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还抄家伙?”江辰挑了挑眉,“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你都打不过,这可不止是‘有点强’啊。”
他懒洋洋地一笑:“不用,对付这种人,你师兄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保证帮你卸她一条腿!”
“哦?是吗?”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本将军倒是很好奇,你想卸谁的腿?”
听到这个让自己心里直冒凉气的声音,江辰浑身一僵。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看到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神色一正,解释道。
“误会,我说的是卸……卸我家那条大黑狗的腿,它今天又不听话了!”
“师兄!你怎么回事?”啾啾当即不满了,小手指着门口的女人,气鼓鼓地喊,“你怎么突然这么怂?!快点,就是她欺负我!给她腿卸了!”
“什么?!”江辰直接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欺负啾啾的,竟然是这只母老虎!
她不是在镇守东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大将军洛天宏的嫡女,洛红裳。
而且还是大禹的一骠骑将军。
她身着一身烈焰般的红衣,静立在那里,仿佛一杆即将刺破苍穹的战枪。
她的容颜绝世,却并非柔美,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锋锐的美。
五官如同上天最得意的雕刻,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她那傲人身姿,多一分不柔美,少一分不协调。
那双凤眸落在江辰身上,眼波流转间,既有睥睨天下的傲气,又藏着一股深深的思念。
但江辰却只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铁锈与硝烟的味道,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就象一朵盛开在刀锋上的血色蔷薇,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
江辰拉过啾啾,干咳一声:“那个……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没有误会。”说这话的是洛红裳。
她清冷的声音落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那张纸,赫然正是江辰写给啾啾的那首《四亦凌云》!
“你你你……你个泼妇!赶紧把我的诗还给我!”啾啾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骂道,但那小身板却难得地怂了,没敢直接冲上去动手。
江辰感觉一阵头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出现,准没好事。
“行了行了,你把这个还给啾啾,你需要风格?我重新给你写一份。”
“我不需要诗词。”洛红裳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美眸,直直地落在江辰身上,语气淡淡。
“那你需要什么?”
“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江辰挠了挠头。
行吧,一个人情换个清静,划算。
“可以,还给她吧。”
洛红裳这才勾起嘴角,将手中的稿纸递了过去。
啾啾一把夺了过来,宝贝似的抚平,看向洛红裳的眼里,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火焰。
江辰看着这两人,心里直叹气。
洛红裳这只母老虎的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年她十二岁时,就在三军之中打遍无敌手,赢得了一个“万人敌”的称号。
而她唯一的对手,就是自己。
江辰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年不该手贱,一拳把她给打晕了。
自从那一拳之后,这女人就跟疯魔了一样,天天找自己比武,越输越执着,这一比就是三年。
每一次挑战,都把他家院墙拆得稀巴烂,累他的够呛,搞得他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梦见这个女人又来拆家了。
至今都有心理阴影。
“咳,你还有别的事吗?”江辰开始下逐客令。
他可没时间跟这战斗狂魔耗着。
“怎么,不欢迎我?”
洛红裳却象是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自顾自地走进院子,在凉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没……没有,就是我最近……忙得很。”
“我知道你忙。”洛红裳淡淡道,“所以,我就来给帮忙来了,而且以后就不准备走了。”
“什么意思?!”江辰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该不会是跟那个单单一样,玩的是同一个套路吧?
话音刚落,只见洛红裳从腰间摸出了一块金色令牌,随手抛在了石桌上。
令牌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大字——天权!
江辰看到这块令牌,心头猛地一跳!
天权司令牌?!
这是……幽萤总教头的信物!
她就是幽萤派来的总教头?!
我去!搞没搞错?!
萤儿到底怎么想的,让这个母夜叉添加幽萤?
“那是什么?”
啾啾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把那块金灿灿的令牌拿过来瞅瞅。
然而,她的小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洛红裳那不怒自威的冰冷眼神给瞪了回去。
“哼!”
小丫头当即鼓起了腮帮子,小声嘀咕着:“神气什么!要不是姑奶奶今天没带家伙,一曲《九幽镇魂曲》直接把你镇压了!”
“行了行了。”江辰一把拉住还在碎碎念的啾啾,“你先去后院,给你心凝姐姐帮帮忙,她正缺人手呢。”
啾啾也知道,武器不在身,自己确实奈何不了这泼妇,只能忍下这口气,不情不愿地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啾啾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洛红裳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江辰,淡淡问道:“她,是你师妹?”
“对。”江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
“这十年,你去了哪里?”洛红裳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双凤眸深处,却染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学武功去了。”江辰随口回了一句。
洛红裳没有再追问。
刚才她和啾啾交过手,知道江辰没有骗她。
那小丫头年仅十六,一身修为竟已堪比顶尖大宗师,而且招式诡异,可见其背后的师门,实力何等恐怖。
“十年不见,你……就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洛红裳的声音里,那抹埋藏了十年的幽怨,终于不再掩饰。
江辰愣了愣,瞬间明白,她是在问十年前自己“不小心”撕碎她衣服的事。
那纯粹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