳头还没碰到娄小娥,又被张盛天一脚踹飞……
围观工友们更是纷纷怒骂傻柱。
傻柱本就嘴笨,被众人劈头盖脸一顿骂,更说不出话了。
他哑巴了,有人替他出头。
易忠海上前一步,恶狠狠盯着张盛天!
要不是张盛天突然插手,傻柱早把娄小娥和许大茂打趴下了!
“张盛天你别强词夺理!说破天也是许大茂先惹事!”
“大伙儿都看见了!是许大茂先砍伤傻柱,傻柱才还手的!”
张盛天闻言冷笑,满脸讥讽地对易忠海高声道:
“易忠海,你这老不要脸的还要点脸吗?”
“谁没看见许大茂就是个软脚虾?追了半天连傻柱手指头都没蹭着!”
“要不是你突然冲出来抱住许大茂,吓得他菜刀脱手,傻柱能受伤?”
许大茂好不容易站起来,听见这话腿一软——
他自己最清楚,那把菜刀绝不是被吓掉的。
是他瞄着傻柱脑袋甩出去的!
谁知道手一滑,只划破了肩膀。
疼痛逐渐缓解后,许大茂冷静了几分。
他意识到持刀伤人的确理亏,但这事明明是傻柱有错在先。
既然如此,更不能让自己吃亏。
易忠海你胡说什么!要不是你拽着我,菜刀能飞出去吗?
要论颠倒黑白,许大茂自认无人能及。
这种话他说得无比顺口。
张盛天说的好像有道理。
大家都看见了,易忠海分明在拉偏架。他要是真心劝架,挡在前面的话,刀能伤到傻柱吗?
所以这偏架到底拉给谁的,还真说不准
易忠海气得七窍生烟!
这不是存心挑拨吗!
张盛天你少放屁!我当然要帮傻柱!
哦?那就是承认拉偏架,结果弄巧成拙害了傻柱?
易忠海太阳穴直跳。
他总觉得张盛天在设套!
闭嘴!今天就是许大茂的错!
易忠海刚吼完就被怼了回去。
众人回头,只见娄半城和周老从食堂大门快步走来。
让我进去!
真的不行!您要有个闪失,我万死难辞其咎!
吴助理脸色煞白,却还是拦在门口。
要不我进去看着,您在门口等着行吗?
周老盯着瑟瑟发抖的吴助理,气不打一处来!
怂什么怂!老子当年拎着扳手就跟人干仗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滚边儿去!
这老爷子咋这么倔呢?
可那会儿您才二十出头!
现在呢?
您老都七十多了!
周工!算我求您了!
咋的?嫌老子不中用了?
吴助理憋着没说,可眼神里写得清清楚楚:
您可不就是老胳膊老腿了么!
周老气得直喘粗气。
同样是年轻人,张盛天那小子多虎!
这个吴助理比他大好几岁,怎么就怂成这样!
周老!您怎么在这?
许大茂从还没停稳的车上就蹦了下来。
娄小娥小跑着追过来。
娄半城端着架子走在最后。
这才熟门熟路找到食堂来。
哟!这不是老东家么!
后来工农当家做主,周老一心扑在工作上,成了新中国第一批工程专家,而娄半城为了保全自身,将大半产业捐给了国家,连这座轧钢厂也转为公有制。
多年后重逢,周老颇感意外。
娄半城为人尚可,周老待他仍客气有加。
娄先生,我是来厂里视察的,您这是
我来食堂找人。既然您在,待处理完这事,我请您喝茶叙旧。
娄半城眼神一厉,朝食堂方向瞥了眼,对周老点头示意后大步迈入。
眼看吴助理没留意,周老一个箭步跟上娄半城。
吴助理想阻拦,但瞧见娄半城身旁魁梧的司机,只得作罢——谅娄半城也不敢让周老有何闪失。
全怪许大茂!
易忠海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娄半城。
他女婿被打成残废,讨个说法反倒有错?
放屁!谁说是许大茂的错!
娄半城此刻也顾不得体面,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众人见来人是周老和娄半城,纷纷鞠躬问好。
却仍有实权。
招惹他们可能被扣工资,自然要恭敬些。
易忠海见到娄半城不免心慌,毕竟傻柱重伤了人家女婿。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是贫农出身,光荣的工人阶级!娄半城再有钱也是资本家,难道还敢以势压人?
想通这点,易忠海挺直了腰板。
周老却没法平静了。
他看到傻柱倒在地上,肩头血肉模糊,脸肿得像猪头。
又发现张盛天站在人群中,唯恐他受了欺负,顿时怒火中烧!
“发生什么了?都疯了吗!”
易忠海急忙解释:“周老您得主持公道!张盛天和许大茂无故发疯,对正在工作的傻柱又打又砍!您看傻柱被砍伤还被打得满脸是血,就因为他是六级工就能随便打人吗?”
易忠海决定全力维护傻柱——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养老指望了。
周老审视着张盛天,等他的解释。
张盛天讽刺道:“易忠海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多管闲事害许大茂受伤。大家都知道你最爱拉偏架,这次自作自受连累傻柱受伤,还好意思怪别人?”
易忠海气得发抖:“你血口喷人!”
张盛天转向周老:“您可以问问在场工友。”
易忠海慌忙打断:“无论如何我是为了劝架!上来就打人!”
“胡说!”两名女工怒斥,“人家明明是保护女同志,你还有脸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