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酒馆」
这个系列灵感来自于小时候养的第一只兔子
它是从实验室捡回来的,被养到了很大很大
后来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
回来时候它已经被奶奶杀掉了
那是幼年的我第一次接触死亡,死亡是一个通知,一句话,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东西
所以后来,当我面对很多死亡时,也很难从心底里认为他们真的离开了
我幻想着星星骑士和那只兔子重逢的景象画了这个系列,另一个世界我们可以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冒险
其实还有很多想画的,不过这次魔女只来得及带这几幅
画完这个系列,自我疗愈也告一段落啦
天国酒馆
我总在深夜听见颜料管挤压的呻吟。
调色盘上凝结的钴蓝正缓慢渗入亚麻布褶皱,像极了那年解剖课上,白大褂下渗出的冰凉黏液。画架支在阁楼天窗前,月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未干的油彩表面切割出细密的银色伤痕。魔女说这是星星坠落的轨迹,但只有我知道,那些蜿蜒的裂痕里藏着某种潮湿的、盐渍的月光——就像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老式座钟的铜摆摇晃着,把“死亡“这个词敲进我尚未发育完全的肋骨。
一、实验体07号
白炽灯管在头顶嗡鸣。
我蹲在铁丝笼前数兔子的牙齿。第三颗门齿缺了半截,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啃咬过。它湿漉漉的鼻尖蹭过我掌心,带着手术刀刮骨般的寒意。这是我在生物实验室捡到的第十七只实验动物,编号07的垂耳兔正在啃食我裙摆的蕾丝花边。
“小夜,别碰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从培养皿堆里抬起头,她的眼镜片上浮着蓝莹莹的防腐剂反光,“这些小白鼠喝的是掺着抗抑郁剂的营养液。“
但我闻得到07号身上真正的味道。那是暴雨后腐烂的梧桐树根,是停尸房不锈钢台面上凝结的水汽,是手术钳夹碎软骨时迸溅的铁锈味。当其他实验体在镇静剂中沉睡时,这只兔子总在深夜蜷缩在x光机投下的几何阴影里,用断牙啃咬自己泛白的尾巴尖。
母亲是在停尸房发现我的。
她裙摆上的消毒水味压过了我的眼泪。当担架床轱辘碾过满地碎玻璃时,07号的断尾扫过她锃亮的皮鞋尖。我记得她弯腰的弧度,像极了标本制作师拾取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蛙胚胎。
“要把它做成毛毡玩具吗?“护士长递来银色订书机,“或者填充进泰迪熊?“
我摇头时撞翻了酒精灯。绿色火苗舔舐着07号蜷缩的影子,它在灼痛中发出类似幼童吞咽药片时的呜咽。后来我总梦见自己在浓烟里追逐那团跳动的阴影,而消防栓里喷出的不是水,是混着甲醛的粉红色雪粒。
二、盐渍的月光
奶奶的菜刀在磨刀石上刮出火星时,我正用蜡笔在厨房瓷砖上画07号的墓碑。
“死掉的兔子该进垃圾桶。“她系着靛蓝色围裙,刀刃折射的光斑在我手背游走,“你爸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我盯着瓷砖缝隙里滋生的黑霉。那些绒毛状菌丝让我想起解剖课上,从兔子腹腔扯出的网膜脂肪。当刀尖刺入毛茸茸的脖颈时,我忽然发现奶奶的小拇指有道锯齿状伤疤——和07号啃咬过的苹果核裂口完全吻合。
血滴在粗陶碗里晃荡成赭石色。奶奶哼着歌擦拭案板,哼的是我五岁那年走失在防空洞时,她举着煤油灯在黑暗里呼唤的调子。我数着瓷砖缝里的霉斑,突然意识到那些黑色丝状物正在缓慢蠕动,就像07号临终前抽搐的后腿肌肉。
