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挺直了腰杆,背着手,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建国啊,你是读书人,又是干部,这点觉悟还是应该有的。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那这事儿就好办了。让你爸给柱子赔个礼,道个歉,再赔点医药费。咱们院里内部消化,就不去厂里闹了,这对你的前途也有好处。”
地上的何雨柱一听这话,那个得意劲儿瞬间就上来了。
他觉得林建国这是怕了,怕丢了那个干部的饭碗。
“赔钱!必须赔钱!”何雨柱从易中海身后探出头来,虽然脸肿得像猪头,但那股子小人得志的劲儿怎么也藏不住,“没一百块钱这事儿没完!还有,林大军必须给我鞠躬道歉!当着全院人的面!”
林建业在一旁气得眼珠子都要瞪裂了:“哥!你”
林建国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林大军。
林大军此刻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憋屈。他不明白,一向聪明硬气的大儿子,怎么突然就向这帮禽兽低头了?但他信任儿子,所以他死死咬著牙,没有吭声。
林建国走到父亲面前,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大声说道:
“爸,一大爷说得对,这事儿咱们做错了。
“明天早上上班,您不用去执勤了。您直接去厂办,找杨厂长,找李副厂长,还有保卫科的科长。您去给各位领导做一个深刻的检讨。”
林大军一愣,嗡声嗡气地问道:“检讨?检讨啥?”
林建国转过身,目光扫过一脸得意的易中海和何雨柱,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声音拔高了八度,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您就检讨,您不该对何雨柱同志动手!”
“您要在检讨书里写清楚:昨天下午,何雨柱同志从食堂带了两个沉甸甸的网兜出厂。作为保卫科人员,您怀疑里面有公家财物,想要进行例行检查。但是,何雨柱同志不配合,还辱骂您是看门狗。在争执中,您没控制住脾气,动手打伤了何雨柱同志。”
“这是严重的错误!是大错特错!”
说到这,林建国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继续说道:
“所以,您要在检讨书里向领导保证,向全厂职工保证!”
“从今往后!无论何雨柱同志从食堂带什么东西出来!不管是带剩菜,还是带白面、猪肉、食用油!哪怕他是把食堂的锅背回家!您林大军,都绝对不会再阻拦一下!”
“您不仅不阻拦,您还得给他敬礼!给他开门!亲自送他出厂!”
“因为一大爷说了!这是小事!咱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伤了邻里和气!不能因为那是公家的东西,就对何雨柱同志动粗!”
“您要请求领导处分您,处分您居然想阻拦何雨柱同志往家拿东西!这是何等的不懂事!何等的没有眼力见!”
轰——!
林建国这番话一说完,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人群里炸响了。
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手里的瓜子都吓掉了,张大了嘴巴看着林建国,心里直呼:卧槽!太狠了!这特么是检讨?这分明是催命符啊!
这哪是认错啊?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如果林大军真这么写了检讨交上去,那还得了吗?
这等于直接告诉全厂领导和几万职工:何雨柱天天偷拿公家东西,而且数量巨大!保卫科想管,结果被打了,还得道歉!甚至被迫承诺以后“不管了”!
这要是传出去,保卫科的脸往哪搁?厂长的脸往哪搁?
在这个年代,盗窃公物那是大罪!平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一旦被摆在台面上,还是以这种“保卫科被迫道歉”的方式摆出来,那性质就全变了!
这是在打保卫科的脸,是在打厂领导的脸!
到时候,为了平息众怒,为了维护厂规国法,厂领导能放过何雨柱?别说开除了,直接送去吃枪子儿都有可能!
而且,这还是易中海这个八级工逼着人家写的!易中海这就是包庇罪,是同谋!
“你你”
易中海刚才那得意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此刻已经一点点龟裂,变成了极度的惊恐。
他的脸皮剧烈地抽搐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死人。
他指著林建国,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根本发不出声音。
毒!
太毒了!
这哪里是检讨书?这分明就是把傻柱和他易中海架在火上烤啊!
这封检讨书要是交上去,傻柱必死无疑!他易中海这几十年的老脸和名声,也得彻底臭大街!
林大军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儿子那从容不迫的背影,眼里的不解瞬间变成了狂喜和佩服。
好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这一招“以退为进”,直接把这帮孙子逼上了绝路!
林大军忍着笑,配合地大声说道:“好!建国,爸听你的!爸明天一早就去厂办!我这就回去写检讨!我一定深刻反省,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去拦何雨柱同志拿公家东西!”
说完,林大军作势就要转身回屋。
“别!别别别!大军!老林!使不得啊!”
易中海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他顾不上什么一大爷的架子了,一把拉住林大军的袖子,那模样简直要哭了:
“老林!建国!这这玩笑开不得啊!这检讨书这检讨书可千万不能写啊!”
这要是写了,天就塌了!
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易中海,此刻像条老狗一样拽著父亲的袖子求饶,林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低下头,看着易中海,眼神冷漠如冰:
“玩笑?一大爷,刚才您逼着我爸道歉的时候,可没说是玩笑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林建国一把甩开易中海的手,转头看向连哼哼都不敢哼哼的何雨柱。
“何雨柱,你不是要钱吗?你不是要道歉吗?”
“明天厂办见。我倒要看看,当你偷公家东西的事实被写进保卫科的正式文件里,你那个‘厨师班长’的位子,还坐不坐得稳!你那个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
说完,林建国一挥手,带着父亲和弟弟,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只留下满院子目瞪口呆的邻居,和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易中海与何雨柱。
夜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打在易中海的脸上。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而且,这块铁板,还带着刺,要把他们扎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