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一走,压抑气氛瞬间被点燃。
六个人“呼啦”一下凑到了一起,激动的上蹿下跳。
为什么是六人?
因为另一边的林薇还在抱着手臂,生着闷气,不搭理他们。
“你们说……殿下他,会不会是一位隐世的传奇天才?”激动之馀,萧斩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撼。
“废话!”李大铁瓮声瓮气地接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吗?天才的脑子跟咱们正常人想的都不一样,天才与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对对对!”赵虎一拍大腿,“正因为咱们是凡人,理解不了殿下的想法和手段,所以世人才会误会他是个疯子!”
他们七人今天得到了多大的造化,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世上,有几人敢在别人的武道之路上大刀阔斧地修改?
就算敢,又有几人有这个能力?
这已经不是指点,这是在为他们重塑道途,堪称神乎其技。
虽然这种改变的优势现在还看不出,但他们能清淅地感觉到,新走的路,比他们以前摸索的独木桥要宽阔百倍!
还有那口诀。
看似简单,可一旦运转起来,那种元气的奔涌和效率,让他们感觉,即便是学院藏书阁里那些最顶尖的玄阶功法,给殿下赐予的功法提鞋都不配。
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经过短暂的议论,六个人心中都涌起了无尽的庆幸,庆幸自己当初顶住了压力坚持了下来。
“真不知道……之前那四个家伙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有人小声嘀咕。
有了今日的造化,他们的人生,注定将与那四人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同时心里还冲着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激之情,因为他们七人可都是学府有名的废柴。
得到这份机缘,等于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虽然几人嘴上没提,但“大考”两个字,已经象烙印一样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目标,前十!
只有这样,才不负殿下今日的再造之恩。
这时,六人注意到了还在一边独自生着闷气的林薇。
他们尴尬地对视一眼,挠了挠头,一起走了过去,在林薇面前站成一排,齐刷刷地九十度鞠躬。
“林师姐,我们错了!对不起!”
林薇高傲地“哼”了一声,将脑袋扭到一旁,看都不看他们。
六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调转了一个方向,再次齐刷刷地挡在了她面前,继续鞠躬。
“林师姐,我们真的错了!”
“对对!之前是我们坐井观天,没见识!”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我们保证再也不会了!”
萧斩他们就这么围着林薇,转着圈地道歉,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
没一会儿,林薇终于板不住那张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
后院里,之前那点隔阂与尴尬烟消云散,很快便传来了一片激动欢声笑语。
七人讨论一番报答殿下后,立刻捡起地上的工具,埋头苦干起来。
早点干完活,就能早点下工修炼!
他们都清楚,天禄学府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高级学院五万多名学子,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来自各大世家门阀。
而他们这些常年排在四万名开外的学子,想杀进大考前十,光靠这点机缘还远远不够,唯有付出加倍的努力,才有那么一丝希望。
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殿下!
……
翌日,一早,六皇子府内,却不是欣欣向荣,而是鸡飞狗跳。
“嗷呜——!”
“丧彪哥!大哥!我错了!下次牛肉一定先孝敬您老人家!”
“汪!”
刚吃完炎血宝马肉,浑身气血翻涌的七名学子,此刻正被一条堪比小牛犊子的大黑狗追得满府横窜。
丧彪对此充耳不闻,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油光锃亮,四爪翻飞,猛地一个加速,就朝着萧斩扑了上去。
“狗爷饶命啊!”
萧斩吓得扛着肩上那柄三百斤重的玄铁重剑,嗷嗷乱叫,拼命狂奔。
他知道,只要跑慢一步,自己的屁股就要开花。
更要命的是,这条恶犬还不许他们丢掉武器,谁敢丢,立马就会享受一顿“狗头洗脸”的特别照顾。
“汪!”
“啊——!别咬我屁股!”
院子另一头,李大锤几人已经瘫在了地上,浑身衣衫破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牙印子。
那两个女生虽然衣衫尚算完整,却也灰头土脸,跟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似的。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大早上他们七人吃完马肉,就是没有留汤,这条大黑狗就跟疯了一样,追着他们不放,而且是真下死口咬啊。
现在他们腿上、屁股上,虽然没有流血,但到处都是牙印。
“汪!”
大黑狗猛地调转方向,冲着地上躺尸的几人扑了过来。
几人吓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喘气了,连滚带爬地继续跑路。
渐渐地,他们发现了一个规律。
只要他们下意识地运用江辰教他们的那种拳法和技巧闪避,那条恶犬的速度就会稍稍减慢,给他们留出一丝喘息的机会。
……
远处阁楼上,江辰背着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武道之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天赋、资源固然重要,但真正的强大,只在生死之间磨砺。
只有被逼到绝境,才能激发身体最深处的潜能,将那些技巧,真正化为自己的本能。
这条大黑狗,正是他为这几个家伙逆天改命的关键所在。
能不能撑住就看他们的毅力了。
江辰刚准备下楼,去晒晒太阳,楼下便响起一道清脆活泼的声音。
“师兄,师兄,开门开门!我在你门口捡了一位嫂子!”
江辰嘴角一抽,还捡了一位嗓子,估计是两个丫头一同时间来这里,走到门口撞在一起了。
他刚来到楼下,阁楼大门就被他那个小师妹啾啾,一脚给踹开,拉着满脸羞赦的沉心凝,冲了进来。
“师兄,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干嘛?”啾啾圆溜溜的眼睛忽然又一眯,探着脑袋看向二楼,“里面不会还藏了一位嫂子吧?”
“啪!”
江辰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