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厨房传来切肉的闷响。月光从气窗斜插进来,在案板上浇铸出银色的动物轮廓。奶奶佝偻的脊背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她手里的剔骨刀正剖开某种柔软的东西,暗红汁液顺着排水槽的螺旋纹路旋转上升,凝结成07号的眼睛。
我偷藏的蜡笔在床底融化了。紫色蜡油裹住07号的残牙,在抽屉深处凝成半透明的琥珀。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窗帘时,我发现所有蜡笔都变成了骨头颜色。
三、松节油与星尘
画布上的钴蓝开始发酵时,我闻到了松节油的味道。
阁楼木梯在脚下发出年轮开裂的脆响,魔女从旋梯顶端抛下装满颜料的铁皮盒。她裙摆的褶皱里栖居着磷火,那些幽蓝火苗在绷紧的亚麻布表面投下流动的阴影,宛如07号临终前抽搐的肌肉纹理。
“用这个调色。“她指尖夹着的赭石色颜料块正在融化,像块正在滴落的凝固血泪,“要混入你眼泪的盐分。“
我对着空画框涂抹时,松节油挥发的气息裹挟着记忆涌来。那些深浅不一的笔触自动爬上画布,07号正在画布上啃食自己的尾巴,它的断牙间滴落的不是唾液,而是我七岁那年打翻的碘酒。当魔女用狼毫蘸取群青点出它的眼睛时,我突然看清瞳孔深处旋转的星云——那是我八岁生日那晚,躺在解剖台上看到的银河。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生长。“魔女用画刀刮掉多余的钛白,露出底层若隐若现的实验室编号,“你父亲变成白鹭,你母亲成了永生花。“
画布突然开始渗出冰凉的液体。07号的前爪正在画布边缘生长,断肢处萌发的蒲公英种子被夜风卷向星空。魔女的身影在钴蓝颜料中溶解,她裙摆的磷火飘散成银河的碎屑。我伸手触碰画中兔子的耳朵,指尖却陷进了某种湿润的、带着铁锈味的物质里。
四、琥珀色的松节油
画展开幕当天,我在《天国酒馆》系列第三幅画前驻足。
画中人穿着沾满星尘的围裙,正在用银质餐刀切割月亮。他左耳的垂坠物分明是07号脱落的耳廓软骨,右爪握着的琉璃杯里盛着松节油与记忆的混合物。当我的指甲嵌入画框接缝时,突然尝到了铁锈与薰衣草交织的滋味——就像那个暴雨夜,我蜷缩在停尸房通风口,舌尖尝到的防腐剂与鼠类尸骸混合的味道。
“你画的是我的解剖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褪色,她的眼镜片蒙着和当年相同的蓝莹莹水雾,“只不过把刀尖换成了玫瑰。“
我望着她脖颈逐渐浮现的缝合线,突然想起07号断尾扫过她皮鞋时,鞋面上沾着的粉色唇膏印。画布上的星尘开始簌簌坠落,在展厅地面堆积成松软的灰色绒毛。当某个灰絮钻进我鼻孔时,鼻腔突然涌起三十年前那个清晨的记忆——消毒水混着奶香的诡异气息,从母亲提着的竹篮里漫溢而出。
魔女在旋转楼梯尽头向我挥手。她的裙摆现在是用星云编织的,每个漩涡里都蜷缩着实验动物的剪影。当她的裙裾扫过画框时,07号突然从画布跃出,湿漉漉的鼻尖蹭过我眼角新结的盐痂。
“该走了。“它的断耳在风中轻颤,声带振动发出的却是奶奶哼唱的走失调子。
我最后望了眼正在融化的画作。松节油正将钴蓝与赭石调和成琥珀色,那些悬浮的星尘渐渐沉淀成实验室地板的纹路。当整幅画化作液态记忆坠落时,我终于看清画布背面用血写的批号——那是我在停尸房暗格里找到的,父亲白大褂内侧的标签。
五、盐渍的黎明
画笔在调色盘上折断时,松节油开始结晶成盐粒。
魔女消失的地方残留着磷火灼烧的焦痕,那些荧光灰烬落在未干的油彩表面,自动勾勒出07号完整的骨骼标本图。我蹲在阁楼地板收集散落的蜡笔残片,发现每块碎蜡里都封存着不同年份的记忆:1987年的福尔马林结晶,1993年防空洞墙壁的霉斑,2009年殡仪馆骨灰盒的釉面裂纹。
晨光刺破天窗时,松节油结晶已经铺满整个画室。它们折射出的光斑组成奇异的星座图谱,07号正在其中某颗星辰的瞳孔里啃食蒲公英。我伸手触碰那些棱镜般的光簇,指尖传来解剖刀刮骨般的刺痛——原来每粒盐晶都包裹着微型标本,某个光簇里甚至封存着父亲白鹭羽毛的羽小枝。
