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澜和沉南姗同时回头,便看到柳清眉一脸震惊,眼底满是嫌恶,慢慢走向两人。
“关你毛事?”沉南姗嗤笑一声,顺道拿起筷子,给纪安澜夹了块肉,微笑着说:“看你瘦的,多吃点,我不在的日子,你没少被欺负吧?”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柳清眉脸色一黑:“沉南姗,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挑了挑眉,沉南姗眼中充满了讥讽。
话里话外都在指他们苛待纪安澜。
柳清眉脸色越发难看,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
这时,江容川他们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来。
再见到纪安澜跟沉南姗坐在一起吃饭时,他脸色骤变,黑如锅底,噌地一下站起身,快步来到两个人的跟前。
黑眸沉沉盯着纪安澜,周身笼罩着低气压,冷冰冰地命令道:“你怎么跟她在一起?过来!”
纪安澜慵懒地掀起眼眸,视线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毫无紧要的陌生人。
“去哪?”视线瞟向了不远处的桌子,江曦月跟宋妘妘面色不善地瞪着她,“那边太挤了,吃饭倒胃口。”
江容川面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抓纪安澜的手腕。
沉南姗站起身,一把拍开了她的手,站在纪安澜身前,气势凌人地盯着江容川。
“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过去?”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江容川冷冰冰地瞪着沉南姗,眼底满是不屑。“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又怎样?说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赢的,心里没数吗?”沉南姗唇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目光扫过江容川,视线落在了柳清眉脸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公喜欢找小三,教出来的儿子,也喜欢找小三,你们江家的家风,真是精彩极了!”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柳清眉被戳到痛处,气得发颤。
江曦月闻言,快步冲了过来,伸手按了按母亲的肩膀,眼神怨毒地瞪着沉南姗。
“沉南姗,你才刚回来,就这么嚣张?别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扫地出门的?”她冷笑道:“要不是我妈大度,你早就已经被赶出去了。”
这话听得沉南姗有点想笑。
这些年,她一直待在国外,就是因为这一家几口。
现在她口中,竟还成了放她一马的善人?
“你跟我妈道歉,不然你别想参加爷爷的寿宴!”
“哦?”沉南姗冷笑,视线如利刃一般冷冷地射向江曦月,不等她再张口,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我做事。”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耳际,江曦月捂着脸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沉南姗竟然敢打她。
柳清眉一看女儿被打,尖叫着扑过来,沉南姗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将她甩到一边。
江容川赶紧扶了柳清眉一把,怒目圆瞪,看着沉南姗。
“沉南姗,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过分!”声音充满了威胁。
沉南姗不屑地冷笑,淡漠地扫了两人一眼,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土,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座位上。
江容川的目光落在了她对面的纪安澜脸上。
素白的小脸没有化妆,面无表情地低头吃饭,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闹了几天了,居然还有脾气?
“纪安澜,你居然与她为伍?真是自甘堕落!”
“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哥的注意吗?别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有新嫂子了!”江曦月随声附和,眼底满是嘲讽。
江容川闻言,面色一沉,瞪了江曦月一眼。
江曦月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地猖狂。
“要想我哥原谅你,现在赶紧跟这个女人划清界限,快点回来布置爷爷的寿宴,否则我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进我们家的门!”
纪安澜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嘴角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爷爷的寿宴,从宾客名单,再到会场布置,每一样都是我亲自操持,没有了我,你们江家能把寿宴办得体面吗?”
顿了一下,纪安澜笑得更冷:“现在是你们求我,而不是我在求着你们。”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就是一场寿宴吗?谁不能办?”江曦月恶狠狠地瞪着纪安澜。
纪安澜则耸了耸肩:“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倒要看看你们江家是怎么办这场寿宴的。”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除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杂事,你还能做什么?”江容川护着江曦月,眼神中满是轻篾。
江曦月有人撑腰,更加看不起纪安澜:“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真以为我们离了你就不行?”
原来这么多年,她为江家劳心劳力,最后就换来了“废物”两个字。
幸亏早就看清了江容川的嘴脸,否则她现在还傻乎乎地为他家卖命。
沉南姗淡然抬眸,眼底清冷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盯着那张嚣张而又轻篾的脸,沉南姗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她当初怎么眼瞎了看上他的?
“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我就……”
江容川出言威胁,话还没有说完。
纪安澜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朝着江容川的脸泼了上去。
水珠打湿了他的发丝还有那笔挺的西装,顿时显得极其狼狈。
江容川猛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眸时,眼底已满是愤怒。
“纪安澜!”江容川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纪安澜充耳不闻,拿起包,看了一眼沉南姗。
“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沉南姗挑了挑眉,“确实聒噪,几个狗叫得我心烦。”
她也站起身,两人朝着门口走去。
江容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眸色越发幽暗,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着急。
眼见着纪安澜马上就要出门,他心下着急,不由自主地怒吼:“纪安澜,你有本事不要回来求我!”
以往纪安澜耍小性子几天哄哄就好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跟她闹脾气这么久。
不仅出言侮辱他的家人,甚至还跟他的死敌在一起。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看好戏的宋妘妘故作体贴地拿纸巾给江容川擦脸,满眼心疼:“纪安澜怎么能这样?”
“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哥,可千万不能原谅她!”江曦月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