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员外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
他身后的家丁们见状,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将陈长安团团围住。
李先元见此情形,脸色大变,急忙冲着钱员外说道:“老钱,这是在我家,你给我个面子。”
钱员外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陈长安说道:“陈长安,算你小子命大。上次官府都没能把你抓起来,我还正纳闷呢,看来你小子的确有些手段
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在这石桥村,有我姓钱的在,你就别想翻出什么风浪,你若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定会让你后悔不己,你就等着瞧吧。”
此时,钱员外心中又怒又惊,他此前花钱打点了捕快和捕头,本以为陈长安早己被抓,没想到如今竟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
陈长安神色镇定,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便等着,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提醒你一句,晚上睡觉时,把房门插紧些,莫要在睡熟之时,被人割了脖子。”
说着,陈长安还用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
钱员外听后,不禁想起前些时日陈长安闯入他家中,差点要了他命的事,以及陈长安还救走了王宝莲,这让他对陈长安恨之入骨。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长安,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莫以为你如今赚了点小钱,便敢在本大老爷面前耀武扬威,无论身份地位、人脉关系,还是财富,你在我面前永远如蝼蚁一般。不出三天,我定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陈长安听到之后,笑了笑:“狂,犯法么?”
钱员外闻言,眼睛都红了,被气的浑身发抖。
太多年了, 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但是在陈长安看来,这老钱似乎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早知如此,那晚,应该给他放放血!!
李先元见钱员外如此嚣张,不禁冷声说道:“老钱,你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威胁长安,你可没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别忘了,这石桥村的治安可是由我来维护。”
钱员外听后,脸上的怒气稍减,转而露出一副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老村长,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逗大家乐一乐,都别往心里去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钱员外带着家丁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然而,众人心里都清楚,这钱员外表面上笑容可掬,实则笑里藏刀,必定会在背后使阴招。
他有钱有势,得罪了他,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今看来,就连李村长也被牵连其中了。
暗筹防备迎恶险 强弓利刃护家宅
钱大老爷的轿子消失在巷口拐角后,陈长安仍站在李村长家的院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冬日的寒风卷着雪粒,刮得院墙上的枯草 “呜呜” 作响,却没让他眼底的寒芒淡去半分。
他太清楚钱老鬼的性子 !
表面笑里藏刀,实则睚眦必报,今日当众受了挫,必然会在暗地里下狠手。
明着杀他会引来官府追查,可若钱老鬼敢踏出石桥村的范围,北荒山的密林里,有的是让他永远消失的办法。
“长安,别站在风口里,冻着了。” 李村长裹紧棉袄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放心,有我在一天,钱老鬼就不敢动你。咱石桥村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乡来的豪强指手画脚。”
他以为陈长安是被钱大老爷的威胁吓住了,特意过来宽心 !
毕竟在村民眼里,钱家有钱有势,还有官府人脉,寻常人根本惹不起。
陈长安回过神,脸上瞬间褪去冷意,换上温和的笑:“多谢村长惦记,有您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他没把心里的盘算说透 !
杀个把难民或流浪汉,官府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钱大老爷是镇上挂号的富户,真出了意外,知县大人为了政绩也会彻查,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兵王的身手,更不想给叶倩莲和妞妞惹来麻烦。
“踏实就好。” 李村长笑着往院里指了指,“倩莲和妞妞还在屋里等你呢,快进去吧。剩下的野猪肉和鹿肉,我会让赵二柱他们按户分了,保准每家都能沾点油星,绝不白费你的心意。”
陈长安点头应下,转身往院里走。
刚到屋檐下,就见叶倩莲抱着陈妞妞站在门口,披风的边角还沾着雪。
刘三和李福生也跟在一旁,两人脸上都带着忧色,李福生手里还攥着那根平日里打猎用的木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夫君,钱大老爷 他真的会来报复我们吗?” 叶倩莲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伸手摸了摸陈长安冻得发红的耳朵,眼底满是担忧,“要不咱们还是去镇上避几天吧?”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乱来。” 陈长安接过妞妞,捏了捏她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妞妞不怕,爹爹会保护咱们的,就像上次打跑胡庆山那样。”
妞妞眨了眨大眼睛,伸手搂住陈长安的脖子:“爹爹最厉害了!”
刘三上前一步,咬着牙说:“陈爷,这几天我和福生哥就住在您家院门口的柴房里!万一钱老鬼耍阴招,比如派家丁来偷东西或放火烧房,我们也好第一时间应对!”
陈长安摇了摇头:“光靠你们两个不够。我最近要上山打猎,还要去隆顺坊盯着家具安装,总不能天天守在家里。
之前让你找的那两个能看家护院的人手,安排得怎么样了?”
刘三脸上露出几分窘迫,挠了挠头:“我找了隔壁村的两个同乡,可他们也就只会扛扛东西、劈劈柴,真遇到会打的家丁,根本不够看 不过陈爷您放心,要是钱老鬼真敢派人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护着夫人和妞妞周全!”
“好兄弟,有心了。” 陈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先回去再说,咱们得好好盘算盘算,不能等着挨打。”
傍晚时分,陈长安提着两斤切好的野猪肉,特意绕路去了曾阿叔的铁匠铺。
铺子里的炉火正旺,橘红色的火光映得满墙通红,曾阿叔正光着膀子,抡着铁锤砸向铁砧上的铁块,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叮叮当当” 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
曾阿牛则在一旁拉着风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