阁楼木梯突然开始生长。那些年轮交错的台阶不断延伸,通向某个弥漫着薰衣草与铁锈味的虚空。我抱着保存完好的07号骨架走下阶梯,发现每级台阶都在吞噬记忆:母亲裙摆的蕾丝花边化作磷火,奶奶的菜刀熔化成液态月光,而魔女裙摆的星云正凝结成新的蜡笔。
当最后一级台阶没入虚空时,松节油结晶突然潮解。咸涩的液体浸透画纸,那些正在消融的星座里浮现出新的画面:父亲的白鹭正在啄食银河,母亲的永生花盛开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而07号正用断耳拍打着星尘穹顶,它的断尾尖绽放出永不凋零的蒲公英。
魔女的声音从盐渍的晨雾中传来:“你终于能分清现实与标本了。“
我低头看着掌心。那些结晶的盐粒正在重组,逐渐显露出实验室的门牌号码。当最后粒盐晶完成形态转变时,我终于看清那不是数字07,而是用血迹画就的、正在融化的月亮。
潇云翳拔出了仙剑“潇鳞翳刃”,并再次召唤了至高神性——禹王不死(s2847系列)
包含三个关联实体:
s2847k:原为禹,因窥见宇宙秘密获得长生,化作千米巨龙,被父亲鲧封印于湖南地下湖(s28471);
s28472:鲧(禹之父),终身封印儿子,变异为人形skbio实体;
s28473:伯益设计的青铜计算设备,提供关于s2847的信息。
这一回,潇云翳直接让鲧直接放出了“禹”这一头永生巨龙,“禹”直接吞掉了秘塔里的黑洞,然后起身欲要飞天。
罗曼雷蒙德克斯罗萨召唤了他的第三只英灵——鲁神,千万藤蔓缠住了“禹王”这头永生巨龙。
罗曼雷蒙德克斯罗萨一招“逆心归藏剑”由手掌发出,冲破了“禹王”这头永生巨龙的肚子。
黑洞从里面掉出,鲁神从口中立马吐出了一个白洞,二者相融合,两枚至高胶囊掉了出来。
东八区的暮色正漫过湘江,将长沙城染成蜜色。但此刻地下三十米处,湖南地下湖的暗涌早已撕碎了黄昏——青铜色的水幕突然炸开,千万年未曾见过天日的地下水道里,腾起遮天蔽日的阴影。
潇云翳立在坍塌的石拱上,玄色道袍被某种超越大气压强的气流撕扯成猎猎旗帜。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腕间银纹如活物般游走,那是与至高神性共鸣的印记。“潇鳞翳刃“出鞘三寸时,整座地下湖的水突然倒卷,在头顶凝成直径百米的漩涡。剑鸣声不是金属震颤,倒像是某种沉睡了亿万年的巨兽被唤醒时的骨节错位,嗡鸣中混着甲骨文的韵律,每一声都让空间的褶皱泛起涟漪。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漩涡中心迸发的光粒开始凝结。那是比月光更冷的白,比熔岩更灼的红,两种矛盾的色彩在虚空中交织,最终凝成千米长的躯体——鳞片是青铜浇铸的,每片都刻着扭曲的云雷纹,龙首上的独角如同一柄倒悬的巨剑,眼瞳里流转的不是生命的光,而是宇宙诞生时的混沌。这就是s2847k,被父亲用九根神链封印在此处的永生之龙,此刻却被潇云翳以血脉为引,强行从时间的茧里剥离。
巨龙张开嘴时,整个空间的氧气被瞬间抽干。它下颌扫过之处,混凝土墙壁化作齑粉,钢筋扭曲成麻花。当那张足以吞下一座城市的巨口对准秘塔方向时,所有人听见了黑洞吞噬物质的声音——不是轰鸣,而是某种更古老的、类似于星辰熄灭的叹息。
“封!“
暴喝声撕裂空气。德克斯罗萨的身影从虚空踏出,他背后浮现金色的英灵纹章,第三枚徽记正燃烧着幽蓝的火焰。那不是普通的召唤术,而是以灵魂为祭品缔结的契约——鲁神,这位被遗忘的古神此刻显化出本体:墨绿色的藤蔓裹着金属的冷硬,每根茎脉都流转着楔形文字般的符文,藤尖渗出的黏液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千万藤蔓如活的钢索,精准地缠上了禹王的龙躯。最前端的几根藤蔓穿透了龙鳞的缝隙,带出暗红的血珠——但那血珠刚落地就汽化了,在空气中凝结成黑色的晶体。禹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龙尾横扫过来,扫过之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可那些藤蔓却像有生命的弹簧,被扯断的部分立刻化作藤粉,又在瞬息间重组,重新缠绕上巨龙。
