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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最后的魔刀(1 / 1)

可惜梅花各心事南枝向暖北枝寒

风是从北方来的,带着冰层碎裂的细微咔嚓声,穿过广阔无垠的旷野,掠过枯黄的草甸,趟过结了薄冰的河床,最终,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凛冽,撞进了这座深宅大院。已经是深冬,日头短促,阳光费力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来的,也只是一片稀薄的、带着寒意的金色,勉强给灰蒙蒙的庭院镀上了一层虚浮的光晕,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凉意。

院子很大,据说从前是某个显赫世家的产业,历经了几朝几代的兴衰更迭,虽不复当年盛景,但那份沉淀下来的格局与气度,依旧能让人在恍惚间窥见一丝昔日的荣光。只是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些不愿离去的老仆,守着几处破败的屋宇,和这满园的荒芜与萧索。

后园的一角,栽着几株梅树。

无人确知它们是何时被种下的,或许是前朝某位风流雅士,或许是某位失意将军,或许,只是某个无名的园丁,随手为之。它们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里,经历了风霜雨雪,见证了人事变迁,沉默得如同这片土地本身。此刻,时值隆冬,别的花木早已凋零殆尽,唯有这几株梅树,还在顽强地吐露着芬芳。

并非所有的梅花都同时开放。它们分据着小山坡的不同位置,朝向各异。有趣的是,那些枝干努力向南伸展的梅枝,花朵开得格外繁盛,颜色也显得格外鲜亮,红得炽热,白得皎洁,仿佛要将积蓄了一整个秋天的力量,在这料峭寒风中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向那遥不可及的温暖阳光致敬。它们簇拥在一起,喧闹而热烈,像是一群急于倾诉心事的少女,眉眼间跳跃着生命的火焰。

然而,就在不远处,靠近院墙、地势略低、光线也更为黯淡的北坡上,几株梅树的枝条却显得有些瑟缩。它们的花朵开得稀疏,颜色也偏暗淡,多是带着几分病态的白,或是缺乏光泽的红,像是缺乏睡眠的佳人,眉宇间笼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它们孤零零地开着,不争不抢,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份被遗忘的清冷,只是在寂静地、固执地维持着生命最后一点微弱的尊严。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庭院里,同根所生的梅树,甚至可能是同一母枝上分出的枝桠,此刻却呈现出如此截然不同的景象。南枝向暖,北枝抱寒。花开的热烈与寂寥,生命的张扬与内敛,在这无声的对比中,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宿命般的和谐。

老王,那个已经在宅子里工作了四十多年的老仆,就常常站在这片梅林前的石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眯着眼睛,看着这满园的梅花,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他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却又似乎能穿透这眼前的景物,看到更深更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问过。他就像这园中的一块顽石,一棵老树,早已成为了这景致的一部分,默默地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今天,他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旧军用水壶,里面装的是他自己用土方子泡的米酒,据说是御寒的良方。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埃,在他佝偻的身周打着旋儿。他将水壶凑到嘴边,猛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般的暖意,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寒气。

他的目光,越过摇曳的梅枝,投向了南方。那里,似乎有他年轻时模糊的记忆,有温暖的阳光,有翠绿的稻田,有村口老槐树下姑娘们的笑语。那是一个遥远的、几乎已经模糊在时光里的方向,却始终像一盏微弱的灯火,牵引着他那颗早已麻木的心。

南边的梅花,开得那么好,那么艳,像是记忆中故乡的模样。可他知道,自己早已回不去了。那片南方的土地,或许早已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或许,早已将他遗忘。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北边。北方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冬天尤其漫长而酷寒。他这一生,大部分的岁月,似乎都与寒冷、与阴霾、与沉重的劳作联系在一起。北坡上的梅树,就像是他的写照,沉默,坚韧,忍受着风霜,却也只能在有限的阳光下,绽放出几朵微不足道的花朵。

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年轻时也曾有过炽热的梦想,想要挣脱命运的枷锁,去看看南方的世界。但现实的重压,如同这冬日的寒风,一次次将他吹得东倒西歪,最终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耗尽了他的热情。他就像这北枝上的梅花,开得艰难,开得委屈,却也只能默默接受。

风吹过,带来梅花的清香,那香气很淡,却异常清冽,仿佛能穿透一切尘埃和寒冷。老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迷离。

“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布满皱纹的唇间逸出,很快便消散在凛冽的空气中,如同他此刻纷乱而复杂的思绪。

南枝的繁华,北枝的寂寥,不仅仅是风景,更像是无数人生故事的缩影。有些人注定要站在聚光灯下,享受温暖和瞩目;而有些人,则只能在阴影里,独自品尝寒冷和孤独。这似乎是上天早已写好的剧本,谁也无法更改。

老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空了的水壶揣回怀里。他知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准备晚饭了。那几个老伙计,还等着他带回去的热汤呢。<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吧”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他佝偻着背,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片承载了太多思绪的梅林,走向了庭院深处那片更深的、仿佛永远不会迎来春天的阴影之中。身后,梅香依旧,南枝北枝,各自沉默,各自心事重重。

等到黄龙士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师妹有月无瑕和天衍魔尊关了起来。

黄龙士:为什么,师妹?

