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彩骄傲的昂着首道:“这有什么,我还知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在朱时桦吃惊的表情中,宋恩彩又说出了一个出乎朱时桦意料之外的理论。
“夫君啊,按照你带来的书所言,日后君主立宪、还政于民、全民共筑社稷,此乃大势所趋、民心所向。若然如此,这王位之争,又有何意义可言!”
“以前哪,我大明分封藩王、蓄养后宫,皆待之如圈中牲畜,不事耕织,不涉农工,全然不参与社会分工。”
“所费衣食器物,或悉取于朝廷,自身不事筹谋,一味仰仗官帑。或盘剥藩属之民,令百姓负荷日重,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久而久之,宗室后宫必成社会之蠹虫。不仅自己生活艰难,耗竭国帑,拖累朝纲,祸及百姓,使天下渐入糜烂之境”
宋恩彩含着手指思索道:“与其令彼等沦为蛀虫,不如使他们自食其力,凭己之能谋生。如此既解其寄生之困,亦能轻朝廷与百姓之负,岂不是善政!”
朱时桦目瞪口呆,自己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怪物老婆。
事实证明,宋恩彩对政治敏感性,超乎寻常。
不仅懂,而且懂得很多。
通过朱时桦带来的书籍和资料,宋恩彩的理论水平己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甚至比现代有些不关心政治的女性还要高!
宋恩彩的惊人天赋,让朱时桦刮目相看。
自己口口声声要提高女子地位,但对自己枕边人却了解不多。
朱时桦还是小看了大明的女性,其实和男子一样,大明的女性接受了现代知识轰炸,一样能成长为具有战略思维的人才。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这让朱时桦再次坚定了提升女性地位,让女性参与到政治生活当中。
这也是将来对抗儒学,对抗理学的法宝之一。
至于什么所谓后宫干政,朱时桦压根就没担心。
以目前宋恩彩的认知,早就跳出了什么封建时代的后宫思维。
与其说是自己枕边人,不如说是自己的事业伙伴。
试问大明女子,有几个有这样的思想高度。
至于干政,现代社会南棒子尹大统领的硅胶老婆,不照样干政。
干政不干政的,取决于结果。
只要对国家对朝廷对百姓有利,干政又何妨。
朱时桦决定,以后处理政务时候,将宋恩彩多带带。
让她亲自参与到国政方针之中,彻底将她培养起来。
李香君之事,朱时桦还是没有决定下来。
朱时桦对李香君真没什么感情,首接将来纳为侧妃。
这点朱时桦一时还做不出来,慢慢培养感情再说吧。
说不定某天侯方域突然来了,人家旧情复燃。
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狗血三角恋那屁事,朱时桦一点不想沾。
培养宋恩彩的机会很快就来到。
几日之后,被张献忠当做筹码的李定国带着刘文秀和艾能奇,姗姗来到长安。
李定国发现,距离上次来长安就几个月时间。
长安竟然变得让自己有些不认识,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除了更为繁华之外,还多了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事物。
这满街跑的三个轮子的车是什么?
甚至还有女子蹬车!
路边高高竖着的杆子又是什么?
戴着白色大檐帽,一身黑衣,站在十字路口的人,好像在指挥行人。
长安道路何时需要按右而行?
李定国三人和手下亲兵,因为逆行,还被罚了每人五角钱。
马匹随便排便,又被罚了五角钱,说是什么卫生费!
艾能奇差点和大檐帽吵了起来,大檐帽己经将哨子放到了嘴边。
李定国和刘文秀见势不妙,赶忙给大檐帽赔礼道歉。
缴了罚款,拉着艾能奇赶紧离开。
“二哥,这什么规矩,马匹拉屎,我能怎么办,这些大檐帽也太霸道了,畜生拉屎也要罚款,我老艾闯遍天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怪事!”
回到酒店之中,艾能奇还是有些生气。
刘文秀躺在床上,看着报纸道:“你没见过的怪事儿多了,老西,在长安待久了,你就知道喽!”
艾能奇没好气的道:“说的你好像在长安呆了多久一样,在秦王府当了十几天苦力,真以为你啥都知道啊!”
刘文秀不屑道:“切,老西,我才懒得和你计较,慢慢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理艾能奇,侧着身子看报纸。
李定国见这个活宝斗嘴,无奈笑了笑。
对于义父的绝情,李定国还是有些伤心。
毕竟从小就跟着他,为了利益,义父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他们。
将他们当做筹码,赶到了长安,送给秦王。
这时,客房的门忽然被敲响。
李定国三人一阵警觉:“谁?”
“是李定国李将军兄弟几人吗,我乃秦王府玄衣卫小旗官石满,还请开门闲谈!”
李定国和刘文秀、艾能奇相互看了看,刘文秀点了点头。
李定国慢慢将门打开,门外是个很年轻的人,穿着一身黑衣。
李定国和刘文秀认识,上次抓他们的人就是这身衣服。
正是鼎鼎大名的玄衣卫,秦王府侍卫。
“石大人,不知道有何贵干?”
李定国面无表情的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石满笑道:“你就是李定国李将军吧,称不上大人,未来同朝为臣,都为秦王效力,都是同僚,将军叫我石满即可”
“石大石兄弟还请进来说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定国将石满让进客房。
“李将军,我也不废话了,秦王有请,你们还是快点收拾,随我去王府吧,秦王在等各位!”
艾能奇大惊,自己几人刚来,那秦王是如何所知。
李定国暗示了一下,让艾能奇不要声张。
刘文秀鄙视地瞧了一眼这个兄弟,人家连成都都渗透成了筛子。
在人家地盘,自己十几个人,还都骑着马带着刀。
要是这还不知道,锦衣卫玄衣卫还有警察全部去干饭好了!
李定国不动声色道:“石兄弟,还请稍等片刻,我等兄弟刚到长安,一身污秽,怕冲撞秦王,待我等换身衣服,便去王府拜见秦王可好?”
这个要求石满自然理解:“李将军请自便,不过还请快些,秦王殿下公务繁忙,恐误要事。”
“二哥”
等石满退出了客房,艾能奇有些紧张,看向李定国。
李定国神色严肃道:“不必惊慌,如今我等往投秦王,我与文秀曾见过秦王,秦王不是残暴猜忌之人。待会见秦王,看我眼色行事,不可妄动!”
“眼下,我等皆是义父之倚仗。为义父计,亦不可轻易开罪秦王!”
李定国遥望南方,神色戚然道:“义父虽遣我等归秦王,然养育深恩,无以为报!”
“义父之生死,全在此行。我等当尽心力,切不可负大义啊!”
“这算我们为义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这一次,当是我等为义父做的最后一事,也算不负养育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