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客舱的二楼,两个男人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姜延和赞妮娅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门声吓得两个男人浑身一哆嗦。
“真以为能瞒过我们?”
姜延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昨晚,你们有一个人并未回到房间,而是躲在玛莎夫人和卡米尔原本居住的房间,在里面布置了催的药物。”
“等到晚上玛莎夫人忍不住和卡米尔一起偷情的时候,你趁机用迷药迷晕了两人,随后将卡米尔杀害,最后则借助黑暗伪装成卡米尔,满足完玛莎夫人后,扶着她回到了房间,伪造出不在场证据。”
姜延夸赞道:“你们的计划很不错,可惜遇见了我,我能读懂你们心中所想的任何内容,谎言是瞒不过我的。”
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两个男人绝望的盯着天花板。
他们以为昨天在调查威廉死亡案件的家伙只是被赞妮娅小姐包养的小白脸,要不然也不至于调查了一天都一无所获。
这个小白脸有真本事啊,不象卡米尔那样是个蠢货。
劳埃德家族不愧是历史底蕴的大家族,没想到他们的贵族小姐豢养的玩物都不一般……
“说一说你们的作案动机吧,这样没准能少坐几年牢。”
赞妮娅冷冰冰的对着两人说道。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是洛兹男爵派我们来的。”
“哦?”
姜延有些意外,没想到还能听见熟人的名字。
“因为玛莎夫人出轨的事情,他憎恨着卡米尔,所以花钱请我们杀了他,并且不能让玛莎夫人发现。”
“为什么不能让玛莎夫人发现?”姜延打断道。
“洛兹男爵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又不清楚,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罢了。”
“听玛莎夫人说,卡米尔和你们本来还是朋友?”
“我们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方便进行谋杀,前几天我们意识到飞艇上是一个机会,构思出了一个计划。”
“在玛莎夫人和卡米尔的房间内洒下迷药,等到晚上两个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偷偷杀掉卡米尔,将其伪装成……疲劳过度不治而亡的样子。”
“没想到我们还未开始动手,飞艇上便出现了凶杀案,我们又更改计划,想着嫁祸给飞艇上那个杀害威廉的神秘凶手。”
男人苦涩道:“没想到立刻就被你识破了……”
“你们真的不认识杀害威廉的凶手?”赞妮娅追问道。
“真的不认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临时起意,才想着嫁祸……”
这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跑上来一个工作人员给推开。
姜延认识他,是斐迪南昨天派给自己的助手。
“姜延先、先生……有人在一楼客舱行凶!他杀了一个人后朝舱尾逃去了!”
“调虎离山?”
姜延的眼睛猛地盯着被锁在椅子上的两人。
两人疯狂摇头:“我们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啊!”
“你留下看好他们。”
姜延丢下这句话后,已经和赞妮娅一起离开了房间。
穿梭在客舱内的走廊上,姜延拨开慌乱的人群,艰难的挤出了一条路。
“他的手臂是刀!他的一整条手臂都是刀啊!!”
吵死了。
姜延很想一巴掌把这人的嘴巴给捂住。
等姜延和赞妮娅来到凶手行凶的地方后,看见了一个男人躺在地板上,胸膛还在朝外冒血。
斐迪南也在这里。
他看到赞妮娅到来之后,脸上的焦急之色终于缓解了一些。
赞妮娅直接问道:“他跑哪里去了?”
“后面,他跑到了通往飞艇引擎位置的连廊上。”
“好。”
昨天一整天的调查不是没有任何效果,至少姜延和赞妮娅已经对天马号的结构谙熟于心,不会担心找不到路的情况。
“对了,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妾莉丝小姐,也跟了过去!”
姜延回了一句:“没事,她跟过去的话,那个人更跑不掉了。”
既然妾莉丝也参与进来的话,事情则变得简单多了。
弯腰走进连廊,这里的高度只够姜延弯腰通过,连廊两边是用铁丝网围成的简陋护栏。
没走多久,姜延感觉到一阵冷风灌入了舱身内。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姜延和赞妮娅加快了脚步。
轰鸣的引擎声和螺旋桨的旋转声越来越清淅,噪音大到姜延快要听不清身旁赞妮娅说的话了。
转过一个岔口,姜延终于明白飞艇为什么漏风了。
头顶处,由铁皮锻造成的舱壁被切开了一个洞口,通过洞口,能看到飞艇右侧的平衡翼。
平衡翼上有几个缺口,并且上面还布满了划痕。
难怪姜延都快把飞艇内搜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凶手。
原来他一直躲在外面。
走到连廊的尽头,姜延终于看见了凶手。
他穿着黑色大衣,立起的领口把大半个头遮住,黑色短发乱糟糟,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的手臂。
两条袖口空落落的,象是失去了双臂。
妾莉丝坐在轮椅上,挡住他想要攀上楼梯的道路。
“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姜延没带枪,他拿着顺手捡到的一柄餐刀对准男人。
听到姜延的声音后,背对着姜延的男人身体蓦然一颤。
他声音有些沙哑道:“姜延先生……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
男人声音听起来的确有点耳熟,但姜延实在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我不想和您作对的,当我得知您也在这艘飞艇上时,我才一直躲着您。”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别鬼鬼祟祟了,都到这一地步了,还不敢承认自己究竟是谁?”
姜延说完之后,男人竟然立马听话地转过身体。
很年轻的脸,只是上面遍布烧伤和疤痕。
看着他的脸,姜延心里生起一股荒谬感。
“戈特恩……?”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姜延先生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还能记得我。”
姜延想不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戈特恩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脸上的伤……和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戈特恩用牙咬着自己的衣袖,将其捋了起来,把仅剩半截的断臂亮了出来。
“如果姜延先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和您讲一下这段时间我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