他看着月无瑕手中的正是最后一把魔刀“弦月噬魂”

黄龙士:白黐衍,你个狗东西,用魔刀控制了我师妹?!

天衍魔尊白黐衍:你自己相信吗?魔刀什么时候能控制一位天父级的战力?我们是合作伙伴。

黄龙士不敢相信的,看向月无瑕。

月无瑕:没有什么奇怪的,师兄,就像天衍所说的那样,皇帝谁当都一样,师尊他也知道,他默认了,他老人家是无始仙尊(无上仙尊),自从混沌之初便存在了,人类帝国的首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他才不会在乎,更何况这回是我们

无上和无始,始终不是一个人,无始太大爱了,也太懦弱了,无上太爱人了,但不爱某个人,更何况他现在只想当个观察者。

黄龙士:我要见师尊

月无暇打开了樊笼:请吧,师兄

黄龙士沉默了,打了天衍一掌便走了。

天衍魔尊白黐衍:他脾气一直这么怪吗?

残阳如血,映照着天衍宫阙残破的飞檐翘角,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仿佛垂死者无声的控诉。空气中弥漫着尘封的檀香、凝固的血腥以及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深邃的,如同宇宙星空般冰冷死寂的气息。这里是天衍台的深处,一个连光线似乎都带着锈迹的地方。

黄龙士醒来时,最先感觉到的是冰冷。

不是肌肤接触到的那种表层寒意,而是仿佛从骨髓深处一点点渗透出来,弥漫到四肢百骸,最后连心脏跳动的节奏都变得迟滞的、刻骨铭心的寒冷。紧接着是痛,钝重的痛楚如同宿醉未醒的酒鬼,沉重地敲打着他的太阳穴,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如同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四肢被牢牢地束缚着。并非寻常的绳索,那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存在,触感像是某种金属,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无声地宣告着逃脱的无望。他艰难地转动脖颈,视野所及,是一片同样冰冷的、泛着幽暗光泽的石壁。石壁上布满了苔藓和时间的刻痕,缝隙间偶尔渗出冰冷的、带着异味的液体,不知是水还是别的什么。

这是一个牢笼。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华丽而残酷的牢笼。

“醒了?”

一个声音响起,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如同冰泉滴落玉盘,清脆悦耳,却也寒气逼人。这声音的主人,是他的师妹,有月无瑕。

黄龙士猛地转过头。

月无瑕就站在他不远处,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纤尘不染,仿佛与这污浊的空气格格不入。她的容颜依旧那般清丽绝伦,宛如月下谪仙,但那份美丽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冰冷。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奇异的兵器。

那是一柄刀。

一柄造型奇诡的长刀,刀身狭长,薄如蝉翼,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银色,仿佛月光凝结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刀刃边缘流动着若有若无的银色光晕,如同活物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割裂虚空。刀镡是一轮残缺的弯月,斧凿的痕迹中透着一股蛮荒而邪异的美感。正是传说中,魔族至高皇族的象征,拥有吞噬灵魂力量的禁忌魔兵——弦月噬魂。

此刻,这柄足以让神魔为之战栗的魔刀,却被她静静地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杀气,反而像是一件普通的装饰品,或者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信物。

“师妹”黄龙士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久未使用的锈铁,“为什么”

为什么?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这三个字。他不懂,真的不懂。

他们曾是同门,是这片大陆上最为耀眼的双子星。他曾是天衍宫最得意的弟子,被誉为百年不遇的奇才,天资卓绝,智计无双,被誉为“执棋者”,仿佛未来注定要搅动天下风云,登临绝顶。而月无瑕,则是宫中最明媚的那一抹亮色,温柔,善良,天赋同样卓绝,只是性格要比他内敛许多。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是并肩看朝阳,携手赏星月的同伴。

可现在,她却手持魔刀,站在了这个囚禁他的地方。旁边,还站着那个男人。

一个穿着墨色长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他似乎一直就站在那里,如同亘古便已存在的黑暗本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深不可测的气息。正是他,天衍魔尊,白黐衍。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诅咒,在黄龙士的心头萦绕不散。

“为什么?”黄龙士重复道,这一次,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愤怒。他的目光从月无瑕手中的魔刀移开,死死地盯住了白黐衍。“白黐衍!是你!是你用这柄魔刀控制了我师妹?!”

