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举报(1 / 1)

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压根没再响起,仿佛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除了规则,屁都不放一个。

答案,不言而喻。

云浅浅藏在乱发下的眸子,寒光一闪。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所谓的举报,压根不是跟系统小报告,而是要她亲自动手,在这现实世界里,把这群狗东西的罪证掀个底朝天,让他们接受凡人的审判!

“有点意思……”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低语,从她干裂的嘴唇溢出,竟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没时间了!

脑海里那血红的倒计时,就像一条催命的毒蛇,每跳一下,死亡的阴影就浓重一分。

“呼——呜——”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比刚才还猛烈的寒风,简直像一头无形的野兽,用爪子“刺啦”一声撕碎了本就破烂的窗纸,卷着漫天雪沫子狠狠倒灌进来!

这股要人命的寒气仿佛长了眼睛,直愣愣地就往云浅浅的肺里钻。

“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瞬间爆发,根本不受控制。这具破败的身体,再也扛不住这最后一根稻草。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风箱,每次吸气都疼得像刀子在割。

喉咙一甜,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肮脏的地板上,像一朵瞬间凝固的血梅。 视野开始阵阵发黑,耳鸣声尖锐得如同鬼魅的嘶叫,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格外沉重、缓慢,仿佛随时都会停摆。 云浅浅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生命的能量,正像沙漏里的细沙,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流逝、枯萎。

脑海里的倒计时不是幻觉,而是她生命的真实回响!

再等下去,就是个死!

一股子不要命的疯狂与决绝,从灵魂深处井喷而出!

云浅浅踉跄着从冰冷的地上爬起,一把扯过那床薄得跟纸一样的被子,死死裹在身上。这玩意儿根本不保暖,反而像件冰冷的寿衣,衬得她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的脸色白得像鬼,嘴唇发紫,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副惨样,倒也不全是装的。

生命流逝是真真切切的,那刺骨的寒冷,更是这方天地最残酷的刑罚。

“水……热水……”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充满了对温暖的渴望,更像一个濒死之人最后的哀鸣。

她的目标很明确——静心苑的小厨房。

张嬷嬷作为这院里的管事,肯定住在主屋不远。而被她私吞的银丝炭,在这么冷的雪夜,也必定正在某个角落里,烧得正旺,散发着罪恶的暖意。

推开房门,无边的风雪瞬间将她吞没。

走廊上,风雪更大,一团团地扑过来,像是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撕碎。

雪沫子打在脸上,跟小刀子割肉似的。云浅浅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咯吱作响,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低着头,弓着腰,任由风雪吹打,那孱弱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片白色彻底吞噬。

渐渐地,一抹微弱的暖黄色光晕,穿透了漫天风雪,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一股与这冰冷世界格格不入的暖意,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肉香,一丝丝钻进了她的鼻子。

那是……小厨房的方向!

云浅浅的心脏猛地一跳,脚步却变得更加虚浮。她就像个在沙漠里快渴死的旅人,终于看到了遥远的海市蜃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往前挪。

越是靠近,那股暖意就越发清晰。

甚至,还能听到一扇紧闭的窗户后,传来压不住的嬉笑声。

“娘,您这招可真高!那什么银丝炭,烧起来就是暖和,一点烟都没有!给那病秧子用,真是糟蹋宝贝了!”一个粗壮的男声传来,话里全是得意。

“可不是!一个南边来的和亲货,还是个冲喜的,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两说,凭啥用这么好的东西?还不如给咱们烤肉吃呢!”另一个尖利的女声附和道,随即响起一阵令人反胃的咀嚼声。

“都给我小声点!”张嬷嬷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训斥,七分得意,“她一个快死的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我在这王府待了一辈子,什么主子没见过?像她这种没根基、没人疼的,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老娘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

“哈哈哈,娘说的是!”

“还是娘有远见!”

窗户里,一家人围着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火上架着滋滋冒油的烤肉,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窗户外,云浅浅裹着单薄的被子,在及膝的深雪中冻得浑身发抖,血液都快凝固了。

这盆炭火,本该在她的房里燃烧,为她驱散严寒,延续生命。

现在,却成了这群恶仆取暖享乐、嘲笑她的工具!

这强烈的反差,这赤裸裸的罪恶,如同最烈的酒,瞬间点燃了云浅e浅所有的怒火!

她的眼中,再没有半分柔弱,只剩下冰冷到骨子里的杀意!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暴怒,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时机,到了!

就是现在! 云浅浅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不是为了往前走,而是为了——摔倒! 她早已在黑暗中用眼角余光锁定了那块被薄雪覆盖的绊脚石。 脚下看似无力地一崴,整个身体的重心瞬间失控。 “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寂静的雪夜。那声音里,既有将死之人的虚弱,又饱含着意外摔倒的惊恐与无法言喻的剧痛,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心头一紧。 就在这声尖叫尚未消散之际,她那“不受控制”的孱弱身躯,裹挟着一路积攒的风雪与寒气,如同一颗脱膛的炮弹,狠狠砸向了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薄薄木门!

“砰——!”

一声巨响!

那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哪经得住这么一撞,竟被硬生生撞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门内的暖气夹着肉香,与门外的风雪猛烈对冲,卷起一股白色的旋风。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嬷嬷的儿子儿媳嘴里还塞着半块烤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了无边的惊恐与错愕,油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而云浅浅,则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摔”进了房间,半个身子在门槛里,半个身子还在风雪中。身上的被子散落一地,那件单薄的红嫁衣在炭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凄艳。

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沾着雪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茫然”与“无辜”,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的三个人,看着那盆烧得正旺的、本该属于她的银丝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巡夜的护卫被这声巨响惊动了。

“什么人!”

“卧槽,那边怎么了?!”

暗处,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座阁楼顶端,遥遥望着静心苑的闹剧,眼神毫无波动。片刻后,影子身形一闪,化作一缕青烟,朝着王府深处掠去。

王府最深处,一间常年不见天日的密室中。

一个身穿玄衣的年轻男子静静坐在轮椅上,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死寂与疏离的气息,仿佛与世隔绝。

那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单膝跪地,声音平直地汇报着静心苑发生的一切。

当听到云浅浅“脚下一滑”,一头撞破房门时,轮椅上的男子,那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的唇角,竟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那抹笑意,如万年冰川上裂开的一道缝隙,一闪而逝。

黑影汇报完毕,密室中依旧死寂无声。 许久,轮椅上的男子才有了动作。他并未睁眼,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在冰冷的玄铁扶手上极有韵律地轻轻叩击。 “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 终于,一道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从他唇边溢出,带着一丝久病之人的沙哑,和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 “这一脚……滑得倒是有趣。”他顿了顿,那看不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殿宇,落在了那间小厨房里,“传令下去,让巡夜的人‘秉公处理’。本王倒要看看,我这刚过门的王妃,第一出戏,究竟要怎么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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