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及川你赶紧把裤子穿上!可真不把上面的观众当外人啊你!”
岩泉忍无可忍,一巴掌结结实实地呼在了及川的后背上。
“嘶……疼死了小岩!我这不是在穿嘛!”
及川收回落在乌野离去背影上的视线,揉着后背嘴巴撅得老高,慢吞吞地开始往腿上套队服。
岩泉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影山说吗?”
“恩……”
及川拖长了调子,把队服下摆扎进裤子里。
“现在嘛,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随手撩了把微湿的茶色卷发,语气轻挑。
岩泉眨了眨眼,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很糟糕吗?”
“那可不是一般的糟糕啊……”
及川咋了咂嘴。
不过随即嘴一咧,恶劣地笑出声。
“不过嘛,最后赢得还是我及川大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又开始旁若无人地发癫,岩泉太阳穴突突直跳,懒得再理他,转头招呼着众人准备离场。
“走了!去领便当!”
上午的比赛只打了两局,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吃饭休息。
理央背上自己的运动包,在人群的末尾,和京谷一起去领了便当。
下午还有一场比赛,所以不用做赛后拉伸,反而要让身体保持状态,不能彻底冷下来。
“kenta。”
理央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根香蕉,递了一根给旁边的京谷。
“等下你陪我在场馆的休息区热身吧,下午的比赛应该要两点才开始打了。”
京谷“哦”了一声,伸手接过那根香蕉,两人一起上了看台。
其实他们俩完全可以不去观众席看比赛的。
只是球员休息区里还有其他学校的人,吵吵嚷嚷的。
更重要的是,及川实在太聒噪了。
为了耳朵清净,还不如到看台上去吃饭。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不出意外是和泉石,也算是练习赛的老对手了,彼此都知根知底,确实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
正吃着,头顶突然冒出一个脑袋。
“哟!小理央,小狂犬,你们还吃着呢?”
这轻浮又欠揍的语调,不用看也知道是及川那家伙。
理央眼皮都没抬一下,夹起一块玉子烧放进嘴里,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有事?”
他说着,拿出两根香蕉在理央面前晃了晃。
理央扫了眼周围因为及川的出现而明显开始骚动的女孩子们,抬手默默地压了压头上的帽檐。
“有事说事。”
京谷更是理都不理他,自顾自地扒拉着便当里的米饭。
及川也不在意,一屁股挤到理央旁边,还不忘回头朝看台另一侧的女孩子们挥手打招呼。
岩泉从后面过道下来,“啪”地一下拍开了他打招呼的手,也跟着在旁边坐下。
“呜哇!小岩你干嘛!”及川捂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委屈地抗议。
岩泉瞪了他一眼:“闭嘴,赶紧说事。”
及川这才靠坐在椅子上,正经了几分。
他看向理央,手指点了点下巴。
“我说,小理央,关于和白鸟泽的比赛,你怎么看?”
理央闻言手上一顿。
才刚打完十六进八,就开始想决赛的事了?
这家伙还真是游刃有馀啊。
他抿了抿嘴,实话实说。
“什么也没想。”
他确实没想那么多。
只要一场一场地赢到最后,自然就会对上那个县内绝对的王者。
去年在他手上折戟,今年他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去东京砸场子之前,必须先打倒白鸟泽这个庞然大物!
及川双手抱胸,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理央无语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意思格外直白。
你脑子瓦特了?
岩泉扶额叹了口气,懒得听及川扯东扯西,看着理央率先开口。
“其实我们想说,如果对上牛岛,你有信心能接下他的扣杀吗?”
这话一出,不仅理央,连旁边沉默干饭的京谷都停下了动作。
“接住?”
理央一度怀疑自己听岔了。
不是拦住吗?
岩泉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小理央。”
及川翘着二郎腿,语气恢复了一贯的轻挑,但眼神却锐利得惊人。
理央当然知道。
这是要让他留在后排做地基!
老实说,青城在一传这方面确实有所欠缺。
之所以在正式比赛中看不出太大问题,那是因为及川在尽力弥补。
而这两年大概是因为有及川在,来青城的大多是小有名气的攻手,自由人反倒成了个窟窿。
填这个窟窿的人,还是由二传转过去的渡亲治,实在是有些离谱。
要知道,二传可是继副攻之后,防守的第二大短板。
虽然渡这一年确实很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没有更适合的人替代他,这一年也都这么打下来了。
可是……
理央默了默,抬眼看向及川。
“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个?”
在四分之一决赛前,在队内战术会议前。
及川嘴角噙着笑,仍旧那么看着他。
“当然是你的回答,会影响我明天的部署了。”
“可是这样的风险不会很大吗?”
理央眉头皱起。
及川伸出一根手指,在理央面前晃了晃。
“所以说,这里就选择相信我的判断,好吗?”
说着,他还朝着理央k了一下。
理央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角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京谷将便当盒放在一边默默啃着香蕉,岩泉也双手插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及川则悠闲地看着场下和泉石的比赛,甚至还有心情做着实时播报。
意料之中,泉石高中顺利挺进八强。
“哦!泉石那个8号王牌,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在对面应援席一阵欢呼声中,理央终于开口。
“我认为我可以。”
及川穿透看向他,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璨烂。
“ok!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