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裹着寒风,来了。
1957年开始进入了倒计时,但是大家伙更关注的还是工资。
月初了,该发工资了。
石磊也惦记着发工资,不过他更想念着的,还是这个月他的系统能上架什么好东西。
十一月一号那天,他得了那个随身空间,这新一月的秒杀商品,应该不能差了吧?
他这心里,跟揣了只小猫爪子似的,挠得慌。
越是盼着,时间过得越慢。
十一月三十号这天晚上,石磊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眼睛盯着黑黢黢的房顶,耳朵听着旁边老三石鑫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头默默书着。
等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个月了,那就能看新的商品是什么了。
他得等着,他想第一时间就下单。
结果,却是等着等着,眼皮子越来越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糊的睡着了。
再睁眼,此刻天都已经亮了。
茫然的“待机”了一秒,回过神的石磊想到新商品的事,“哎呀”一声,就赶紧呼唤系统了。
视线里蓝光一闪。
【一元秒杀商品:超级抗毒疫苗】
百毒不侵?
石磊盯着那行字,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年头,医疗条件可跟后世没法比。一场感冒,一场肺炎,说不好就能要了人命。更别说那些传染性强的病了。
而且作为来自高科技位面的疫苗,他想别说这个时代的疾病了,估计哪怕再过几十年的病毒,他都不用担心的。
这疫苗,简直就是保命符啊!
身体健康,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啊。
没半点尤豫,他心里喊了一声“买!”
存款减少一元。
同时,一股极其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刺痛从手臂上载来,瞬间又消失了。
石磊撸起袖子看了看,骼膊上啥也没有,不红不肿,连个针眼都找不着。
这就完了?
他活动了一下骼膊,又摸了摸身上,没觉得有啥特别。
行吧,系统出品,靠得住!
百毒不侵,想着就心里踏实的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李秀菊的声音:“小磊,醒了吗?你要是不舒服,就请个假休息一天!”
“醒了醒了,妈,我没事,不用请假。”
说着,石磊赶紧骨碌地爬起来,快速的穿戴整齐后就出去了。
此时饭桌前,家里其他已经在吃饭了,见状石磊赶紧拿着牙刷脸盆去中院洗漱。
到了中院时,这个时候洗漱的人并不多,只有傻柱一个。凑近后,石磊就发现傻柱看见傻柱眼睛红红的,鼻音很重,不时的还“阿嚏”一声打个喷嚏。
哟,这是感冒了?
这样想着,石磊往旁边挪了挪,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还是继续往旁边躲躲吧。
不会感冒是真的,但是傻柱一个喷嚏那唾沫星子飞他身上,他可受不了。
快速的洗漱结束,石磊就赶紧回去吃早饭了。
热乎乎的玉米面粥,吃着咸菜窝头,浑身都舒坦了。
吃完早饭,拎上挎包和等着他的亲爹出门去上班。
因为今天去的比平常晚了一些,也看到了以往看不到的傻柱、易中海等人。
只是这么冷的天,谁也不想张嘴聊天多吸几口冷气。
一路安静,到了厂门口石磊和自家亲爹打了招呼就去仓库了。
劳保仓库里,炉子照例烧得旺,热水也已经打好。
三人打了声招呼,聊了几句后,就开始干活了。先照例先清点了一下库存,然后等着各个车间的人来这里领东西了。
石磊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活了,来领东西的也熟悉,见面了干着活还能唠上两句。
一上午的时间,已经忙的七七八八。到了下午,罗姨就招呼他俩轮着班去劳资科领工资了。
别人能不能那么快领到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劳保仓库三人绝对能领到。
原因?
罗姨她家那口子,劳资科科长。
当然了,他们俩也不用科长给他们发,不过是打了招呼,去了就能领而已。
领了工资,唠着嗑又忙了一段时间,下班时间也就到了。
到了厂门口,石磊也看到了自己老爹。于是,结伴回家。
路上的时候,石磊小孩子似的还小声的嘚瑟了他的工资已经领了的事,直惹的石山这个当爹的都羡慕。
等来到四合院门前时,父子俩就看到傻柱又搬着他的小板凳坐在大门里边,裹着件旧棉袄,揣着手,眼巴巴地望着门外,时不时还“阿嚏”一声,擤一把鼻涕。
就这样子,谁看见不得说一句傻柱对许大茂是“真爱”啊。
大门的另一边,则是雷打不动的四合院另一尊门神阎埠贵。
这时,院里同样下班回来的人里有人打趣道:“我说傻柱,你这天天下班在这等着,是不是想着以后三大爷看大门的活,就由你接手了啊?”
