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不回答叶姨妈的问题,像两尊石像堵著上电梯的路。
因为周身散发的气场过於凶悍,连路人都不敢靠近,见到他俩,都故意绕道走。
叶姨妈顿时犯起了嘀咕:“估计找错人了,筠筠,咱们走!”
她转身要走。
叶筠筠也像脚底抹油般,作势要跑。
可两名黑衣人保鏢动作敏捷,早就预判到了她俩的意图。
其中一名一个箭步,拦在她们逃跑的方向。
另外一名殿后,让她俩退无可退。
叶姨妈和叶筠筠这下知道害怕了,哭丧著脸:“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没得罪过什么夫人啊”
两名保鏢仍旧不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依旧犀利,像要杀人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嘛。”叶姨妈想哭。
她在北城人生地不熟,外甥女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人脉。
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没人帮她。
“警官,就是她,她划破我的车座。我已经联繫了4s店,他们说会派人过来评估我车子的受损情况。”
就在叶姨妈和叶筠筠被前后夹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林月莲带著两名警官走了过来。
因为是民事纠纷,所以能调解的情况下,警官一般会採取调解的方式。
“我没有啊,你別含血喷人!咱俩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划破你的车”叶姨妈死鸭子嘴硬。
她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是法律知识还是懂一些的。
只要对方没证据,那就拿她没办法,口说无凭!
“警官同志,这是我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內容。”林月莲早有准备,把手机打开。
警察看了一眼视频,对叶姨妈的態度立马就强硬起来:“证据摆在这里呢,你还要狡辩”
“什么证据啊”叶姨妈瞪大眼睛,像见鬼了一样。
林月莲扯了扯嘴角:“我的行车记录仪是前后双录的,你不知道吧”
“好啊你”叶姨妈彻底反应过来,抬手指著林月莲的鼻子便骂:“我说你怎么这么冷静呢原来早就给我挖好了坑!”
“我挖坑”林月莲冷笑了一下:“是你擅自闯进我的车,划破我的车,我怎么挖坑了”
“哦对了,我给我的代理律师打电话了,你刚才持刀的行为,对我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我也不知道公眾场合持刀算不算犯罪,总之等我律师过来再说吧。
林月莲反应淡淡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上流社会贵妇人的做派。
而叶姨妈,衬托之下,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地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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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了律师”叶姨妈气到没了脾气。
多大点的事啊,用得著大动干戈请律师吗
还持刀她拿的修眉刀,算t什么刀
叶姨妈没反应过来,叶筠筠瞬间回过味来:“莲姐,有话好好说,请律师不至於”
律师这种存在,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回头指不定真给姨妈定了个危害公共安全罪。
“筠筠,你跟她这么好脾气干嘛我划破了她的车,赔钱就是,她眼里不就只剩下钱了吗警官你是不知道,她这个人多不要脸,拿著前夫养家餬口的钱大肆挥霍,我是看不惯才替天行道,划了她的车!”
叶姨妈义愤填膺,嘰里呱啦说了一堆。
警察认真地听,听完后严肃地说道:“该赔偿就赔偿,任何理由都不是你破坏別人財物的藉口。”
“赔,我赔嘛,又不是赔不起,就当打发叫子唄!”叶姨妈这会儿倒是不怕了。
有警察保护,那两名大块头黑衣人她也不怕了。
“不过可不能让她狮子大开口,我得看到確切的鑑定报告,不然我一分钱都不会赔!”
“等著吧,鑑定人员很快就会过来。”警察说道。
等待的过程中,叶姨妈一直不安分,催促叶筠筠想办法:“你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认识几个靠谱的人现在林月莲她要讹我,你不找人帮忙的话,我就被讹定了!”
“我上哪里去找人啊”叶筠筠气坏了。
姨妈自己闯的祸,结果现在要她来善后
“你给傅国平打电话,这些烂事都是因为他才惹出来的。”叶姨妈脸转到一旁,不服气地说道。
叶筠筠很想骂她,但最终还是把脏话忍了回去:“我给平哥打电话我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他都没来找我,你觉得现在我去找他,他会理我吗只会更烦我!姨妈,你不帮我就算了,还给我惹事,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我害你苍天可鑑啊!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你被老女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帮你还帮出错了”
“我要你帮了吗要了吗”叶筠筠不禁抬高了音量,甚至都气哭了。
她不想在林月莲面前示弱的,可眼下的事,闹得她心力交瘁,真是有苦难言。
“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怨我是吧怨我是吧”叶姨妈顿时暴躁地不行。
姨甥二人,一言不合就撕破了脸。
叶筠筠甩了甩手:“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解决,我不管了!”
说完,转身就走。
叶姨妈上一秒还囂张地不行,下一秒,见外甥女真的不管自己,急得往地上一坐,撒泼似的嚎啕起来:“我真是命苦,好心被当了驴肝肺!没良心的,我为了你才弄坏別人的车座椅,我跟她无冤无仇,不是为了你,我犯得著被警察逮著训话吗呜呜呜”
越说,叶姨妈的情绪越发激动,不顾形象,放声就哭了起来。
叶筠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的,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丟脸了。
尤其附近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不明所以,对她指指点点。
好巧不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被铃声吵得心烦,她原本想把电话掛断。
可看到来电显示是『平哥』,烦乱的心又重新恢復了平静。
“平哥”
“你现在在哪里位置告诉我,我去接你跟小光。”
“我”叶筠筠想说话,身后地上坐著的叶姨妈非常抢戏,鬼哭狼嚎。
“你在哪里我怎么听到你姨妈在哭”
叶筠筠咬了咬唇瓣,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从实招来:“平哥,你能过来一下,劝一劝莲姐吗我知道,是我姨妈不对,这事能不能私了,就別请律师再把事情闹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