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朱楠武、高雪瑶他们找到大宝时,他正因赛场上那一连串惊艳的表现,被几家报纸媒体的记者层层围住,正耐心地接受着采访。
朱楠武和高雪瑶远远望见这一幕,没有贸然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隔离带旁等侯着,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个被人群簇拥的小小身影上,眼神里满是欣慰与骄傲。
记者们的相机镜头象是一群举着触角的甲虫,密密麻麻地对准了场地中央的少年,闪光灯此起彼伏,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有些刺眼。大宝刚把第六块金牌小心翼翼地塞进运动服口袋,金属的凉意通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让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某台相机过于强烈的灯光。
小家伙站在那里,红色的运动服在一众深色的记者服中格外显眼,胸前还残留着几枚金牌,在灯光下闪铄着耀眼的光芒。
“朱大宝同学,”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男记者往前凑了半步,将录音笔稳稳地举到他下巴附近,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好奇与赞叹,“我们注意到你今天参加的六个项目,从100米短跑到跳远,每个项目的成绩都远远超过了同年龄段的纪录,这在青少年运动会的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能和我们说说,你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秘诀?”
大宝的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金牌边缘的花纹,那奖牌是用经灵泉水浸泡过的特殊金属打造的,比普通奖牌更添了几分温润的质感。他忽然想起出门前妈妈的叮嘱:“记者要是问起训练的事,就说按教练的计划来,别多说其他的,尤其是关于家里的事。”
于是他仰起脸,露出一个干净又坦诚的笑容,语气平和地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跟着刘教练的计划认真练。每天早上绕着操场跑十圈,下午专门练习各个项目的技术动作,周末的时候会加练体能,就这些啦。”
人群里立刻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声,显然这个看似平常的训练量,在同龄孩子中已属不易,更何况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有记者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周围的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淅。
一位穿白裙子的女记者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亲切,将手里的话筒递得更近了些,柔声问道:“我们的小冠军说话可真谦虚。那平时都吃些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独家食谱,才能养出这么棒的身体素质呀?看你这爆发力和耐力,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
这话让大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里的厨房。妈妈总爱往粥里掺一勺灵泉水,蒸馒头时要用泉水和面,就连泡咸菜的坛子,都要用泉水仔细洗上三遍。
那灵泉水象是有魔力一般,滋养着他们三兄弟的身体,让他们精力充沛,体质远超常人。但这些是不能说的,爸爸早就郑重地告诉过他们,这是“家里的秘密”,绝对不能对外人透露。
随即就见大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孩子气的腼典:“就正常三餐呀。我妈妈做饭特别好吃,早上一般喝小米粥,配着咸菜和馒头;中午会有青菜豆腐,偶尔会有鱼;晚上呢,妈妈偶尔会炖排骨,或者做个西红柿鸡蛋面。五谷杂粮啥都吃,我不挑食的,妈妈说不挑食才能长身体。”
“一次性拿下六个项目的冠军,创造了这么了不起的成绩,现在最想做什么呢?”一位戴眼镜的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镜片反射着头顶的灯光,显得格外认真,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大宝的目光突然越过层层人群,落在了隔离带外——二宝正踮着脚使劲往里面张望,由于个子不够高,他努力伸展着身体,鼻梁上的蓝框眼镜都滑到了鼻尖,被身旁的三宝伸手轻轻推了回去。
两个小家伙手里举着用吸管做的小旗子,上面还粘着今早从院子里摘的向日葵花瓣,黄灿灿的,在风里轻轻摇晃,格外醒目。看到这一幕,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得更高了,眼睛里闪铄着兴奋的光芒:“想赶紧找到我弟弟,他们肯定等急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说要来看我比赛,给我加油呢。还有就是想让爸爸妈妈好好看看这些金牌,告诉他们我没有姑负他们的期望。”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象落满了星星,纯粹又热烈,没有丝毫的掩饰。
记者们都被这直白又真挚的话语逗笑了,快门声“劈里啪啦”响成一片,将少年眼底那抹动人的光芒,永远定格在了胶片里,也定格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站在隔离带边缘的刘教练悄悄松了口气,他今早还在担心这孩子面对这么多镜头和记者会怯场呢——毕竟平时训练时,让他对着队友做个技术示范,他都会脸红半天,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没想到今天面对媒体,他竟然如此从容淡定。
“这孩子心理素质真好。”有记者忍不住跟身旁的同行小声感叹,语气里满是赞赏,“面对这么多镜头和问题,一点都不慌张,比有些成年运动员还稳得住。”
刘教练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忍不住接话道:“他不光稳,还特别懂事。每次训练完,不用别人提醒,都会自己把器材收得整整齐齐,归类放好。看到低年级的队员动作不标准,还会主动过去帮忙纠正,耐心得很呢。”
他说着,目光温柔地落在大宝身上,少年正耐心地回答着另一位记者关于跳远技术的问题,语速不快,却条理分明,逻辑清淅,象一株迎着阳光的向日葵,挺拔又舒展,充满了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