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连跳四级已经够风光了,如果再报六级却考不过,岂不是更丢脸?
然而张盛天已经打定主意。
他目光坚定地望向杨厂长和周老,语气坚决地说:“请领导批准,我有信心通过六级工考核。”
实际上以他的实力,考八级工都游刃有余。但张盛天不想太过招摇,先拿六级当个过渡也不错。只是他没想到,光是一个月考六级这件事就足够震撼了。
你当真要考六级?周老眼中燃起灼热的光芒,这不是愤怒,而是难掩的震惊与兴奋!在他看来,张盛天手法稳健,过四级易如反掌。
没错,我确定报考六级。张盛天的回答掷地有声。
一旁的易忠海闻言冷笑连连。这小子简直异想天开!他易忠海可是苦熬六年才考上六级的。
张盛天,牛皮吹得震天响,小心待会儿下不来台!易忠海彻底撕破脸皮。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拒绝拜师,那就别怪他当众打脸!
张盛天冷眼睨去,将易忠海眼底的嫉恨尽收眼底。他忽然勾起嘴角——既然对方主动挑事,今天不妨再揭这伪君子一层皮!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系统奖励肯定差不了。
易师傅,我知道您记恨我拒绝拜师,可也不能诅咒我失败。张盛天故作委屈。周老立即追问:此话怎讲?
张盛天环视众人,高声道:今天我就揭穿这个伪君子!他收徒根本另有所图!
易忠海面色阴沉,张盛天这家伙胡言乱语些什么!
张盛天!你少在这儿信口开河!
张盛天嗤笑一声,轻蔑地瞥向易忠海:
我才进厂一个月,但也打听到,易师傅总共就带过俩徒弟——贾东旭和他媳妇儿秦淮茹,对吧?
突然被点名,车间主任连忙应声,这并非秘密:
没错,厂里规定一个师傅最多带一名徒弟,除非师徒双方都同意才能加人。
我和贾东旭住对门,知道他跟了易师傅足足七年!七年,结果还在二级工打转!
易师傅,您给说说这是为啥?
那秦淮茹呢?跟您一年多了吧?怎么连一级工都不是?
别说一级工,厂里随便拉个上班俩月的都比她强!
两个徒弟都是废物,到底是他们蠢笨如猪,还是您存心留一手不好好教?
易忠海眼中血丝密布,这张盛天是要毁他名声!
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老话,可从没人敢挑明了说。
更何况堂堂八级工,再藏私也该把徒弟带到六七级吧?
你到底想怎样!易忠海怒目而视,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我说您压根没想培养人才!就指着教出俩傀儡给您养老送终!
张盛天的话像炸雷般在车间炸开,工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收徒这事儿能开玩笑吗?
话不能乱说可他那徒弟确实不成器。
张盛天!你这话有证据吗?
杨厂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拿得出真凭实据吗!
这句话让整个车间为之一静。
规定,老工人带新人是传帮带的好事。
如果掺杂私心,必定遭人非议。
但张盛天胸有成竹地点头。
他既然要揭穿易忠海,自然做足了准备。
第一点,易忠海带秦淮茹七年还是个二级工。
其次,正常师父见徒弟不成器,要么严加管教,要么换人。可易忠海呢?
他不仅不批评秦淮茹手艺差,反而偷偷帮她做复杂工序!为什么?
就是怕她真学成了不听使唤!
当年对贾东旭也是如出一辙。
贾东旭好歹是个男人,谁不想往上晋升?
可易忠海总借钱给他,说什么不急还我没孩子,钱给徒弟用就当给儿子用
在座各位,你们见过这样带徒弟的吗?
他的目的还不够清楚吗?
看着工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赞同的样子,张盛天知道——这一局他赢了!
他就想养废贾东旭和秦淮茹,好让他们给他养老!
这两句话在车间里久久回荡。
确实,我偷懒师父能把我骂死,可贾东旭偷懒时易忠海总是笑呵呵的。
车间里议论纷纷。
没错,每次发火都让贾东旭做简单活计,真正的手艺半点不肯教!
我早就劝过老易,这样怎么能带出好徒弟?着这般心思
师父,现在想想您那些鞭打都是为我好
张盛天眼中精光乍现。此刻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包括秦淮茹在内。只要在她心里种下这颗怀疑的种子,事情就有意思了。
奖励接踵而至:精细粮米各两百斤、上等肉食百余斤、各类票证十余张,还有三张令人玩味的特殊符咒。
听着周围议论和系统提示,张盛天嘴角含笑。老东西还想算计人?这次就叫易忠海明白,什么叫不屑与之为伍。
易忠海听得真真切切,迎着厂长和周师傅嫌恶的目光急忙辩解:别听张家小子胡吣!考不上二级的又不止贾东旭再说毕竟是邻里,管教太严也
天地良心!当师父的哪有不盼徒弟好?