旁边几个刚回来的住户听了,也跟着哄笑。
“滚蛋!”傻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刚骂完,鼻子一痒,又是一个大喷嚏打出来。
“阿——嚏!”
这下可好,鼻涕眼泪喷出去老远,差点溅到旁边看热闹的人身上。
“哎呦!傻柱你恶不恶心!”
“快离他远点!别传染了!”
“就是,自己感冒了还出来祸害人!”
被喷到的人骂骂咧咧地躲开,也没刚才打趣时的开心了。
傻柱用袖子抹了把鼻子,瓮声瓮气地嘟囔:“谁让你们凑这么近的……阿嚏!”
说着,又是故意对着那群人打了个喷嚏,直惹的那几个人赶紧骂骂咧咧的进门回家了。
石磊和石山两父子躲得远,所以一点事没有。看完了热闹,也赶紧进门回家了。
等两人进了家,李秀菊见状笑道:“难得啊,你爷俩终于又凑一起回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下班就走了。”石山笑着回道。
“那先坐下歇一会儿吧,饭马上就好。”李秀菊说完就去忙了。
说是一会儿,也确实是一会儿,没有五分钟饭菜就上桌了。
晚饭依旧丰盛,虽说只是每个人有三片咸肉,但是就这样隔三差五都能吃着肉的情况,院里也凑不出几家来。
饭刚吃了一半,就听院里传来阎埠贵一声扯着嗓子的吆喝:
“许大茂回来啦!”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大半个院子估计都能听见。
这突然的一嗓门,也让吃饭的石林噎着了。
李秀菊见状赶紧把水递给了石林,嘴里还骂着:“阎老扣他有病吧,许大茂回来就回来呗,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显得他吃饱有力气了?”
然而李秀菊这里的话音还没落下呢,傻柱那带着浓重鼻音的怒吼声就从中院那里响起了。
“许大茂!孙子!你给爷站住!”
听到傻柱的这个声音,一家人哪还猜不到阎埠贵刚才的大嗓门是怎么回事。
“啧!对门肯定是收了傻柱的好处了,这才在许大茂回来的时候出声提醒。”石林说着起身。
不止石林起身,他们一家人都有看热闹的想法。
不!更准确的来说,院子里的人都是这个想法。
一家人出了门,刚好看到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来到穿堂屋那里。
许大茂这时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看见傻柱从他那屋门里像颗炮弹似的冲了出来,眼睛通红,咬牙切齿的。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多年挨揍的经验让他做出了本能的反应——跑!
自行车也往旁边一扔,转身就往外跑!
“孙子!你还跑!”傻柱急了,他等了这么多天,天天喝风受冻的,好不容易把这孙子等回来了,哪能让他再跑了?
他也顾不上自己还感冒,浑身乏力,铆足了劲追上去。
许大茂到底这么多年被傻柱追的已经练出来了,跑的那叫一个速度。
“傻柱,你有病吧!我这段时间又没惹你!”许大茂骂道。
傻柱这时也急了,见许大茂要跑到垂花门那里了,肾上腺素涌来,猛地一个用力飞扑!
这一扑,没扑到许大茂的人,却一把薅住了他后腰的棉裤!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许大茂的棉裤,连同里面的秋裤,被傻柱这一拽,直接从后腰扯到了膝盖的位置!
这阵冷风一吹,吹的许大茂一个激灵。
“我操!傻柱我操你大爷!”许大茂又惊又怒,手忙脚乱地想提裤子。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可问题是傻柱他还能欺人更甚。
起身,骑在许大茂的身上,抡起拳头就砸!
“我叫你跑!我叫你造谣!我叫你编排老子!”
