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
身上像被火烤,皮肤烫得发疼,齐晋胸口一起一伏却吸不进气。
她下意识挣扎着,想把衣服掀开了。
“不许脱!……晋晋听话好不好?”
不知道谁在她耳旁叽叽喳喳。
她睁不开眼,只觉得头沉的厉害。
在迷糊之中,她的额前掠过凉意,是手指,有点粗糙,带着外头的凉意,一触即走。
齐晋蹙眉,凉凉的,好舒服,怎么没有了?
“我热……好热啊……”
周围声音似停了一瞬,随即耳边又有男声,低而急,字句碎成嗡嗡回响。
真的好吵,她想。但下一秒热气卷上来,把声音连同意识一并淹没……
齐晋感觉自己眼皮像灌了铅,她用力睁开,光线却刺得瞳孔一缩。
“这是哪里……”
视线还未清晰,冷白色的金属杆先闯入齐晋眼里。
输液架、监护夹、一闪一闪的脉搏灯……把她围成圆心。
齐晋当场惊醒,她吓得一激灵直起身,扯到胸口却痛的直抽抽。
但齐晋管不了了。
她视线落在手背上的针管上,吓得猛地抽手,针头扯出细锐的疼,血珠滚在床单上管子被拽得噼啪作响,仪器报警骤然响起。
动静不小,惊动了外面的人,齐晋警惕看着门口。
直到门口闯进来一个竖着双麻花辫的姑娘,一看见她醒着,立马冲外面喊了起来,“医生!医生快来,通知老板!小姐醒了!!”
齐晋一脸戒备,但下一秒就是茫然。
她看着这个姑娘自来熟地跑到她身边,“呀!小姐,你怎么把针管给拉掉了,你手都流血了!!!”
她下意识就要碰她的手,齐晋啪的一声打掉她的手。
“你是谁?”
可能是看出她的不安,小姑娘笑了笑,“小姐,您瞧我,忘了介绍了,我叫春竹,赵春竹,是被老板派来伺候小姐的。”
还不等齐晋问她老板,下一秒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带着两个年轻人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串的丫头们,看模样穿着应该都是这里的下人。
见她手背流着血,当时眉头就一皱,“胡闹!怎么把针都拔了?”
“你现在不能乱动知道吗?”
齐晋攥着被褥不吭声,只是谨慎盯着围着她一圈的人。
那老头要捏她的手腕给她把针管再次插入,但齐晋又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
“不用!”
齐晋就是不让人动她,丫头们犯了难,也不敢让人强制按住她。
“老板呢?”
“才走没多久,估计是正事儿,要叫老板吗?”
“当然叫啊……就说小姐醒了。”
齐晋歪头,看那群丫头在一起嘀嘀咕咕。
此时老头还在皱着眉头教训她,“……小腿胫骨斜形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已经复位固定好了,你连续发了几天高烧,身体有炎症,不想出事的话,就赶紧听话,把药水挂了。”
齐晋扭头,就当没听见。
再问就是,“你见我哥哥了吗?我哥哥是齐羽。”
“???”
见众人一脸茫然,齐晋心一沉。
见状,丫头们对视一眼,只能嘴上劝着,没一个人敢动手拉她的。
“齐小姐,就把吊水挂了吧,我们老板不会害你的。”
她最先见的那个丫头叹气,齐小姐可能不知道,刚刚呛她的老头,是医院里的老牌骨科圣手,一般在医院坐镇的厉害专家,这不,都给他家老板请了过来。
“你们老板是谁?”
见他们围在自己床前都不肯离开,齐晋问出声。
但下一秒,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了。
“晋晋!晋晋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