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右把经理、侍应生和破碎少年叫到包厢。
就像舞台上表演结束后,通过示弱、哭诉、展示伤口或强调自己的不易,来博取同情。
破碎少年叫许染星,可能怕坐在主位上女人不相信他说的话,开始讲述了自己的经过。
夏右一听,乐了,就有了上一幕她轻笑出声,包厢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有钱的女人在笑什么。
诶,这里就没有懂这个梗的人吗?好吧,这里面好像没有一个人爱看小说漫画。
夏右收敛了笑,开始办正事。
这件事很好查,只要从消费记录找到买红酒的人,就能知道谁撒了谎。
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是许染星把酒卖出去,拿了提成。
后续的扯皮她懒的听,让他们都下去。
她和小姐妹开始玩到后半夜,直到从暗域出来,听到一道声音回头。
是之前的许散星,他被保镖们拦到不远处的地方。
夏右微微颔首,示意保镖们放开他。
许散星局促走过来:“谢谢您帮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换上了侍应生衣服,马甲收紧的腰线掐出流畅的腰臀比,宽肩窄腰,修长的腿笔直又清瘦。
许散星眼睛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雾,带着被生活磋磨出来的破碎感,却也遮不住那张惊艳的脸。
夏右心痒痒的,漫不经心道:“经理没有为难你吧?”
许散星张了张嘴,抬眼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情绪狐狸眼。
那个侍应生是经理弟弟,许散星会想为什么好心的小姐不好人帮到底,让经理受到惩罚呢?
这样想实在太贪心了,他没有再想过,只想着未来有机会一定报答小姐。
现在。
听到“小姐经理没有为难你吧”这一句,许散星意识到小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被为难。
是什么意思?
尤其他喊住小姐,小姐停下来和他说话。
许散星不算笨,可以说非常的聪明,不靠卖身就能维持母亲高昂的医疗费。
似乎明白了。
夏右见许散星安静垂着头,露着脆弱白皙后颈,也不废话:“是第一次吧?”
许散星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带着点茫然无措的脆弱。
他不吭声站在金碧辉煌暗域门口,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株被狂风弯折过,却依旧不肯低头的野草。
夏右嗤笑一声,完全没发现自己像极了夏北,她淡淡道:“不会吧,尊严比不过你母亲的一条命?”
母亲,他的妈妈,那个懦弱的女人,
为了孩子逃离烂赌爱打人的丈夫,一天打几份工,日日夜夜操劳,只为养大她的孩子。
真笨,把他和妹妹丢给爸爸自己跑了不就好了。
真笨,给他和妹妹随便喂点吃的不就好了。
真笨,笨死了,现在好了,还没有开始享福就病倒了。
是啊,他的妈妈还没有享福呢,一天都没有。
咬牙坚持那么久,不就是想让妈妈多活一天,带她去看山,去看海。
许散星长而密的睫毛簌簌地抖,像受惊的蝶,他垂着头,没一秒,一滴泪掉下,从空中直直掉在地下。
还未说话,耳根先红了,结结巴巴又极小声道:“第,是第一一次。”
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单薄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夏右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少年回答了。
她掏出一张卡:“明天晚上到广场的雾屿酒店星,把卡交给前台,她会带你去房间。”
许星散唇色是天生的淡粉,他轻咬了一双唇,没有犹豫多久,双手接过。
手很漂亮,节节分明,匀称修长,指甲处粉粉嫩嫩。
夏右多扫了一眼,许星散就像被冒犯的小媳妇,将手背到身后,不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