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乌拉拉为大家熟知之前的故事改编了一下,据说乌拉拉当时差点被卖去屠宰了)
她软软地依偎着他,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床带着暖融融气息的毯子。
温软在怀,陆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电影。
他的目光黏在乌拉拉的侧脸,指尖忍不住轻轻描摹着她细腻的下颌线。时而俯下身,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吻,时而又伸手捏了捏她圆滚滚的小肚子。
有一说一,陆决其实也挺喜欢这样的姿势,乌拉拉收获的安全感,他收获的则是满足感。
乌拉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眨不眨地盯着荧幕。这部动漫电影她可是期待了好久。
察觉到陆决的手又在作乱,她忍不住轻轻拍开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点娇嗔:“训练员,好好看电影嘛据说这部动漫电影是那位导演最后的作品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新作啦。”
“最后的作品?”陆决挑了挑眉,这才将视线挪到荧幕上。
“嗯啊,训练员你应该也看过这位导演的其它作品吧?”
陆决抬头看向屏幕,细腻柔和的画风、充满治愈感的分镜,他再熟悉不过,不由得轻叹一声:“基本都看过呢,没想到这位老师要功成身退了。”
荧幕里突然出现了一句台词,陆决下意识地跟着念了出来,“你想要活出什么样的人生?”
“欸?训练员是在问我吗?”乌拉拉的注意力瞬间从电影上移开,仰着小脸看向他。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一段悠扬又温柔的治愈系音乐缓缓流淌而出。荧幕上的画面不断切换,光影映在乌拉拉的脸蛋上,时而明亮得晃眼,时而昏暗。
“训练员,其实没有遇见你之前,乌拉拉就有过训练员哦。”
“嗯?”陆决稍稍惊讶,“是特雷森的哪位训练员?”
乌拉拉摇了摇头,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软软的,“不是特雷森的训练员,是以前乌拉拉在地方学园的训练员乌拉拉有过三次转校经历呢,算上训练员的话,已经有四位训练员啦!”
“乌拉拉是第三次转校才到了特雷森吗?”陆决越发好奇,这些事情乌拉拉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嗯!”乌拉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之前乌拉拉都是在地方的小学园里,那里的跑道没有特雷森的宽,也没有这么多厉害的同伴。”
“乌拉拉愿意和训练员说说嘛?不愿意也没关系。”
“当然愿意啦,因为是训练员,所以乌拉拉才愿意把这些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乌拉拉低着脑袋,两只手交缠在了一起,相互拨弄着。
“我的妈妈是很厉害的赛马娘呢,”乌拉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小小的骄傲,“所以小时候,周围的叔叔阿姨、老师同学,都觉得乌拉拉以后也会成为一位很棒的赛马娘,会像妈妈一样,在赛场上闪闪发光。”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乌拉拉长得很娇小,也不是很强壮。”她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训练员,乌拉拉悄悄和你说,以前一丁点声音都会让乌拉拉吓一跳呢!”
“又是悄悄话?太好了,又抓住了乌拉拉的第二个把柄。”陆决调笑道,刮了刮她的鼻尖,想给乌拉拉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
“哼!都说了才不怕训练员呢!”乌拉拉撅起小嘴,语气里满是埋怨,“真是的,训练员干嘛打断我呀,我还没说完呢。”
“妈妈也从小说乌拉拉顽皮。”乌拉拉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点甜甜的撒娇意味,“洗澡的时候总爱玩水,把浴室弄得湿漉漉的,还特别不配合,脾气也大得很,一点不顺心就会瘪着嘴嘿嘿,训练员应该庆幸吧,现在的乌拉拉可比以前乖多啦。”
她说着,忽然直起身子,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神气地叉起了腰。
可下一秒,她又慢慢弓回身,重新靠进陆决的怀里,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失落,“乌拉拉的前面两位训练员都是挺好的人呢,但是乌拉拉不是一位好赛马娘,没有表现出妈妈当年的风采在课堂的模拟赛中都没有跑出很好的成绩呢。”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失望的话。”乌拉拉的声音越来越轻,小脑袋也埋得更低了,“但是乌拉拉感觉得到,那种藏在眼神里的失落。他们也有自己的目标,都想着能成为中央赛场的训练员,乌拉拉不能耽误他们呀”
“后来,乌拉拉就来到了第三所学园”
像是触及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乌拉拉的声音突然变得细若蚊蚋,肩膀微微耸动着,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
陆决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天使正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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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用最沉稳的声音安抚道:“没关系,乌拉拉,慢慢说。”
怀里的温暖似乎给了她一丝勇气,乌拉拉深吸了一口气,气息里带着一丝哽咽。
“第三位训练员和前两位不一样。他在地方很厉害,也很有名,大家都说他能让任何赛马娘都跑出好成绩。乌拉拉当时以为,终于找到希望了。”
“可是,他看乌拉拉的眼神,不像看一个赛马娘,更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个投资品。”乌拉拉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委屈,“他经常都会用尺子量乌拉拉的身高,用卡尺量乌拉拉的腿,嘴里念叨着‘数据太差了’‘回报率太低’。训练的时候,如果乌拉拉跑得慢了,他就会非常非常生气。”
陆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空旷的跑道上吃力地奔跑,而场边,是一个不耐烦、充满苛责的男人。
“他从来没有夸过乌拉拉,一次都没有。”乌拉拉的脸埋在陆决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他说乌拉拉是‘扶不起的烂泥’,说‘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和资源’。他说乌拉拉的妈妈是奇迹,而乌拉拉不可能是。”
陆决紧皱起眉头,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难怪他第一次邀请乌拉拉加入队伍的时候,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最后甚至还哭了出来。
“一次模拟比赛前,乌拉拉其实很努力很努力地准备了,但是还是跑了最后一名。回程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乌拉拉以为他只是失望了,结果”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攒说出那段记忆的力气。
“他对乌拉拉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明天我会向学园提交申请,就说是你自己不适应训练,主动要求解除契约。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别拖累我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