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混混凑到胡庆山身边,眼里满是谄媚,“听说你这新媳妇挺水灵,才十六七岁,一掐都出水?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咋不把人拉出来,让兄弟们瞧瞧?”
胡庆山灌了口酒,得意地咧嘴笑:“那小娘们确实够味!昨天晚上就送过来了,花了老子整整五十两银子!王媒婆这老斑鸠,心黑得很,要不是老子手里有点钱,还真拿不下!”
他顿了顿,又带着几分狠劲说:“不过那小妞性子烈得很,昨天晚上差点咬舌自尽,我把她关地窖里了,先饿她两天,磨磨她的性子!”
“哟,还有这等烈女子?”
“大哥,快拉出来让咱瞧瞧,说不定咱还能帮你劝劝!”
混混们七嘴八舌地起哄,都想见识见识这敢跟胡庆山叫板的姑娘。
胡庆山被捧得浑身舒坦,拍着大腿就下了炕:“行!让你们开开眼!不过都给老子规矩点,别吓着我的新媳妇!”
他领着一群混混,走到屋子角落的地窖口。
那地窖口盖着块厚重的木板,上面还压着块大石头。
胡庆山搬开石头,掀开木板,一股阴冷的寒气瞬间冒了出来。
地窖里没点灯,只有角落里放着个小小的火盆,微弱的火光映着里面蜷缩的身影 —— 正是王宝莲。
她穿着件不合身的红布衫,料子粗糙,上面还沾着污渍,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脚踝被绳子捆着,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墙角,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瞧见没?这就是老子的新媳妇!” 胡庆山得意地拍了拍地窖口,“等饿她两天,保管服服帖帖的!”
混混们凑在窖口,看着王宝莲的模样,一个个眼里放光,嘴里不停夸赞:“大哥好福气!这小妞看着就嫩!”
“等入了洞房,大哥可得好好疼她,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
胡庆山笑得合不拢嘴,正想把木板盖回去,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胡庆海推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件厚厚的棉袄,却还是显得身形单薄,脸色蜡黄,走路一瘸一拐的,说话声音也没了往日的洪亮,捏着嗓子,带着几分沙哑 —— 自从被陈长安打断腿、废了身子后,他就成了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大哥,你咋来了?” 胡庆山看到他,愣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胡庆海没理会他的态度,快步走到他面前,脸色焦急:“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闯大祸了!二弟,你快把这丫头放了!那陈长安,你招惹不起!”
他喘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恐惧:“我落到这步田地,全是拜他所赐!那小子不是寻常老百姓,身手厉害得很,你要是跟他作对,迟早要吃亏!老胡家就剩你一个带把的了,我己经废了,你可不能再出事!”
胡庆山听完,却忽然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大哥,你现在咋这么怂?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是我的榜样,现在跟个废人没啥区别!”
他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区区一个陈长安,算个屁!他要是敢来,我就敢弄死他,正好帮你报仇!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等着,等我收拾了陈长安,让你解解恨!”
旁边的混混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满脸不屑:“大哥说得对!一个陈长安算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就是!上次庆海哥是没防备,这次咱们准备好,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庆海哥,你就放宽心,等会儿陈长安要是敢来,咱们帮你报仇!”
一个混混还凑到胡庆海身边,递给他一碗酒:“庆海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来,喝碗酒暖暖身子!咱们跟大哥一起,等着陈长安来送死!”
胡庆海看着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又急又气,却偏偏说不动他们,只能跺了跺脚,心里暗暗叫苦 ——
他知道陈长安的厉害,这群人要是真跟陈长安对上,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庆山家中,气氛紧张得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
胡庆海满脸焦急,他颤抖着接过酒杯,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只见他将酒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紧接着,他破口大骂起来,声音因愤怒和担忧而变得沙哑:“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我早就说过,那个陈长安惹不得,看看我现在的下场!咱们老胡家如今就剩你这么一根独苗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胡庆山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原本还算温暖的屋子,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纷纷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胡庆海,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胡庆山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嚣张,大声吼道:“大哥,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不是因为你和我是同一个妈生的,我早就宰了你,你信不信?区区一个陈长安,算个狗屁!就算你没被废的时候,我也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自己怂,别把我也牵扯进去。今天陈长安要是敢找来,我非废了他不可!”
说完,他还用力一拍胸口,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胡庆海听到这番话,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和悲哀。
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二弟,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满是对这个不成器弟弟的失望。
而与此同时,陈长安、李先源和李村长正带着几个村民,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胡庆山家走去。
凛冽的寒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
李先元在走到胡庆山家大门口之前,停住了脚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陈长安,认真地问道:“长安,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胡庆山真的强抢民女?”
作为一村之长,这种关乎村民安危和道德正义的事情,他必须慎重对待。
陈长安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村长,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说谎呢?不光是胡庆山,还有那个王媒婆,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串通一气,专门拐卖良家女子,这可是犯了大罪啊!咱们石桥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