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高抛起的排球像是要和太阳肩并肩了，连抛物线的痕迹都捕捉不到。
它在高空还未落下的时候，乌拉拉就大声喊道：“训练员，球来啦！快点接住！”
陆决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不过，他还是能看到那颗下坠排球的落点就在他后方不远的位置。
来得及但他没有动。
“噗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排球砸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半沉半浮地飘在水面上。
“笨蛋训练员，都提醒你了，怎么还没有接到呢？”乌拉拉嘲笑道。
“水里和地面上哪里能一样？”陆决眼神飘忽，随便找了个借口。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不能，他有他的苦衷，就像是被握住了把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而且”陆决不自然地停顿，“你们垫球垫得也太高了。”
为了让陆决能参与进来，赛马娘们确实已经收了九成力，将大部分力气都用在向上托举，生怕他连球的边都摸不到。
可她们忘了，这几成力对她们而言，依然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拖累那桑，你和帝王不是一队的么？”目白麦昆很是疑惑，刚刚排球落下的时候，东海帝王依然没有游泳的起步动作。“帝王怎么都不帮一下你？”
“y queen，因为我觉得这个球很好接到呀，没想到训练员连这都没接到！”东海帝王轻哼一声，也踩了陆决一脚。
不过她说的也是假话，她呢，刚才正全神贯注地与自己的对手较劲，根本没空理会一颗无关紧要的排球。
“训练员，那之后我们再少用一些力气，就让排球到十个乌拉拉这么高的位置，怎么样？”双涡轮提议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乌拉拉立刻抗议道：“塔泵，为什么不用你自己做例子？”
双涡轮说完，看着那边的陆决一脸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有呼唤了一声，“训练员？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没问题，来吧。”陆决点点头，仿佛从某种沉思中惊醒。
东海帝王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甜腻的声音里暗藏玄机，“训练员，你要加油哦！”
陆决深吸一口气，往后游了几步，手臂划开水面，将那颗半浮的排球捞了回来，丢给了对面的乌拉拉。
他目视着前方，仿佛在确认乌拉拉是否接稳，但蠕动的嘴唇却小声地说道：“帝王也要加油哦主要还是靠帝王的努力啦，凭借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呢。”
隐隐的威胁，暗暗的嚣张这无疑是对东海帝王的宣战，也不断刺激着她那颗灼热的心。
明明训练员比自己还要滚烫
不过她觉得陆决说的也没有说错，这点程度根本不够呢。
“球来啦！”
朝陆决方向飞来的排球再次高高地落下，这次的位置很精准，陆决轻而易举地就垫了起来。
“帝王，不用一直观察我的表情呀，我不会给你反馈要不你还是帮我接排球吧？”
陆决说得漫不经心，还在挑衅。
东海帝王沉默不语，看着那端众人把排球垫来垫去的场景，心中瞬间有了一个计划。
“大家，我们玩别的游戏吧？
听到东海帝王的话，垫球的声音短暂停歇了。赛马娘们纷纷停下动作，抹去脸上的水珠，眼中流露出赞同。
对于她们而言，这种温和的练习远不如大展拳脚的对抗来得痛快。
“什么游戏？”待兼唐怀瑟疑惑道。
“应该说是比赛，我们来比赛憋气吧？怎么样？”东海帝王期待的目光扫过一圈，感染着其她赛马娘们。
陆决一眼洞穿东海帝王背后的深意。
但他非但没有拆穿，反而饶有兴致地决定陪她玩下去：“肺活量训练吗？我也加入吧，但我估计是第一个出来的，会给你们计时。”
见陆决发话，目白麦昆，米浴等人也表示同意。
就在气氛一派和谐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星云，训练员不是说了吗，这边钓不到鱼。”乌拉拉提醒道。
“啊，没关系的。”星云天空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而且也没有那么绝对，说不定有人往水里撒了一大把鱼儿呢？有很多鱼汇聚过来了~”
星云天空的话让双涡轮也摸不着头脑，“可是哪里会有人带那么多鱼饵？”
唯有东海帝王，眼底浮现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她感觉星云天空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和自己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关联。
但那念头一闪即逝，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兴奋感所取代。
众马娘们目送着星云天空的身影离开，也渐渐不再去困惑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开始吧！？”东海帝王迫不及待道。那只一直被海水浸泡着，发酸的手，终于也找到了解脱的契机。
“我来发号施令吧，我数到三就开始。”
“一，二，三！”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赛马娘们深吸一口气，齐刷刷地闭上眼睛，沉到了海面之下。
陆决的动作慢了半拍，他刚准备吸足气下沉，一双柔软却有力的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借力将他往水下拖去。
在视野被海水彻底吞没的最后一刻，陆决的耳边传来了一道细微而温热的气息，钻入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