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新‘乘客’后,一转身正好对上克劳德一言难尽的表情,
任意把昨晚钓上来的那只大螃蟹拎出来。
脸盆大的螃蟹,青黑色的壳光滑锃亮,两只钳子透著股凶悍。
“这么大!”
克劳斯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
“再放就不新鲜了,烤了吧。”没有蒸螃蟹的条件,只能用火烤了。
克劳斯熟练的充当起厨师的角色。
作为严谨的汉斯猫,即使是在棺材板上烧烤,也必须有标准的流程!
他用几根湿润的木条搭起架子,好把螃蟹架在上面。
“直接丢进去壳会焦,甲壳类生物的蛋白质凝固点很敏感。”
“这样慢火烤才能锁住水分。”
克劳斯解释著,像是在带学徒。
汉斯猫国的弹幕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这就很生活了。
没多久,炙烤下的螃蟹壳开始变色,
从青黑逐渐变成诱人的红,海蟹特有的鲜香飘撒出来,
这味道和烤鱼的焦香味完全不同,要更加浓郁霸道,如果说烤鱼是‘素’,那么烤螃蟹就是‘荤’,让人忍不住分泌唾液。
“好了。”
此时的螃蟹通红,克劳斯拿着锤子把它的钳和腿敲碎,力道控制的极其精准,
剥开碎壳,条理分明的蟹肉颤巍巍的冒着热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异的原因,一口咬下去肉质紧实弹牙,汁水充足,任何调料都显得多余。
吃完了蟹腿,克劳斯正要如法炮制敲碎螃蟹壳,
“等等!”
任意阻止了克劳斯敲壳,自己拿过凿子。
左手按住微微烫手的蟹壳拆掉蟹头后,右手扁平的凿子精准的刺进螃蟹腹部的缝隙,
“咔——”
的一声脆响,螃蟹的腹部甲壳被整块揭了起来,热气冒出来,鲜香味瞬间浓郁了好几倍。
这还不算完,
任意利落的挑掉两侧灰白的的条状腮,剔除蟹黄深处的六角形心脏,最后又刮掉胃囊。
金黄的蟹黄满满当当,还在微微冒泡,
晶莹剔透的蟹油渗出来,洁白的蟹肉丝丝缕缕。
咕噜。
克劳斯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光是馋的,还有惊讶。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医生了。”
他带着点敬畏的分析道:
“只有解刨过无数生物的人才能这么熟练。刚才那一下,你是切断了它的韧带?”
任意正忙着把蟹黄和蟹肉分成两份,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把克劳斯那份拨到木碗里,“这是我们龙国人的基本技能。”
克劳斯:“?”
“没有什么甲壳类生物能带着尊严离开饭桌。”
歪果仁还在迷茫,龙国的观众已经笑到打鸣:
汉斯猫国的观众也不淡定了。
两人埋头苦吃。
这只蟹分量实在惊人,两个成年男性一人一半也吃的心满意足。
克劳斯靠在加固了一半的桅杆上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嗝。
“这是我进游戏以来吃的最像样的一顿”
“以后会有更好的。”
任意把碎壳聚拢到一起,分解放进仓库,
这东西磨成粉可以应急补钙,用于伤口还能抗菌止血促进愈合,以后有条件了还可以做牙膏用。
那个完整的背壳他没有分解。
“你要把它当纪念品?”
克劳斯看任意把脸盆大的蟹壳拿到海里冲洗,好奇的问道。
“不。”
洗完了蟹壳,任意把它架到熄灭的火堆上,
“汤锅,等我钓上来鱼了煮个鱼汤。”
“等等,它的材质直接火烧会变脆碳化”克劳斯下意识反驳。
“刚刚都烤那么久了也没事,先用着,漏了再说。”
任意浑不在意的敷衍克劳斯,
“感谢蟹兄为我们的航海事业添砖加瓦。”
饱暖之后
人的精力也恢复到巅峰。
这时候就适合劳动。
即使工具很简陋,材料也就是几块木头木板,克劳斯也依然展现出了什么叫专业。
他用凿子在棺材前部开了卯眼,把主桅杆底座严丝合缝的敲进去,再钉上钉子,看着就结实。
“这个大小的船勉强够用,”
克劳斯晃了晃那根桅杆,不太满意的皱眉。
“但是缺乏横向支撑,要是遇上6级以上的大风有可能倒塌或折断。”
“这不是叫静谧之海吗?”
任意正捧著威尔逊进行精神交流。
克劳斯没理他,专心致志的把红白相间的降落伞布固定到桅杆上。
约莫半小时后。
“好了!升帆试试!”
克劳斯后退两步,期待的看着他的杰作。
任意也十分兴奋,拽住充当帆索的麻绳用力一拉。
“哗——”
红白布料在微风中鼓胀起来,发出猎猎声。
原本随着波浪在缓慢漂流的棺材一顿,随即船上的两人都感觉到一股推背感,船头破开海浪前进。
速度上来了!
只是这画面
克劳斯和任意都沉默的看着占据了整个视野的白色问号——
那是降落伞上原本的涂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