拳头象雨点一样落在许大茂背上、肩膀上。
“哎呦!傻柱!你他妈疯了!老子什么时候造谣了!啊!别打了!疼啊!”许大茂被打得嗷嗷直叫,裤子褪到一半,挣扎都费劲。
“为啥打你?你还有脸问!”傻柱一边打一边骂,鼻涕都顾不上擦了,眼尖的都看到那鼻涕滴到许大茂脖子处了。
“在厂里瞎编排老子!说老子想找秦姐那样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不是我!哎呦!别打了!谁说的你找谁去啊!”许大茂哭爹喊娘。
“放屁!除了你这孙子还能有谁!”傻柱根本不信,下手更重了。
院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了一圈,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有好事的还喊:“傻柱,把他裤衩子也扒了!”
“对!让他光腚跑两圈!”
许大茂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
这时,易中海姗姗来迟。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鼻音很重,象是也感冒了。
“柱子!住手!象什么样子!”易中海上前去拉傻柱,“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傻柱正在气头上,哪肯罢休,被易中海和闻讯赶来的刘海中一起,才勉强拉开。
许大茂趁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上,腰带都系歪了。他指着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傻柱!你……你无故打人!还撕我裤子!我……我跟你没完!我告你去!”
“你去告!不去你是我孙子!”傻柱梗着脖子,喘着粗气,眼睛瞪得溜圆。
“行了!都少说两句!”易中海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感觉自己脑袋也昏沉沉的,“柱子,你把人打了,还把人家裤子扯坏了,赔钱吧!”
“赔就赔!”傻柱从棉袄内兜里掏出两块钱,扔在许大茂脚下,“两块钱,够你买条新的了!”
“两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许大茂不干。
“就两块钱,爱要不要!”傻柱说完,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就往回走。他这会儿也觉得浑身发冷,脑袋更晕了。
“你!”许大茂还想追上去理论,被易中海拦住了。
“大茂,算了,柱子他就那混脾气。这事儿也不值得闹大,都是邻里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你这经常说柱子的,真闹大了,你也不能落得好不是嘛。听一大爷的,把这两块钱收了,赶紧回去看看伤着没。”易中海劝道,声音囔囔的。
许大茂看着地上那两块钱,又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他狠狠瞪了傻柱背影一眼,弯腰捡起钱,一瘸一拐地推着自行车回家了。裤子后面裂了个大口子,冷风直往里钻,别提多狼狈了。
热闹看完,大家也嘻嘻哈哈地散了。
石家的爷们儿们回了屋,李秀菊早就回来了,从傻柱扒掉许大茂裤子的时候就回来了。
“该!让许大茂嘴欠!”石林解气地说。
石磊闻言无语的眼神看向他哥。
这事儿是许大茂给他背锅了。
不过真说起来,许大茂貌似也没那么干净。不然他要是有理,怎么可能就这么忍了。
石山抽着烟,摇摇头:“这傻柱,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许大茂也是活该,就爱嘴欠。”
石磊:得了!他爹也和他大哥一个想法。
“这要是放以前,许大茂他爹没搬走那会儿,易中海可不敢这么糊弄事。两块钱就打发了?这不是纯羞辱人嘛。”
“行了,接着吃饭吧,饭都凉了。”李秀菊打断了石山讲话的兴致。
——————
第二天一早,石磊起来,去中院公用水龙头那儿打水洗漱。
这一看,当真是好家伙啊。
中院这叫一个热闹啊。
水池边,好几个擤鼻涕、咳嗽的。
易中海端着个搪瓷缸子在漱口,时不时咳两声,鼻子囔囔的。一大妈在旁边洗菜,也是蔫蔫的。
贾家那边,贾东旭蹲在门口,脸涨得通红,不住地打喷嚏。秦淮茹在屋里,隐约传来咳嗽声。就连贾张氏,也一副和平常截然不同的蔫蔫儿的样子。
