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地指点完二年级后,部活时间还剩一点,萩原夏生想了想,去找到了柳莲二。
“柳前辈,听说青学的乾贞治会制作一种味道十分特别的——营养丰富,口感独特,非常适合作为惩罚饮料”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萩原夏生说出了这番话后,又更正了一下。
“哦不对,准确说来,是非常适合用来激励暂且落后的队员,为他们补充营养。”
柳莲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正好某些人特别挑食偏食,或许是个不错的方案,我会试着研发的。”
(此时,某个正在训练的白毛狐狸突然打了个寒颤,警惕地望向四周,狐疑地竖起耳朵。)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萩原夏生满意地勾起嘴角。
“我看好你哦,柳前辈!”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还认识青学的人?”
“我和青学的一年级越前龙马在jr大赛时见过,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朋友之间,有什么话说不开的?”
萩原夏生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柳莲二。
他记得柳和乾贞治是幼驯染,他们之间的心结,与其等到正式比赛时才解开,还不如早点解决了呢!
“有些事情越是憋着越难受,还不如早点说清楚,平时多聊聊多好!”
柳莲二手中的笔记本顿了顿。
对方这句话看似随意,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戳中了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柳莲二不想谈这些,选择了直接转移话题。
“对了,既然幸村治疗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吗?”
“你们已经告诉他我当上副部长的事了?”
“嗯。”
柳莲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真田差点当场土下座,那气势,像是要随时切腹一样。”
虽然真田的失利可以找出无数理由——让出首发、轻敌、情报不足
可是,真田弦一郎并不是会推诿责任的类型。
尽管他不喜欢萩原的某些风格,但有一句话他是承认的——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借口可言。
“幸村部长生气了吗?”
“他笑得很灿烂呢!”
柳莲二的回答让萩原夏生瞬间脑补出病房里黑百合盛开的恐怖景象。
“咳,放心,部长就算生气也不是冲你。”
所以,幸村精市的怒气冲着谁去的显而易见。
不远处,正在挥拍的真田突然背后一凉,默默把训练量又加了一倍。
夏生犹豫了一下。
“柳前辈,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请说。”
“为什么你说是我让幸村部长坚定了手术的决心?”
这是萩原最不理解的事情。
他虽然和幸村见过面,聊过天,但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刺激对方的话吧?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个嘛……”
柳莲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窗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天他们本来在讨论网球部的新人,幸村靠在床头,苍白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他递上的资料。
“那个叫萩原夏生的一年级生很有潜力。”
幸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莲二,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多关照他。”
柳莲二正要点头,却见幸村忽然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决定接受手术了。”
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柳莲二抬头,看到好友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
“精市,你……已经决定了吗?”
病床上的少年望向窗外,柳莲二却注意到他攥着被单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孩子……”幸村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温度,“萩原他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能回到球场。”
柳莲二看到幸村转过脸时,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里竟泛着微光。
“他说‘神之子一定会回来’‘很期待与最强状态的你打一场’……那样子,就好像在说太阳明天会升起一样理所当然。”
幸村轻笑一声。
“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笃定啊!”
在幸村精市自己,包括身边其他人都迟疑不定,内心惶惶的时候,萩原夏生如此坚定直白地信任。
这信念仿佛感染了他,让他也有了勇气和自信。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只有风吹动纱窗的声音。
“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幸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每次想到再也不能打球,这里……”他按住胸口,“就像被挖空了一样。”
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害怕手术,害怕再也醒不过来……”少年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颤抖,“但是我更害怕……永远失去网球。”
他抬起头,眼中的脆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柳莲二熟悉的、属于“神之子”的锋芒。
“网球就是我自己。”
幸村一字一顿地说,每个音节都掷地有声。
“我不能……也不会放弃!”
柳莲二看着好友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个看似冷静自持的幸村精市,终究也只是个会害怕、会犹豫的十来岁的少年。
而此刻,他选择直面恐惧的勇气,就是最让人动容的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