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创造了这个世界】
夜白强大的精神力解读出了那阵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发出的低语。
夜白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视线穿透层层阻碍看见了声音的发出者。
那道身影巍然矗立,宛若一座浸染在暮紫霞光中的古老雕像。它通体覆盖着致密而粗粝的暗紫色岩质皮肤,质感如同历经亿万年的风化玄武岩,却又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某种冰冷的、金属般的诡谲光泽。
其庞大的躯干与肢体之上,自头顶至脚踵,密密麻麻地铭刻着无数深邃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后天镌刻的装饰,更仿佛是其生命本体自然生长形成的能量回路与古老契约的印记。每一笔刻痕都流转着淡青色的荧光,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深邃与静谧。
这些符文并非死物,它们如同呼吸般极有规律地明灭脉动,青光沿着玄奥的路径缓缓流淌,仿佛在无声地吟诵着一段段被遗忘的、蕴藏着钢铁律动与星辰秩序的古老歌谣。微弱的能量嗡鸣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颤着周遭的空间与观者的骨髓。
它仅仅是静立于此,那岩石的厚重、符文的神秘、青光的冷冽与歌谣的律动便交织成一股令人敬畏的磅礴气息,仿佛它并非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座承载着某种沉重宿命与力量的活体纪念碑。
夜白皱了皱眉看向那个家伙,它的身上的力量是丰饶属性和一点点迷思的力量,跟羊笃菌和纽甘菌这两位丰饶加上繁育的有些不一样。
“阁下是对那个钢铁歌者有什么兴趣吗?”羊笃菌看着夜白一直没说话顺着夜白的目光看去就发现了那只钢铁歌者于是看向夜白开口询问。
“我有点好奇他们歌词之中的母亲是指的什么人?”夜白看向羊笃菌开口询问。
“母亲,他们的的母亲不是自然泰坦吗?”三月七疑惑的看向夜白开口道。
“哦,阁下倒是很敏锐,的确它们并非是自然自然泰坦。它们并非是自然泰坦的造物,他们所歌颂的母亲是另一位存在。”羊笃菌点了点头开口。
“另一位存在?你们除了自然泰坦之外还有一位造物主吗?”丹恒皱了皱眉看向羊笃菌。
“此事说来复杂,或许与我另一件藏品共同呈现,方能解释透彻。”羊笃菌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跟随。
她引领着夜白一行,蜿蜒深入森林腹地。周围的光线逐渐变得幽邃,空气中弥漫着孢子微尘与古老沉木的静谧气息。最终,他们驻足于一林间空地上。
空地的中央粗壮如虬龙的古树根须与闪烁着微弱萤光的幽蓝藤蔓并非杂乱生长,而是以一种极为奇妙的、宛如经过精心编织的自然韵律,相互缠绕、盘结,最终共同托举形成一个天然的祭台。
而在那充满生命力的祭台之上,静谧地安放着一面看上去就很奇怪的镜子。
那镜子的边框是一种流动的、仿佛液态星辰凝结而成的秘银,表面光滑异常,却又偶尔如水波般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涟漪。
而镜子的内部,并非映照现实的玻璃,而是一片深邃、缓慢旋转的蓝白色水面状旋涡。那旋涡如同将一片微缩的星空银河禁锢其中,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沉浮、生灭,散发出一种吸摄心神、扭曲感知的微弱力量。镜面周围的空气也因它的存在而微微扭曲,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
在这尊自然形成的活体祭坛旁,另一件奇物以同样引人注目的方式存在着——那是一枚被称为“联结道钉”的神秘造物。
它并非简单地放置,而是静静地悬浮在离地面几寸的空中,微微起伏,仿佛失去了重量,或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场温柔地束缚于此。
它的主体是一枚长约尺余、造型古朴的暗色金属长钉,材质似铁非铁,透着一股历经无数岁月的沉黯光泽。然而,这长钉的表面绝非光滑,而是深深地嵌满了无数色彩各异、形状不一的神秘碎片。
这些碎片如同星辰的碎屑、世界的残片,闪烁着截然不同却又和谐共融的微光:有的碎片是炽烈的熔岩红,内部仿佛有火焰在流动;有的则是深邃的海洋蓝,泛着湿润的波光;有的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森林翠绿;有的则散发着纯净如同初雪般的柔和白光……
它们大小不一,边缘锐利或圆润,却都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巧妙地镶嵌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破碎感却又无比统一的仿佛是出自毕加索这种抽象派艺术家之手的图案,覆盖了整个钉身。
所有碎片并非死寂,它们彼此接触的边缘,有极其细微、如同电路般的能量纹路在缓缓亮起、脉动,仿佛正在进行着永无休止的对话与能量交换。
一丝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扭曲空间的涟漪以道钉为中心,极其缓慢地向四周扩散,隐约间似乎能听到亿万种细微的声音——风声、水声、火焰燃烧的爆裂声、城市的低语、森林的呼吸——被压缩成一种奇异的和鸣,从那些碎片的联结处渗出。
它就像一枚强行钉入现实法则的铆钉,以其自身的存在,维系着某种脆弱而精妙的平衡,将诸多本不相干的力量、强行联结、固定于此。
“两件奇物?”姬子看向那面镜子有些疑惑的开口开口:“这和你要解释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奇物吗?倒也是合适的称呼这两件奇物是自大流亡时留下来的。它们的存在也许涉及了这个世界真正诞生的秘密。”
羊笃菌女士招手示意几人跟过来,在几人来到那面镜子面前时开口说道:“看看镜子中展示了什么吧。”
夜白几人凑上前去,只见镜子中那蓝白色的旋涡缓缓平息,如同迷雾散开,清晰地呈现出一幅来自某个倒影世界的画面。
镜中显现的是一个法则扭曲的维度。在那里,一位身披无尽圣洁光辉、形体难以名状的伟大存在正居于中央。祂的光芒既是创造的暖流,也是终结的寒霜——其一手轻轻挥洒,无数生命的形态便从光芒中如花朵般绽放、演化,展现出极致的繁荣与奇迹。
而另一手微动,蓬勃的生命又即刻凋零、分解,化为最纯粹的能量重归其怀抱。创造与死亡,在这位包裹于圣光之中的母神手中,如同呼吸般自然流转,祂仿佛就是生命本身最原初的、绝对的主宰。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急转直下。镜中的景象剧烈震荡,显示这位母神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巨变。祂的形态变得极不稳定,浩瀚的圣光如同崩碎的恒星般猛烈爆发、四溅!那是一次波及整个倒影世界的悲壮陨落。
而这陨落所产生的能量余波,彻底撕裂了那个世界的根基。最致命的是,那些蕴含着母神生命与死亡权柄的碎片,溅射到了各个角落,甚至穿透维度的界限,渗入了天堂和地狱。
镜中的画面显示,在圣洁的天堂之境一些沐浴到这扭曲圣光的造物开始发生可怕的异变,它们的光翼变得过于炽热和尖锐,圣歌化为刺耳的、充满支配欲的狂啸;而在灼热的地狱深处,一些恶魔攫取到了这些碎片,它们的身躯开始无限再生、疯狂增殖,变得愈发庞大和狰狞。
这些因母神陨落而诞生的畸形后代完全脱离了生命的自然循环。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成了对一切秩序的破坏。镜中快速闪过它们肆虐于世界的各个角落、将乐园化为焦土、将地狱扩张成无尽战场的恐怖景象。这些永生不死的怪物,成为了世界都无法摆脱的噩梦与毒瘤,而这灾难的源头,正是那场发生于倒影之中的、伟大存在的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