罗曼的右手泛起青金色的光,那是英灵之力具象化的表现。掌心的光芒凝聚成一柄半透明的剑,剑身上流转的不是金属的光泽,而是无数细小的星图。当这一剑刺出的瞬间,空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皱画布,连光线都沿着剑刃的轨迹发生了偏折。
剑刃穿透的第一道阻碍是龙鳞。青铜龙鳞在接触剑锋的刹那发出钟磬般的脆响,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却在即将碎裂的瞬间自动愈合。第二道阻碍是龙血——暗红的液体在半空凝结成胶状,试图包裹剑身,却被剑上的星图灼烧出焦黑的痕迹。第三道阻碍是龙魂——禹王作为永生之龙的力量核心,此刻正化作金色的光茧,却被逆心归藏剑精准地刺穿了光茧的薄弱点。
“噗——“
闷响来自禹王的腹腔。那柄剑不仅刺穿了防御,更直接撕开了它的内部结构。黑洞从缺口中跌落时,带出了一串破碎的星芒,像是宇宙最深处的碎片被撒进了人间。鲁神的藤蔓瞬间收紧,试图将黑洞重新塞回禹王的体内,但黑洞的质量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藤蔓被拉伸成近乎透明的细线,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变故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鲁神突然张开嘴——那根本不是生物的嘴,而是由无数齿轮和符文组成的能量核心。一道刺目的白光从中喷射而出,与坠落的黑洞撞在一起。两种极致的力量在接触的瞬间产生了湮灭,却又在湮灭的边缘达成了诡异的平衡——黑洞的视界开始收缩,白洞的引力场却不断扩张,两者如同太极图般相互缠绕,最终融合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银色光球。
光球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开始电离,发出臭氧的腥甜。当光球的转速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两枚至高胶囊从光球的两极弹射而出。那是用某种超越物质的材料制成的容器,表面流转着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纹路,落地时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轻轻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让所有能量波动都瞬间停滞的威压。
潇云翳望着那两枚胶囊,握剑的手终于松开。“潇鳞翳刃“坠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湖里回荡,像是某种古老的钟声。禹王的躯体正在迅速崩溃,龙鳞片片脱落,化作漫天的青铜粉尘;罗曼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鲁神的藤蔓化作光点消散,他的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那是英灵契约的反噬。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枚悬浮的胶囊上。它们像是宇宙的眼睛,倒映着过去、现在与未来。地下湖的水重新归于平静,却再也回不到被巨龙搅乱前的模样。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某个被封印的存在睁开了眼睛,因为它听见了至高神性破碎的声音。
暖阳召唤了自己的英灵——羲和。
義和千万光芒所化的手臂被雷蒙的逆心归藏剑又斩断了。
