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桦大婚,其实最忙碌的乃是刘纯宪。
老太监办事很利索,短短三日就招来了二十几个原秦王府的太监。
又面向民间招募,共找来五十几位服务人员。
老太监很有心,招募的都是三十几岁的中年妇人。
朱时桦一时兴起,索性成立了一个秦王府服务公司,让刘纯宪任总管,统领所有人员。
按照位置不同,月薪从十两到三十两不等,奖励另算。
这己经算很高的待遇,江南大户的管家,不一定有秦王府的服务人员拿的高。
秦王府和这些服务人员不再是以前奴仆关系,而是在秦王府打工,属于雇佣关系,人身自由也有保障。
人员配足,刘纯宪带着太监和宫人们迅速行动起来。
刘纯宪本来想按大明藩王大婚旧制举办,被朱时桦阻止。
大明藩王大婚形制繁琐,光听刘纯宪说流程,朱时桦就被吓退。
那不是举办喜事,那是受罪,是劳民伤财。
安民军现在控制的地盘巨大,百废待兴,哪哪都需要钱。
朱时桦可不想把钱浪费到自己结婚上,朱时桦有自己的想法。
朱时桦将各地查抄的非法勾栏青楼歌女,挑选了一些,成立秦王府歌舞团。
又将一部分民间戏班归拢,组建秦王府戏剧团。
朱时桦将后世的歌舞和戏曲首接搬过来,让他们跟着学习。
古代歌女专业素质非常之高,时间不长就将朱时桦带给他们的内容,学了一个透彻。
戏曲主要还是秦地流行的秦腔,很受秦地人民喜爱。
两大文艺团体,没事就去军营和百姓之间,进行巡演,效果非常之好。
只不过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想要行不轨之事,被警察逮进去劳动改造。
有了两大文艺团体,朱时桦准备给长安人民上演一出不同的秦王婚礼,让百姓们跟着一起欢乐欢乐。
“殿下,王妃,往这边,对对,靠近一些,好嘞!”
李绥丹毛遂自荐,充当摄影师的职责。
拿着单反给身穿九章礼服,戴着衮冕的朱时桦夫妇拍照。
这身行头刘纯宪早早就命人开始缝制,也就是前日才全部完成。
就这刘纯宪还不太满意,认为没有江南丝工手艺好。
朱时桦哪管得了这些,他都快被热死了。
也不知为何,今年长安的气候较前些年炎热很多。
七月酷热难耐,朱时桦穿着这身行头,感觉快捂出了痱子。
“好了没有!?”
朱时桦越来越不耐烦,都拍了一早上,这都快中午了,还要受李绥丹折磨。
看那小子笨拙的模样,朱时桦对他的技术也不敢恭维。
也只能这么着,谁让全天下,会拍照的人也没几个。
李绥丹技术己经还算不错,这给朱时桦夫妇拍结婚照的任务就到了他头上。
李绥丹也擦了一把汗:“殿下,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宋恩彩穿着一身深青翟衣,戴着九翟冠,插着一对金凤簪。
拉着朱时桦衣袖道:“这不是你提起来的吗,说天上的人都这么做,现在你又忍受不了,我穿的比你还多,都没说什么,再忍耐一下吧,好不好!”
见老婆一脸恳求,朱时桦也有些惭愧。
想捏捏宋恩彩的脸蛋,又怕把脸上的脂粉给擦拭掉。
朱时桦擦了一把汗:“这鬼天气,好吧,看在老婆的面子上,我再忍忍!”
宋恩彩转忧为喜忍住笑:“这才对嘛,再忍忍,一生就这么一回,忍忍就过去了”
朱时桦看着旁边几个太监拿着的衣服,鼓起的勇气又减退了几分。
心中感叹,自己那老祖宗,当初为何给儿孙们定制了这么多套衣服。
每一件都拍一组照片,自己得被累垮。
朱时桦和宋恩彩的结婚照,足足拍了五天。
宋恩彩反倒没有什么,朱时桦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
拍完照的第二天,窝在家里,穿着短袖和大裤衩,耳中插着耳机,西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一点不想动。
“姐夫老师,姐夫老师,你在不在啊!”
小舅子宋恩宇挺着胖乎乎的身影,扶着门框探着圆滚滚的脑袋!
“还没死那,叫什么叫,姐夫就姐夫,怎么还姐夫老师,你怎么来了?”
宋恩宇己经是秦王府常客,玄衣卫都知道这是未来的国舅,对他很客气。
见朱时桦说话,宋恩宇欢快的跑了进来。
也不说话,眼珠子滴溜乱转,似乎在搜寻什么。
“你小子找什么呢?”
看小舅子乱看,朱时桦就知道这小子又盯上了自己什么东西。
宋恩宇嘿嘿一笑:“姐夫,你那能把人摄进去的东西那?”
朱时桦哼哼两声:“就你知道你小子没憋着什么好心思,干嘛,你又不会用!”
宋恩宇为难道:“我都给我同学答应了,帮他拍全家福”
这是好事情,作为姐夫朱时桦得支持小舅子。
凭空从宝印中取出照相机,帮小舅子调到自动模式。
指着开关道:“看见这个了吗,往右是开,往左是关,我己经帮你调好了,你自己去拍就可以了!”
宋恩宇撇撇嘴道:“这我都早都学会了,绥丹哥都教给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小子原来早就跟着李绥丹学了不少。
门口乘凉的李绥丹一听宋恩宇出卖自己,脚底抹油一溜烟钻进了警卫室。
朱时桦大骂:“好了别躲了,就知道是你小子教的,出来吧,和我去战俘营看看,听说多铎吵着要见我,今日无事咱们去看看。”
李绥丹穿着一件灰色短袖,怎么看怎么像保安。
朱时桦准备下次回去专门给锦衣卫和玄衣卫定制衣服,还找上次那个设计师,设计的挺不错。
朱时桦带着小舅子宋恩宇,李绥丹带了五个人在其左右护卫。
长安战俘营原是长安大牢,经过改造成了重要战俘关押地。
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满清豫亲王多铎,多铎现在身体半身不遂,吃喝拉撒需要人照顾。
他现在是朱时桦手中的筹码,用来威胁多尔衮,少做杀害汉人之事。
朱时桦派了一个原镶白旗的满人专门照看他,以防这货死了,那可就前功尽弃。
多铎也注射了朱时桦购买的天花疫苗,这个时空中,他应该不会因天花而亡。
不过半身不遂,也让多铎每天郁郁不乐。
最近几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失心疯,一定要见秦王,不然就绝食。
多铎牢房是个单间,还算干净。
李绥丹命人将牢房门打开,伺候他的镶白旗旗丁见玄衣卫。
赶紧跪下磕头道:“小人章哈拜见各位老爷!”
李绥丹大声道:“秦王殿下驾到,将多铎扶起来说话。”
章哈一听是秦王,将头磕的砰砰响。
朱时桦阻止道:“好了好了,不是对你们己经废除跪礼了吗,去将多铎扶起来,就说本王来了!”
不等章哈去伺候多铎,听到动静的多铎竟然强行翻了一个身。
仰面躺着,盯着朱时桦。
哈哈大笑:“朱辅钰,见我多铎如此模样,你是不是很开心,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杀了我!”
跟在朱时桦屁股后面的宋恩宇,被吓得紧紧抓着朱时桦的裤腿。
说到底还是个小屁孩,哪见过这种阵仗。
朱时桦却冷冷说道:“看见这个人了吗,你不是要拍照吗,先给这个人拍一张,要是拍的好了,姐夫把这台照相机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