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剑剑鞘上的鬼脸歪眉斜眼，两颗尖牙画得跟小獠牙似的，在夕阳下泛着彩虹色的光，跟剑鞘原本的素雅格格不入，活像给白玉盘上画了只小丑。
楚清月握着剑柄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冰蓝色的眼睛里怒火翻涌，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练剑场角落的弟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出，手里的剑都垂了下来，生怕被波及。
林小白缩着脖子，像只被老鹰盯上的兔子，后背的汗瞬间浸湿了粗布衣服。他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找个理由圆过去——总不能说“我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拿炼气二层和摆烂商城”吧？那楚清月指定一剑把他劈成两半。
“师、师姐！”他突然拔高声音，故意装出一副“我在认真欣赏艺术”的样子，手指着剑鞘上的鬼脸，语气夸张得像个艺术评论家，“您看！这鬼脸多有特色！圆眼睛代表‘剑心通明’，尖牙象征‘锋芒毕露’，歪嘴巴是‘不拘一格’！我这不是乱涂，是给您的流霜剑加‘剑魂’！”
他边说边往后退，脚底下差点拌到石头，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练剑桩，才没摔个狗吃屎：“您想啊，您的剑又冷又飒，加个鬼脸，显得又酷又萌，以后您一亮剑，敌人一看——嚯！这剑不仅厉害，还幽默！一下子就慌了神，您不就赢了？”
楚清月盯着剑鞘上的鬼脸，又看了看林小白那副“我很专业”的鬼样子，紧绷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她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鬼脸代表剑心通明”，第一次有人把乱涂乱画说成“加剑魂”——这林小白，离谱得超出了她的认知。
周围的弟子们也憋不住了，有人捂着嘴偷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有人低下头，假装看地面，却能看见耳朵尖都红了——谁都不敢笑出声，怕惹恼楚清月，可林小白那番话，实在太搞笑了。
楚清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伸手摸了摸剑鞘上的鬼脸——指尖碰到彩虹色的颜料，滑溜溜的，果然像林小白说的，擦不掉。她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还有点哭笑不得：“擦不掉？”
林小白赶紧点头，又赶紧摇头，结结巴巴地说：“能、能擦掉！就是得用特殊的药水！我、我明天就给您找药水，保证擦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他心里暗爽——系统说了，这是“不掉色搞笑画笔”，别说普通药水，就是宗门的洗剑水都擦不掉！等过两天任务完成，拿到奖励，再跟楚清月说“哎呀，药水找不到，要不您凑活着用？”，完美！
楚清月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很轻，像风吹过风铃，眼睛弯成了月牙，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连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她抬手捂住嘴，肩膀轻轻颤抖，剑穗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扫过她的手腕，留下一点细碎的痒。
林小白看呆了——楚清月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像座冰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夕阳的光洒在她脸上，给她的侧脸镀上了层金边，睫毛长长的，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嘴角的梨涡浅浅的，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周围的弟子们也看呆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谁能想到，宗门第一冰山大师姐，居然会因为剑鞘上的鬼脸笑出声？
楚清月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语气里没了怒火，反而带着点调侃：“不用找药水了，就这么着吧。”
她顿了顿，看着剑鞘上的鬼脸，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你说得也对，加个鬼脸，确实不那么单调了。以后我练剑，看着它，说不定还能放松点。”
林小白：“……”
师姐，你居然不生气？还觉得好看？这展开不对啊！
【叮！恭喜宿主完成“流霜剑搞笑改造”任务！楚清月接受剑鞘鬼脸，任务超额完成！】小摆的声音笑得直抽气，【奖励已发放：修为突破至炼气二层！摆烂商城正式解锁！：炼气一层165→炼气二层10！】
小摆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宿主牛啊！不仅没被师姐劈，还让她笑了！好感度肯定又涨了！】
林小白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丹田处的灵气暴涨，原本微弱的炼气一层修为，像坐火箭似的往上冲，很快就突破了炼气一层的瓶颈，稳稳地停在了炼气二层10！浑身都轻飘飘的，比喝了灵茶还舒服，连之前摔疼的膝盖都不疼了。
他握紧拳头，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比以前浑厚了不少——炼气二层，终于不是废柴了！
楚清月看着他突然变得兴奋的样子，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好奇：“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林小白赶紧收敛表情，装作淡定的样子，“就是觉得……师姐您笑起来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
楚清月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转过身，背对着林小白，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别贫嘴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她说着，拎起流霜剑，剑鞘上的鬼脸在夕阳下格外显眼。她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林小白，语气认真：“明天记得来练剑场，我教你练剑。”
林小白：“……”
教我练剑？！
他刚突破炼气二层，还想躺着用摆烂商城的神器呢！练剑哪有摸鱼香？
可看着楚清月认真的眼神，他又不敢拒绝——万一拒绝了，师姐生气，把剑鞘上的鬼脸擦了，任务奖励收回去怎么办？
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好啊！明天我一定来！”
楚清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练剑场外走去，月白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剑鞘上的鬼脸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像在跟林小白打招呼。
林小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哀嚎：摆烂之路，怎么还得练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