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人先是给无声铃鹿送上了冠军的花束,随后又为她戴上了奖牌。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在她的颈间,但慢慢能感受到勋章的温暖,烙印着她的整个生涯。
做好这一切后,无声铃鹿才和陆决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
记者:“铃鹿小姐,恭喜您!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刷新了赛场记录,您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应该是我出道以来跑得最纯粹、最酣畅淋漓的一场比赛了至于记录,说实话,跑的时候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尽情地,再感受一次风的速度。”
无声铃鹿的声音格外平静。
但了解她的人知道这只是表面,不然她不会有这么多的话。
记者:“那您有什么想对其她赛马娘,或者是后来的挑战者说的话吗?”
“我觉得每一位站在赛道上的大家,都非常了不起。”无声铃鹿十分真诚地说道,分享起领域后留存的内心体会,“我希望大家都能为自己奔跑。把这条赛道,当做展现自我的华丽舞台,而不是一个必须挣扎求生的泥沼。奔跑本身,应该是快乐的。”
上一个记者问完,下一个记者又接上,“铃鹿小姐,今天也是您的退役仪式,有什么想和粉丝朋友们说的吗?”
“其实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当然,最需要感谢的还是我的训练员,要是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再也不敢踏上赛道了。”
记者顺势将麦克风递到陆决的面前,“陆训练员,对于无声铃鹿小姐生涯的表现,您作为她最亲密的伙伴,有什么想说的吗?”
无声铃鹿立刻投去一个带着笑意却又充满压迫的目光,示意他好好说话,不准踢皮球!
陆决本来也没有推脱的意思,他该为无声铃鹿的试卷写上分数和评语。
陆决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麦克风,“铃鹿是一位无可挑剔的赛马娘,也是队伍里最让我安心、也最让我骄傲的一员。”
“我见过她连败时的低谷模样,见过她站上巅峰时的意气风发作为铃鹿的训练员,我最大的恐惧,不是她输掉比赛,而是有一天,她会彻底失去奔跑的理由。”
说到这里,陆决忽然回忆起往事,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怀念与感慨,“铃鹿刚从‘rigil’转过来时,东条训练员就对我说过,‘要握住她的缰绳’。”
“我很庆幸,我做到了。也很庆幸,她不再需要我紧握着缰绳,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我想说的暂时就这些吧”
草场另一端。
特别周注意到星云天空勾起的坏笑,总觉得她又在想很难以直接理解的事情了。
“星云,你在想什么呢?”
“想‘缰绳’啊方向啊”星云天空压低声音,直言不讳道,“小特应该也见到过吧?”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特别周低下脑袋,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紧。
特别周的学习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很多东西星云天空讲解过一遍,特别周也能自己理解了。
“不知道?那小特今天晚上要留在训练员家吗?”星云天空又问道。
“为为什么问这种事情?”
“因为留下来就可以见到了呀!”
退役仪式落下帷幕,在观众们的欢送声中,无声铃鹿挥着手,华丽退场。
身影没入阴影的一瞬,无声铃鹿停住步伐,再次开口。
“牵我。”
陆决也停步转身,“刚刚还没有牵够嘛?”
“牵我”
“牵你。”
悄悄地十指相扣。
在前往休息室的这小一段路上,无声铃鹿刻意把步调放慢,“陆决君,你前面说的那些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当然不是了,你知道,我最讨厌采访了。”
“我还想听你说更多关于我的事情。”
“我”
正待开口,无声铃鹿伸出一根手指竖在陆决唇前,“我想陆决君抱着我的时候,慢慢说。”
话虽如此,可在晚上的庆功宴过后,无声铃鹿给了陆决抱她的机会,但却没有给他太多说话的机会。
热情的吻,一吻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期间还有一只原路返回的怒涛按响了门铃,不过无声铃鹿不想玩金屋藏娇的戏码,不让陆决理会。
怒涛见多次按响门铃无果,只当是陆决太累睡着了,因此也离开了。
至于星云天空和特别周也识趣地离开了,把时间留给了无声铃鹿和陆决。至于“缰绳”一事也只好等待下次机会了。
此刻,穿着决胜服的无声铃鹿登上了真正的胜者舞台。
无声铃鹿穿戴着黑纱的手捧着陆决的脸。她俯下身,橘色的长发构成了窗帘,气息先缠绵在了一块,“陆决君,你不是一直期待我穿决胜服的这一天吗?”
“话是这样”
陆决伸手想去床边的小盒子里那些什么东西。
但无声铃鹿却扼住了他的手腕,“退役了,我已经不是赛马娘了,只是一位马娘而已而且概率也没有那么高吧。”
“我可还没做好准备啊”
“都三年了,陆决君还没有做好准备吗?”无声铃鹿低头,湿润的嘴唇啄了他一口又一口。
“拿了一场冠军,今天晚上就敢这么嚣张了是吗?”陆决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无声铃鹿的身子被迫弓得更低了许多,“赛场上的缰绳虽然不握了,但是”
“赛场上离铃鹿太远了,隔着屏幕没办法完全感受到铃鹿全力以赴的状态和心情再来一次吧,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