秦淮茹听得阵阵作呕。同批进厂的个个都升了四级工,唯独自己丈夫跟着八级老师傅七年还拿三十多块。现在总算明白了,全是这老东西从中作梗!
你那点儿龌龊心思当谁不知道?东旭总说要给您养老,您就这样对他秦淮茹哽咽难言。
好的,我明白了。
秦淮茹又开始掉眼泪,好像她笨手笨脚全是易忠海的过错。
张盛天冷眼瞧着,心里暗自发笑。
其实他刚才说话有些偏颇——易忠海教贾东旭时确实藏了私,但对秦淮茹却是真心实意想提拔的。
张盛天至今想不通,为何易忠海如此笃信秦淮茹会给他养老送终。
不过看得出来,他是真把秦淮茹当正经徒弟栽培的。
可惜秦淮茹自己心思不端,总想着耍小聪明偷懒。
如今被当众揭穿,易忠海只能气急败坏地瞪着张盛天:你信口雌黄毁我名声,到底图什么?
易师傅这话说得忒势利了!刘海忠瞅准时机插话,能怪张盛天同志吗?分明是您先是硬要收徒——哦不,是想让人家给您当养老女婿。咒人考核失利吧?
他模仿杨厂长的派头叉腰站着,向周围工友吆喝:大伙评评理,是不是易师傅先挑事的?
老易,贪心不足可要不得。
刘海忠暗爽不已。平时易忠海仗着壹大爷身份对他呼来喝去,今天可算逮着机会当众奚落,还是在厂长面前!光是想想就浑身舒坦。
我只是提醒他别好高骛远!六级工哪是那么容易考的?易忠海咬牙切齿道,你堂堂七级工,难道不清楚四级到六级的差距比三五个一级工还大?
张盛天扭过头,盯着易忠海挤出一丝假笑:
“老易,六级工要是没把握就别硬撑了。干脆跟我学吧,保证三年内把你从这水平带到六级!”
易忠海心里虽然恨得牙痒,但为了面子还故作大度——
这招儿对他最有用。
可张盛天压根不接茬。
“易师傅,您就这么确定我过不了六级?”
易忠海笃定地点头。
张盛天或许能摸到四级门槛,但每升一级的考核难度都是成倍涨的。
他敢打包票,张盛天绝对考不上!
“成。”张盛天忽然咧嘴一笑,“要不咱赌一把?”
易忠海眼皮猛跳:“赌什么?”
张盛天径直走向高级工操作台,围观人群呼啦跟了过去。
“趁周厂长都在现场,我直接考六级。要是过了——您掏一百块钱就行。”
易忠海眼珠一转:一百块虽多,但自己稳赚不赔!
“那你要是没考过呢?”
他早打好算盘,就等对方往下接。
“不存在这种可能。”
张盛天轻蔑的眼神让易忠海老脸发烫。
“考不过就正儿八经拜师!往后得执徒弟礼,给我养老送终!”易忠海终于图穷匕见。
这话彻底暴露了他的算计。
可他不在乎——张盛天绝不可能一个月连跳两级!
“行,横竖您赢不了。”
一旁的周老听着,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易忠海。
他早已想好,要是张盛天这回通不过考核,就带他另谋出路。
绝不能让这样的好苗子,落在易忠海这种人手里。
好了,张盛天同志,开始考核吧,让我见识下你的真本事。
六级工考核远比二级工严格细致。
首考切削加工,次考维修手工操作,最后是机械组装。
张盛天立在工位前,接过送来的考核工件,开始施展手艺。
嚓!嚓!
随着刮刀修模的声响,张盛天的六级考核正式展开。
各式工具轮番登场,围观工人们看得眼花缭乱。
一车间张盛天要越级考六级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转眼就传遍了整座轧钢厂。
师父,一车间那个张盛天,是不是跟您同住大院的?
马华搬完白菜回到后厨,兴冲冲地问道。
傻柱正挥动着小铁锹翻炒,食堂做大锅菜就得用这架势——短铲子使不上劲,非得用齐臂长的铁锹翻炒才够力道。
正是日日这般挥舞铁锹炒大锅,傻柱才练就了那双铁砂掌,得了的名号。
听到张盛天的名字,傻柱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不过因背对着徒弟,马华并未察觉。
提他作甚?你碰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