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只手臂自虚垣三相背后舒展,如同羽翼般展开,每一只手臂都燃烧着狂暴的冥焰。
祂轻轻托起星穹列车,列车在他的掌心中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胸膛。接下来的战斗会很激烈,激烈到足以撕裂星辰,震荡维度,他绝不会允许这些珍视的伙伴被卷入其中。
——虚垣三相体内
这是一个由黑雾构筑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甚至连光都不存在于这个奇特的领域。星眨了眨眼,望着外界那片混沌的世界,小小的脑袋满是疑惑。她试图迈出脚步,却发现这个空间似乎没有重力的概念,她的动作变得缓慢并且整个人漂浮在车厢中。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她挠了挠头,灰发在无重力的环境中显得更加凌乱,博识尊怎么就突然来了,还二话不说打起来了?
飞霄站在她身侧,双脚稳稳地吸在车厢的地板之上,双手环抱,大衣的披风在他鼓动的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拂动。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维度屏障,直视着外界的激战。玉阙的推测是对的,她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夜白在翁法罗斯要在这里做一件震动寰宇的大事。
飞霄作为巡猎将军不像景元那样以智商见长,但是如今情况都已经变成如今这样了,她当然不可能看不明白状况。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她对战场态势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此刻,她能感受到外界正在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写宇宙历史的冲突。
黑塔坐着法杖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冷静的紫色幽光。她理性的分析着:以他此刻展现的位格和能量层级他想要做的事,难道是要把博识尊机器头打爆吗?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一个普通的科学实验,而非一场关乎宇宙命运的弑神之战。作为天才俱乐部的一员,她对星神的力量有着远超常人的理解,正因如此,她才更清楚夜白此刻展现出的实力有多么令人震惊。
众人回首,只见长夜月不知何时已立于光影交错之处。她的到来没有惊动一丝尘埃,仿佛她本就是这片空间的一部分。她周身笼罩着神秘令使特有的气息,既亲近又疏离,就像月光下的迷雾,看得见却抓不住。
你是三月七眨了眨粉蓝色的大眼睛,望着那张与自己有九分相似但感觉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容,粉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之前说道的另一个我?
长夜月微笑着走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三月七的脸颊。当然,亲爱的,她的声音温柔似水,你可以叫我长夜月,虽然这并非我预想中的见面方式,但既然是你内心的呼唤将我引来,我又怎会介意?她的触碰带着某种奇特的共鸣,让三月七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在镜中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
姬子向前迈了一步,她的目光中有关切,有疑惑,但没有敌意。长夜月小姐,她温和地开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夜白究竟想要做什么?作为星穹列车的领航员,她深知此刻的局势非同小可,但她也相信夜白不会无缘无故地将他们卷入危险之中。
我已经如实相告了哦,长夜月对姬子报以友善的微笑,随后看向黑塔,正如这位美丽的天才所猜测的那样。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除了飞霄,这些都是三月七的挚友与长辈,她自然愿意多几分耐心。
黑塔的光芒微微闪烁,在长夜月现身的那一刻,她第一时间检索了对方的命途图谱,确定了这是隶属神秘派系的命途行者。她继续追问:为什么?这是迷思的授意?你们的神已经风中残烛了还能算计这个吗?还是说你们神秘派系的共同计划?
赞达尔?黑塔的法杖明显震动了一下,光芒忽明忽暗,这从逻辑上说不通。他不仅是博识尊的创造者,更是历史上第一位智识令使。作为天才俱乐部的一员,黑塔对这位传奇前辈的事迹再熟悉不过。赞达尔创造博识尊的故事,几乎是每个俱乐部成员都必须知晓的事情。
长夜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如果未来只剩下一条被预设的道路而你的结局早就被写好了,无论你怎么挣扎都会在那个时间点迎来那个既定结果那可会有很多人不愿接受这样的哦~
“就比如说二位天才可愿意接受自己此生无法触摸知识奇点一辈子只能被困于现有知识框架内?”
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黑塔很快理顺了其中的逻辑关系理解,但随即提出了更深层的担忧,但你们可清楚弑神的后果?没有博识尊,寰宇将陷入巨大的混乱。许多由祂锚定的物理常数将不再稳定,相应的自然法则也会随之改变。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忧虑。博识尊作为智识的象征,其存在本身就如同宇宙中的一根定海神针,维系着无数物理法则的稳定运行。
祂活着的宇宙就很好吗?长夜月反问道:两次帝皇战争几乎每次都席卷整个宇宙,第二次更是葬送了半个寰宇。学派战争彻底摧毁了权杖系统,将一位天才的遗产毁于一旦,这一切不都是祂在幕后推波助澜?
一直静默旁观的螺丝咕姆此时优雅地前倾机身,金属外壳反射着柔和的光芒: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考虑次生影响已经毫无意义。长夜月小姐,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现在的夜白,有多少把握能够以对寰宇众生影响最小的方式解决博识尊?这位机械绅士总是能在最混乱的局面中抓住问题的核心。
长夜月的脸上绽放出自信而神秘的微笑,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维度,看到了外界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夜早就猜到你会这么问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所以他的回答是——十成,他有十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