暮云像被熔金浸透的铁,沉甸甸压在断壁残垣之上。暖阳站在焦土中央,喉间溢出的咒文裹着血沫,每一句都像用肋骨在刮擦天地。他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恐惧——这具年轻的躯体早被某种更灼热的东西填满,那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震颤,是英灵即将降临的预兆。
“以血为契,以魂为引。“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溅在刻着古奥符文的石板上。符文突然活了,泛起幽蓝的光,如蛇般游向半空。风骤然变了方向,卷起碎砖与灰烬,在他头顶凝成漩涡。有金色自漩涡深处倾泻而下,像有人打翻了装满太阳的琉璃盏。
第一片光落下时,暖阳听见了战鼓。不是人间锻造的青铜鼓,是星辰碰撞的轰鸣,是创世之初混沌初开的震颤。第二片光落下时,他看见轮廓了——那是个笼罩在辉光里的身影,身量极高,肩背如山,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液态的金芒,仿佛将整颗恒星揉碎了融进血肉。
“羲和。“暖阳的声音发颤,却不是因为敬畏。他见过这英灵在古籍里的画像,在神话里的残章,但当真正的神祇降临时,所有文字都成了拙劣的注脚。羲和垂眸看他,眼底流转的光河让整片天空都黯然失色,可那目光里没有神明的俯瞰,倒像是某种跨越亿万年的期待。
“召唤者。“羲和开口时,音波震得四周的断柱簌簌坠落,“你要的,是太阳的权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雷蒙的身影从地缝里钻出来,像条蛰伏的毒蛇。他手中的逆心归藏剑嗡鸣着出鞘,剑身狭长如霜刃,却没有半分寒意——相反,剑身上浮动着暗紫色的纹路,像血管里流淌的怨毒,每一道都在渗出腐蚀性的黑雾。
“英灵?“雷蒙笑了,嘴角扯得很开,露出森白的牙,“你以为凭这种老掉牙的神明残躯,就能挡我?“他手腕轻抖,逆心归藏剑突然暴涨三尺,剑尖指向羲和的面门,“去你妈的太阳!老子要的是规则!“
羲和的金芒骤然收敛。暖阳这才发现,这位太阳女神的英灵并非全知全能——祂的金芒更像是一种象征,而非实质的力量。当雷蒙的剑刺来时,祂只是抬手,一团更耀眼的光从掌心涌出,想要将那柄邪剑熔成铁水。
但逆心归藏剑吞下了那团光。
黑雾顺着剑身攀爬,在剑刃上凝结成一只眼睛。眼睛睁开时,整个战场都陷入瞬间的黑暗。等光明重现,人们看见的是羲和的金芒手臂正被那柄剑缓缓绞碎——不是物理上的切割,而是某种更阴毒的侵蚀。金芒像被墨汁浸染的丝绸,一寸寸褪成灰白,最终“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坠落在地。
暖阳踉跄着后退半步。他能感觉到与羲和的联系在断裂,像被人用钝刀割断了神经。英灵的身影开始虚化,金芒里渗出细碎的星屑,飘向天际,像是祂在消散前最后的馈赠。
“这就是你的底牌?“雷蒙踩着逆心归藏剑凌空而起,暗紫色纹路爬满他的右臂,“太弱了。“他的目光扫过战场边缘——那里躺着两枚流转着不同光辉的胶囊。一枚是熔金色的,像凝固的太阳;另一枚是暗红的,表面浮着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会迸发毁灭的力量。
那是至高胶囊。
暖阳咬着牙冲过去。他不知道这两枚胶囊从何而来,但他知道,其中一枚属于深红之王,另一枚属于破坏之神。它们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被雷蒙这种疯子得到。
“给我!“他扑向熔金色的胶囊。可雷蒙更快。逆心归藏剑划出一道弧光,剑气擦着暖阳的耳际掠过,在他颈侧留下火辣辣的伤痕。与此同时,雷蒙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枚熔金胶囊。暗紫色纹路顺着手臂爬向胶囊,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开——那是英灵残留的神力,即便消散,仍在守护着属于太阳的权柄。