他的质问如同惊雷,在这寂静的石室中炸响。

白黐衍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下颌,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意味。他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步,让黄龙士得以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却美得不像凡人,带着一种邪异的魅力。肤色苍白,眉目深邃,唇角总是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容从未抵达眼底。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照着黄龙士激荡而绝望的情绪,却没有丝毫涟漪。

“控制?”白黐衍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平淡得近乎嘲讽,“黄龙士,你是在质疑我的手段,还是在质疑月无瑕的选择?”

他的目光转向月无瑕,那目光深邃如夜空,仿佛能洞穿一切。

月无瑕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近乎无奈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黄龙士如遭雷击,踉跄了一下,即使被束缚着,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震荡也让他痛苦不堪。他看着月无瑕,那个他曾经以为可以永远信任,可以托付一切的师妹。

“师兄,”月无瑕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动听,却带着一种黄龙士从未听过的疏离和决绝。“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像天衍所说的那样。”

她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沉重得如同砝码。

“皇帝谁当都一样。”

这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黄龙士的心上。

是啊,皇帝谁当都一样。这句话,他曾听人说过,在某个醉生梦死的夜晚,某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酒气熏天,拉着他的手,说着这番看似豁达,实则颓废的话。那时他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可笑。帝王霸业,江山社稷,是多少英雄豪杰梦寐以求,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目标,怎能说换就换?

可现在,这句话从月无瑕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俯瞰苍生的淡漠。

“师尊他也知道,他默认了。”月无瑕继续说道,她的目光飘向虚空,仿佛穿透了石壁,看到了遥远的天际,看到了那位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他老人家是无始仙尊不,或许该称他为无上仙尊更准确。”

无始无上

黄龙士咀嚼着这两个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称谓,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他的师尊,那位一直以来如同天堑般存在于他认知顶端的、被誉为“万古第一”的无始仙尊,竟然不是“无始”?

“无上和无始,始终不是一个人。”月无瑕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迷茫。“无始太大爱了,也太懦弱了。他的爱,是笼罩万物的阳光,普照一切,却也过于虚无缥缈。他看到了太多,经历了太多,久而久之,似乎就变得不那么在乎了。”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无上”她抬起眼,看向黄龙士,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泓深潭,映照着星辰生灭,宇宙轮转。“他太爱人了。但这份爱,不是无始那种泛滥的、对所有生灵一视同仁的爱。他不不爱某个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黄龙士最柔软,也最隐秘的地方。

不爱某个人

他猛地想起了自己年少时,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偷偷藏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他曾以为,那份对月无瑕朦胧的好感,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是无人知晓的角落。却没想到,连师尊的心性,都如此复杂,如此令人绝望。

“更何况,”月无瑕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轻松,“他现在只想当个观察者。”

观察者

多么冰冷而疏离的词语。那个创造了世界,制定了规则,被誉为“道祖”的存在,那个无数年来一直引导着历史走向,维系着天地秩序的存在,竟然只想当个旁观者?

黄龙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那些曾经坚信不疑的,那些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信念和目标,在这一刻,都变得如同镜花水月,脆弱不堪。

“我要见师尊。”黄龙士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所有的激动、愤怒、失望和迷茫,在这一刻似乎都沉淀了下来,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决心。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什么。然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请吧,师兄。”

她上前一步,来到黄龙士被束缚的地方。那束缚着他的,并非实体锁链,而是一种更加玄奥的力量,无形的禁锢。月无瑕伸出纤纤玉指,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月白色光华。那光芒温柔而纯净,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她并没有直接接触黄龙士,只是在距离他身体三寸的地方,轻轻一点。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响起,那无形的禁锢如同冰雪消融般,悄然散去。一股冰凉而精纯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渡入黄龙士体内,迅速驱散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痛楚,同时也解开了他四肢的束缚。

自由了。

黄龙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的力量,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更加沉重。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动作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脱困的人。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月无瑕一眼。他想说些什么,想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问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言语在这些宏大而残酷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沉默不语,如同影子般存在的男人。

“多谢。”他对着白黐衍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白黐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墨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流动。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宇宙,仿佛要将黄龙士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黄龙士也没有再看他,径直朝着石室的出口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背影挺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和萧索,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就在他即将走出石室的刹那,身后传来了白黐衍那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探究:

“他脾气一直这么怪吗?”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

石室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那柄“弦月噬魂”散发出的微弱清辉,在无尽的黑暗中,勾勒出一道冰冷而凄美的弧线。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高处的缝隙洒落,映照在月无瑕那张绝美的侧脸上,明暗不定,仿佛永恒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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