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莲这会儿正在烤曲奇饼。
听到门铃声,她想著自己要不要去门口接一下。
刚准备把围裙解下来的时候,別墅大门被人推开。
张嫂朗声道:“夫人,寧女士来了。”
林月莲顾不得解围裙,三步並两步走过去。
张嫂给寧夏递拖鞋。
寧夏换好拖鞋后,先主动跟林月莲来了个西方的贴面礼。
林月莲实在不习惯老外这一套热情的见面方式。
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尷尬地陪笑。
“寧女士,你快请进。”
寧夏跟著林月莲走进別墅,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是烤饼乾的味道吗”
“嗯,快烤好了。”林月莲笑了笑。
寧夏的目光瞬间炙热起来,一看林月莲围著围裙,有些受宠若惊:“你自己做的吗”
“对,做了曲奇饼,还做了一个草莓千层,我先生还去酒窖拿了一瓶红酒上来,希望你会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寧夏很高兴。
她其实並不太喜欢交朋友,平时自己种种花,看看佛经,修身养性。
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林女士后,瞬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林女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多大年纪”
“我叫林月莲,五十岁,我应该比你大不少。”
“林月莲吗”寧夏说话卡顿住,惊得瞪大眼睛。
林月莲点了点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寧夏赶紧解释:“没什么,可能是同名,我朋友的表嫂也叫这个名字。”
“是吗那还挺巧的,不过我这个名字其实挺常见的。
“我叫寧榛,就是榛仁巧克力的那个榛。”寧夏没再多纠结。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林月莲,肯定不是煬深老婆那个林月莲。
她自我介绍,说了自己现在的名字。
出国嫁给姓钟的以后,她就改了名字,从寧夏改成了寧榛。
“好特別的名字。”林月莲忍不住感慨。
寧榛人如其名,人长得好看,名字取的也好听。
“我也五十岁,我是三月份生的。”寧夏说道。
林月莲立马接话茬:“我是农历四月份的。”
“那这么说,我得喊你一声林妹妹”寧夏故意揶揄,逗林月莲。
林月莲莞尔一笑。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林妹妹,据她所知,这三个字是『林黛玉』的专属。
“那我喊你寧姐吧,寧姐,你就別逗我了,喊我林妹,月莲,阿莲都行。”
“那我喊你阿月吧,我觉得这个称呼好听。”
“也行。”
林月莲对称呼没过多的要求,一个称呼而已,对方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吧。
“寧姐,你上这边坐。”林月莲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转身去烤箱里把刚烤好的饼乾端出来。
递到寧夏面前,让她品尝一下。
寧夏低下头闻了闻:“嗯,很香。”
桂嫂这时戴上了白手套,在旁边醒酒。
醒了一会儿,把酒倒入高脚杯:“寧女士,请。”
“谢谢。”寧夏回之一笑,晃了晃酒杯。
刚准备跟林月莲碰杯,想到什么:“阿月,你先生呢我这次登门有些唐突,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们夫妻,所以带来了我自己做的手工。
一边说著,寧夏一边把自己带来的礼品拿出来。
“这个木雕是送给你先生的,我个人比较喜欢中式的復古雕刻,所以这个木雕是走的唐风。”
林月莲看著寧夏双手捧著的木雕,简直惊为天人。
木雕是一个兵卒骑马的形状,兵卒雕刻的惟妙惟肖,连面部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兵卒骑的马,那更是膘肥体健,即便是静態的,却给人一种正在奔腾的感觉。
林月莲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欣赏。
木雕的底座是一个四方形,她发现上面有印章。
“这是我的个人签名。”寧夏笑道:“我自己开了个木雕工作室,拿过国际上的几个小奖。”
林月莲从来没接触过木雕,但她知道,这是艺术品。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寧姐你的气质很不一样呢,原来是位艺术家。”林月莲不吝嗇自己的夸讚。
寧夏微微一笑:“称不上艺术家,但是可以叫我匠人。”
“你谦虚了。”
寧夏並没有反驳,而是从另外一个纸袋里,拿出另外一个木雕作品。
一块很精致的木雕牡丹!
中间有个圆形鏤空处,看著像是放照片的地方。
“这是相框”林月莲不確定地问。
寧夏点了点头:“阿月你好眼力,这確实是个相框。”
“精致,绝美。”林月莲捧起木雕相框。
和寧夏的阳春白雪相比,自己做的曲奇饼乾,瞬间显得下里巴人。
不过林月莲並没有自卑,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属於她自己的高光。
她只是担心对方看不上她做的东西,从而觉得被怠慢了。
“寧姐,你送的礼物实在太贵重,同样是手工,我的饼乾和千层蛋糕实在显得寒酸,但是这两样东西都是我早起准备,花了不少心思做的,礼轻情意重,还请不要嫌弃。”
“不嫌弃,我还羡慕你的这双巧手呢,我不会做饭,点心什么的就更加是知识盲区。”寧夏拿起一块曲奇饼品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她真没有做饭天赋,再加上一直有佣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也不吝嗇自己的夸讚:“会做饭的女人很有魅力的。”
两人有点商业互吹的意思。
“你先生呢”吃完一块饼后,寧夏想到什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林月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先生他有事出门了,他说很欢迎你来我们家,这瓶酒是他亲自挑的,待会你带走。”
寧夏接过桂嫂递来的红酒,捧在手里研究了一番。
“圣彼得庄园的二十年干红,这瓶酒我可不敢收”
一瓶酒15万元左右,出手是真的够阔绰的。
林月莲不懂红酒,她知道老板酒窖里的酒很贵,但並不知道,能这么贵。
“我先生说酒你务必收下,邻里之间,有来有往,感情才会越来越深。”
“行。”寧夏不再推脱。
“那阿月,这会儿你有时间吗我想给我初恋挑一件见面礼,但是我对北城的商圈不熟,所以想请你带我去逛一逛。”
“没问题,我这会儿有空。”林月莲示意张嫂把寧夏送的两个木雕作品收起来。
“寧女士,您住几號別墅待会我把千层蛋糕还有红酒给您送过去。”桂嫂询问道。
“12號別墅,那麻烦你了。”说完,寧夏笑著站起身:“那阿月,我们走吧”
“我刚到北城,还没买车。”寧夏有些不好意思。
林月莲很爽快:“没事,你坐我的车。”
林月莲开车慢,路上时间至少半个小时。
两人由於还处在半生不熟的状態,为了避免尷尬,所以寧夏时不时地会主动找话题。
说著说著,两人就聊到了寧夏初恋身上。
“我丈夫死了好几年,其实早几年我就想回来找初恋,但始终没有勇气。”
“你初恋他结婚了吗”林月莲好奇地问道。
其实她並不想打听別人的隱私,但始终是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聊。
“被他母亲逼迫,找了个不爱的女人结了婚。”
“已婚了的话那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毕竟对他老婆不公平”林月莲咬了咬唇,忍不住说道。
她不赞成任何人去破坏別人的婚姻,不管人家夫妻爱不爱,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阿月,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不想隱瞒你。我是这么想的,他如果不爱他现在的老婆,才是对他老婆最大的伤害,不如把话说清楚,到时候让他老婆自己做决定。如果他老婆肯退出,那我会义无反顾地去追求他,如果他老婆不肯退出,那我会送上我的祝福,然后彻底消失,以后再不来打扰他。我就是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思念做个了结,不管结果最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