“没用的。“暖阳抹了把脸上的血,眼中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这是羲和的意志!“
雷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盯着手中的胶囊,又抬头看向逐渐透明的羲和,突然笑出了声:“有意思原来神明也会护短。“他将胶囊按在胸口,暗紫色纹路瞬间被金芒吞噬,“那就让它成为我规则的一部分吧。“
另一枚暗红胶囊在五步外。暖阳看见威廉达福和亚奥利斯从两侧包抄过来。威廉达福的手里握着根燃烧的法杖,杖头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亚奥利斯的腰间悬着七把短刃,此刻正随着他的移动发出蜂鸣。两人的目标很明确——那枚暗红的破坏之神胶囊。
“动手!“威廉达福大喝一声,法杖重重砸在地上。鬼火如蛇群般窜向胶囊,却在离它三寸处被一道赤红色的气墙挡住。亚奥利斯的短刃同时出鞘,七道寒光织成密网,却被胶囊周围突然浮现的黑色火焰烧得卷曲变形。
“没用的。“雷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已经落回地面,逆心归藏剑斜指地面,“这枚胶囊属于破坏之神,而破坏只会回应更暴烈的意志。“
暖阳突然明白过来。他冲向亚奥利斯和威廉达福,拽住两人的手腕:“用你们的力量!不是对抗,是共鸣!“
威廉达福的瞳孔缩了缩。他感觉到了——那枚暗红胶囊在震动,每一次震动都与他的心跳同频。亚奥利斯的短刃也不再颤抖,鬼火与刀鸣交织成某种古老的韵律。三人同时发力,暖阳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融合:威廉达福的鬼火带着腐朽与新生的矛盾,亚奥利斯的刀鸣是精准到极致的毁灭,而他自己是从羲和那里继承的、对光明的执念。
三股力量如洪流般涌向胶囊。暗红色的外壳开始龟裂,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毁灭的气息,而是某种更纯粹的、原始的力量。雷蒙想要阻止,但逆心归藏剑突然变得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给我!“暖阳嘶吼着扑过去。他的指尖刚碰到胶囊,一道热流就顺着血管窜遍全身——那是破坏之神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重塑的可能。
雷蒙的脸色变了。他想抢,但威廉达福的法杖已经抵住他的咽喉,亚奥利斯的短刃架在他双臂上。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松开了手。
胶囊悬浮在半空,暗红色的光温柔地洒在三人身上。暖阳转头看向逐渐透明的羲和,祂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祂的目光依然落在他们身上,带着某种欣慰。
“去吧。“羲和的声音像风过星轨,“用这力量打破规则。“
雷蒙突然低笑起来。他松开逆心归藏剑,任其坠落在地。暗紫色纹路从他手臂上褪去,露出新的规则正在诞生。“他的目光扫过暖阳、威廉达福和亚奥利斯,“而你们会是第一批见证者。“
晨光穿透暮云。暖阳低头看向手中的两枚胶囊。熔金色的那枚还在发烫,暗红色的那枚则安静地躺着,像颗等待被点燃的心脏。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新的战场正在召唤。
而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两枚至高胶囊被雷蒙一人所得,他拿走了深红之王的那一枚,另一枚破坏之神的他给了威廉达福,亚奥利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