再看傻柱屋,门关着,但能听见里面震天响的喷嚏声。
前院阎埠贵一家也好不到哪去,阎解成、阎解放几个小的,喷嚏一个接一个。
好嘛,这感冒,跟过了人似的,传染了一片。
石磊赶紧打了两瓢水,端着盆快步回了前院自己家。
“妈,院里好些人都感冒了,咳的咳,擤鼻涕的擤鼻涕。”石磊一边洗脸一边说。
李秀菊正在熬粥,闻言回道:“我知道。都是后院那老东西传染的!她先病的,傻柱整天往那儿跑,易家那口子也每天伺候着,能不传染上?被传染的还全院跑,可不就传开了。”
话落,手里的活忙完,李秀菊走进里屋翻出几个洗得发白的棉布口罩:“给。虽然旧了点,但洗得干净。这几天咱家的人出门都戴上,可别给传染了。”
石磊接过口罩。
这年头,普通人家哪有戴口罩的,也就是讲究点的人家,或者实在病得厉害才戴,他妈这是真担心了。
“知道了妈。”石磊把口罩揣进兜里。
吃了早饭,石磊戴上口罩出门。路上看见好些上班的工友,也有不少戴着口罩,或者用手绢捂着口鼻的。看来这场感冒,蔓延得挺快。
到了厂里,走进轧钢厂大门,就看见傻柱居然也来上班了,而且还没戴上个口罩。
石磊摇摇头,快步往仓库走。
仓库里,炉子已经生好了,但陈大牛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脸色有点发红。
“大牛,咋了?你也感冒了?”石磊问。
“恩,头疼,浑身发冷。”大牛有气无力地说,“罗姨让我歇着,她打水去了。”
正说着,罗姨拎着暖水瓶进来了,也戴着个口罩。
“小磊来了?快把口罩戴上。”罗姨把暖水瓶放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这感冒传染得厉害,车间里好几个请假的。你这身体弱的,更得注意。”
石磊:……
病秧子的人设,是焊在他身上了啊。
“好的,我知道了,罗姨。”
石磊不想争辩了,听话掏出口罩戴上就是了。
“对了,小磊,”罗姨凑近些,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我昨儿个下班,又听人说,你们院那傻柱,把许大茂裤子都扯下来了?真的假的?快跟姨说说,具体咋回事?”
石磊笑了:“罗姨,您这消息可真够快的。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他把昨晚的“盛况”简单说了一遍。
石磊乐了:“罗姨,您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们院的事,您都知道?”
“嗐,厂里就这么大,有点啥事传得快着呢。”罗姨也笑了,“快说说,咋回事?真扒裤子了?”
大牛也竖起了耳朵,一脸好奇。
石磊便简单说了一下:“傻柱在院门口堵了他好几天这事儿我也说过,这不昨天许大茂终于回来了,傻柱一看可算堵着了,哪能让他跑了啊,于是就追啊。”
“许大茂一看傻柱那架势也是吓到了,转头就跑啊。傻柱急啊,一个飞扑,没扑着人,把裤子拽下来了。幸亏还给留了个裤衩子,不然可真丢大脸了。”
“然后呢?许大茂就没急?”大牛好奇的追问道。
“然后就给按地上揍呗,许大茂他再急再气也没用啊,他又挣扎不过傻柱的力气。最后拉开了,傻柱赔了两块钱。”
“啊?就两块钱就这么算了?”
不止大牛惊讶,罗姨也一样。
这丢了大脸还挨了揍,就两块钱就解决了?
那许大茂是放映员,也不差钱啊。
“是啊,就没有之后了。我也不知道人家许大茂是怎么想的。”石磊回道。
聊完了八卦,陈大牛那提起来的精力也用完了,就又趴回去了。
所幸他们这没什么活,歇着就歇着了。
不过罗姨和石磊,他俩还得忙一下。
很快,中午下班铃响,三人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
路上的时候,石磊见罗姨他们还是习惯性的去二食堂,于是开口道:“今个儿别去二食堂了。”
“怎么了?”陈大牛接了一句。
“早上我看见傻柱了,红鼻子红眼的,擤鼻涕擤得震天响,估计感冒不轻。他掌勺,别吃了他做的饭,再给传染上。”
“对,小磊说得对。”罗姨点头,“生病遭罪。咱去一食堂吧,虽然味道差点,但干净放心。”
“行,听罗姨的。”大牛没意见。
三人便往一食堂走。
三人打了饭,找了个角落坐下。一食堂的菜味道确实不如二食堂,但也还能下咽。
吃完饭,溜达着回仓库。
下午,大牛吃了药,还是没什么精神,罗姨就让他多歇着,自己和石磊多干点。
石磊也没意见。
而且看大牛这壮汉生了病都变的蔫蔫儿的,他越发的感觉这个月的一元秒杀商品的含金量有多重。
不用担心生病,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