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京的拍卖会啊,她还挺想去见识见识的。
话说黑瞎子不是也在北京吗?她去北京找她那便宜师父玩,吴贰白总不能不愿意吧?
而且新月饭店,她越听越熟悉,谁说过来着……
齐晋沉思,她回去得好好想想。
隔壁桌忽然传来沙哑的老者嗓音,“谁给烫出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口音不像是本地的,齐晋不熟悉,但无邪熟啊,那调调不正是长沙的吗?
他每年都往长沙跑和三叔住在一起,对长沙怎么可能不熟。
尤其是看那老头拿着他刚刚拿的杂志,他更是坐不住了。
他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风水局?
无邪忍不住探头去瞧那一桌子人。
齐晋也跟着他视线望了过去,这不瞧不要紧,这一瞧发现好几个都是熟人……
她站起身来,无邪拉住了她,好奇道,“晋姨你认识?”
“不认识!” 齐晋果断摇头。
话是这样说,但齐晋可是一眼就认出那个戴老花镜的老爷子是陈皮阿四。
齐晋复杂,她见过他,二月红葬礼上。
话说这老头不是在长沙吗?来杭州这是干嘛来了?
老爷子快百岁高龄了,身材矮小干瘦,戴副老花镜穿着也半新不旧的,但他一桌子人对他都恭敬有加的。
无邪忍不住了,“二婶,你坐会儿,我上去聊两句话。”
说着还不等齐晋拦他,他就屁颠屁颠凑上去了。
什么风水局?他用香烟点的那三个位置,正是他三次探的墓的位置,相隔千里,他自己都没看明白,结果有能人知道,他怎么都得上去聊聊。
齐晋叹气,也只能跟了上去,
走近就看见那老头拿着香烟还在烫那本杂志给无邪展示。
“这是条‘出水龙’,说得好听叫潜龙出海。可惜啊,”他掸了掸烟灰,火星正落在杂志地图上,“还缺个画龙点睛的龙头。”
齐晋垂眼,注意到那位置正是在长白山。
无邪一副受教的模样,拿着杂志面露沉思。
齐晋视线从无邪身上移开,刚落到那老头身上便是一僵,因为陈皮阿四正盯着她看。
那道疤从眼角撕裂到颧骨,浑浊的眼珠里淬着凶光,极其吓人。
不是第一次见这位老者了,但齐晋真的是看一次怕一次。
她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下,见状陈皮阿四漠然的移开视线。
很快这群老头起身要离开了,跟在陈皮阿四身后那个微胖的老头离开时,回头还冷冷瞥她一眼,随即恭敬地伴着陈皮阿四离开了。
啧,还敢瞪她?齐晋叉腰,她怕陈皮可不怕这老头子。
但齐晋也不敢追上去拦人,包括无邪也是。
两人窝窝囊囊的目送这群老头离开了。
“无邪你不是好奇吗?” 齐晋捣了捣他,“怎么不拦住他们啊?”
无邪咽了咽口水,本来是想拦的,但看他脸上那道疤就猜到了那老头身份,陈皮阿四啊,道上出了名的狠人,他哪还敢拦啊?
那说话中气十足,走路稳健有力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快百岁的高龄老人啊……
但陈皮阿四的出现解了他的惑,又和晋姨坐在一起聊了那么长时间,他今天心情还不错。
和无邪分开时,齐晋还拉着他交代,“小邪,记住你说的话,别下地知道吗?”
无邪拍着胸脯再次保证,“放心好了,二婶。”
他不傻,自然也看出那老头的突然出现,以及之前老海联系他,告诉他的一些旧事,很可能这些人都是想坑他。
反正他打定主意了不下地,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套呢?
而齐晋告别完无邪,没有回吴公馆,反正让司机载着她去了唐之楼。
她把今天在吴贰白茶馆见到她爷爷的事情和唐之说了。
对,就那个跟在陈皮阿四后面瞪她的那个糟老头子。
唐之皱眉,“他不是在长沙养老吗?”
怎么突然跑这边来了?她也没接到他来的消息。
“晋晋你有事要问他吗?要不要我给你再联系一下他?”
齐晋摇头,“不用了。”
唐之和他关系也不好,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不过我有另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说着齐晋瞥了眼门外背对他们的保镖,悄悄掏出手机压低声音:“你人脉广,帮我查个地址,钱不是问题……”
她倒是要看看她哥哥到底在哪儿呢?齐晋知道哥哥和吴三省在一起呢,找到哥哥,也就是找到吴三省了。
她还嘀咕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吴贰白和哥哥关系,呃,有些……反正我这事只能找你帮忙了,可得给我瞒好。”
闻言唐之一脸幸灾乐祸,“你那个哥哥又砸吴贰白的书房了?还是茶室?”
齐晋:“……都没有!说了那只是误会啊!”
哥哥这么说的,咳,她就信了。
一言难尽啊,反正吴贰白最后从她身上要了赔偿了。
再说下去唐之又要笑话她了。
于是齐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能联系到你那个北京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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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烟烟?”
齐晋赶紧点头,“对,梁烟烟,我,想请她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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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晚上八点,吃喝都坑解家的某黑衣男人吹着小口哨,按小老板给的地址来到了这一处郊区的别墅。
男人站在别墅外眯眼打量,整栋建筑灯火通明,很华丽的别墅,他满意地点头轻笑,“不错,真不错。”
那么大的豪华别墅,他那个笨蛋妹妹肯定喜欢,等明儿让她买一栋吧,就按这样的来。
嘿嘿,孝敬给他这个师父也是应该的吧?
可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推开时,嘴角瞬间沉了下来。
因为就在门缝开启的刹那,整栋别墅的灯火骤然熄灭。
从敞开的缝隙里,清晰传来屋内瓷器碎裂的脆响。
“小老板?”
男人步伐试探着进屋了。
隔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灯猛地亮起,男人不适的眯起了眼,随后却在看清眼前景象时瞳孔骤缩,
因为距离他三步之遥的位置上站着一个长长的黑影,很高很高,脖颈如同拉长的石膏直插进他视线以外的上方,根本看不见头。
他后颈窜起刺骨的寒意,明明离他三步远,但他耳边清晰传来沉重的喘息,不是错觉,就是头顶上方,听着莫名咔哒的骨节摩擦声,他右手已摸向后腰的匕首,
男人视线顺着那截非人的苍白脖颈向上爬,只见它脖子弯出诡异的弧度,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的脑袋正悬在自己头顶上方。
他始终沉默着,还不等他上移的墨镜片映出那黑影的面容。
啪,灯又灭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粉衬衫青年人站在别墅门口,手搭在门把上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