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宗正门外，血腥味如被风卷动般在空中蔓延，一地尸骸横陈，却仍不断有人敢踏出宗门。
——然而这一声脚步，却与先前的那些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极其轻、却极其诡异的脚步声。
不像人
也不像鬼
更像什么介于二者之间的奇怪存在。
林凡转眼望去，只见宗门深处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影。
夜风掠过，对方的衣袖轻轻飘起。
那人终于迈入光亮之下。
林凡眉头微挑。
只见来者长相极度诡异——
皮肤白得过分，仿佛没有血色；五官却精致得不像男子，却又比女子多了几分阴鸷；嘴角永远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随时会把人拖进深渊。
他的眼睛尤其怪异——瞳孔细长，像蛇，又像蜥蜴，冷得让人心底发麻。
他穿着一身墨紫色长袍，袍上绣着扭曲奇异的纹路，在夜光中像活物般轻轻蠕动，让人看一眼就头皮发炸。
这样的外貌落在常人眼里，只会想到一个字：
——邪。
他站定，双手背在身后，抬眼扫向战场，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虫子。
随后，他轻轻开口。
声音不男不女，带着一种诡异的空洞感：
“呵倒是让我等了许久。”
他抬起下巴，像藐视天下所有生灵：
“老夫古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凡，语调懒散却自带压迫感：
“炎月宗客卿长老，筑基后期——大圆满。”
这一刻，周围所有围观的炎月宗弟子几乎是瞬间跪了下去，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古古林法师”
“连古林法师都被惊动了？！”
“这下林凡死定了！”
“古林法师可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恐怖存在，比宗主大人还要强！”
他们眼中对古林法师的畏惧，远远大过宗门长老，甚至大过宗主。
古林法师仿佛享受这种无上崇拜，他抬起一只手随意摆了摆，像是驱赶苍蝇：
“闭嘴。”
所有弟子立刻噤声，大气都不敢喘。
古林法师将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小子，你倒是有些本事，能闹到这里来。”
他抬起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
“一掌一个，倒是干净利落。
他笑了，笑声轻飘飘的，却像寒风灌入耳膜：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迈步向前。
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灵力震荡，让四周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
他抬起头，双眼蛇瞳般细长，俯视前方：
“老夫在炎月宗”
“不是四大高手能比。”
“连宗主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
他说这话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语气淡淡，但字字如雷，让各弟子听得心潮澎湃。
有弟子激动得几乎喊出来：
“法师大人无敌！”
“法师大人出手，那贼人必死！”
古林法师像是在享受众人的崇拜，他稍稍抬下巴，更添几分高傲：
“若我愿意，炎月宗宗主之位，也不过是一念间。”
说到这里，他神色稍缓，看向林凡，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至于你”
他轻轻一指林凡的方向：
“不过是一个筑基都未踏入的小散修。”
“竟敢杀我炎月宗弟子、长老、客卿？”
他张开手掌，灵力在掌心凝聚成一个螺旋状的紫黑色狂涌法阵。
周围弟子见状纷纷激动：
“法师大人要施法了！”
“这是他的‘裂魂蚀骨术’！筑基修士被打中都得魂飞魄散！”
古林法师声音阴冷而轻蔑：
“小子，你死在此术之下，也算死得体面。”
他猛地抬手。
灵力咆哮，带着毁灭般的气息倾泻而下。
天地像被瞬间压碎。
宗门门前的空气瞬间被撕裂出白色缝隙。
有弟子吓得脸色惨白：
“完了——！”
然而。
轰！！！
一声震天巨响。
但这声响并不是林凡被轰击的声音。
而是
古林法师的身体。
爆了。
瞬间爆成一团血雾。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他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
血雾在空中散开，连骨头都没有留下，像是从世界上被直接抹除。
全场死寂。
所有弟子石化，瞳孔狂缩，甚至忘了呼吸。
“古古林法师”
“死死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筑基后期大圆满啊！”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连影子都没看见！”
林凡站在原地，手掌自然垂下，甚至连衣袖都没被掀动一下。
他淡淡地扫了地上那团血雾。
“废话太多。”
声音平静得可怕。
就在众人颤抖时，一声怒吼从宗门深处响起：
“父亲！！！”
紧接着，一道人影如同带着怒火的烈焰，破门而出。
来者气息狂暴，面容憔悴却刻满恨意——
与古林法师有几分相像。
他是古林法师的儿子——
古森法师。
他怒吼嘶吼：
“你杀我父亲？！我今日必将你千刀万剐！！！”
林凡看他一眼。
淡淡道：
“吵。”
啪——
又是一掌。
没有任何悬念，没有任何阻碍。
古森法师的身体如同脆弱的陶瓷，被直接拍成一片血雨，洒落在宗门门前。
安静。
死寂。
所有炎月宗弟子跪倒在地，浑身发软，看向林凡如同看见不可理解的恐怖存在。
他们的心脏在胸口疯狂跳动，像随时会爆开。
就在这时——
炎月宗深处，传来一道声音。
低沉。
不屑。
带着怒意。
也带着杀意。
“哼”
“你不要太得意。”
“踏入炎月宗门前杀我族人，你真以为无人能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