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呢,你怎么可以把小恒卖了?”
一尖锐男音哭声似要刺穿姬白鹤得耳膜。
破旧茅草屋,她睁开眼,一对贫穷打扮的妻夫在她前面拉扯。
“哭哭哭,就知道哭,那赔钱货享福去了。行了,又不是你亲儿子,快给我和小鹤做饭去。”
“他跟了我们这么久,怎么能把他卖了?”
姬勾暴躁地打断男人,
“赔钱货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小鹤以后读书不要钱吗?大不了等以后小鹤长大了把他赎回来就是。”
女人一发火,他立马噤声,抹着眼泪,
“乖宝,你醒了?饿不饿,爸给你做饭。”
姬勾捏着红票子哼着歌,“把家里柴劈了,我出去办点事。”
“办什么事?不过又是去喝酒罢了。家里已经吃不起饭了,你不要再赌了,我母家已经借不到钱了。”
争执声又起,襁保里的婴儿默默怀疑人生。
果然是炮灰,开局得罪男主,也是没谁了哈。
秦恒便是这次世界投入的男主,已经被她名义上的母亲送人了。
en姬白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角被发卖。
舔狗118将剧本带来,
“太过分了,那些人怎么给你这么低的身份,剧情也少。这不行,你还要获得舔狗值和声望值,得赶紧离开这里,去男主身边。”
姬白鹤和善微笑,
“离开?凭我的小短腿吗。系统,有没有那种突然让我长大不被怀疑或者瞬移到男主附近,我从现在舔,应该很快就完成任务了吧。”
舔狗118心虚,“宿主,道具都是要拿情绪值来换的。”
“可以赊帐吗?”
舔狗118查询一通,“赊帐馀额是系统根据宿主本人的偿还能力计算,只有资质高的人才能提前借款。”
“那我的资质如何?”
姬白鹤兴冲冲地问,舔狗118沉默一瞬,“宿主的资质是正常水准,不算差但”
“好了,先让我看看剧本吧。”
普女姬白鹤帅气制止,
她这人有一个优点,特有自知之明!
这剧本,在姬白鹤看来就是她那个世界性转版的总裁虐恋本。
讲得是霸道女总裁和小白花男主上演你追我逃的故事,全文主打一个狗血你追我逃,女主虐我千百遍,我待女主如初恋。
而她这世的身份就是低俗黄毛社会人,小时候母父想着童养父收养过男主一段时间,但很快为了高价钱将五岁的男主卖了。
当然,她作为炮灰女儿也不会有好下场,剧本上姬白鹤连名字都没有,只有那个酒鬼称呼。
嗯酒鬼强娶男主,
被女主打断双腿,
毒瘾发作流放街头,
下线被乞丐唾骂
姬白鹤盯着剧本关于自己五行字的描述,狠狠抽动下嘴角!
面前一个飞行的镜头伫立在她眼前,可同屋得其他人却仿佛看不见这个东西,
姬白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
观众需要观赏性,所以观众看到的画面是节目组特意选取得重要阶段直播,象她这种炮灰,只有在主角面前才有出镜的机会,平日以前的经历只会一闪而过。
【脏兮兮的,又穷又臭,还好恒恒不在这里生活。】
【童养父?呸!不会吧,别告诉我女主是她?我会窒息的。】
【楼上的,第一次看天幕吧,这只是剧本里的,真正的女主还没出现。】
【我倒希望这女人长大后去找男主,到时候让女主好好教训她解气。】
【太恶心了,不仅重女轻男,还算计我宝。】
【咦,怎么还有人看这儿,女男主马上见面了,大家快去看。】
天幕很真实,所处所感,没见识的姬白鹤很是新奇,她试着说话“啊啊啊啊”
“哎乖儿不哭不哭,是想哥哥了。”
年迈的中年男抹眼泪,抱着哄,
“哥哥是去过好日子去了,不哭不哭,长大了鹤儿去找哥哥好不好?”
姬白鹤为什么是一个男人来抱她,好奇怪。
【呵呵,好日子是卖给人牙子去的。】
【小恒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也没见姬父做什么,一直躲在厨房。】
【呵呵,伪善死了。】
【其实我觉得很正常,钱都被赌光了,连奶粉钱都没有。】
【正常个屁,就是没有远见,目光短浅。】
【看着吧,小恒以后会过的比任何人好,女主会将男主宠成宝宝,让你们现在丢他。】
【一家子吸血鬼,以后活该攀不上男主。别把屏幕对这儿,懒得看这些人。】
小小的姬白鹤正在地上到处爬,这摸摸,那摸摸
这触感这材质怪不得能被系统规则承认一次天幕可以抵掉一个男主,
要不是是她有记忆,也会觉得这里就是真实世界。
姬白鹤低头,任务是99个男主舔狗,
假如一个天幕算一次,而每一次都要从胚胎长大开始剧情,那她到时候岂不是成了老妖怪。
姬白鹤嘴角抽了下,人寿果都没她能熬吧。
“系统,如果我临时想反悔会怎样?”
舔狗118大惊,“宿主,契约已定,千万不要有消极想法,主神系统会惩罚你的。”
“什么?啊啊…”
一旁男人察觉不对,担忧抱起,“鹤崽,孩子她娘,出事了!”
【还好我宝离开这鬼地方。】
【又穷又脏。瞧,这拼命生下得女儿都吐白沫了,说不定是个傻子。
口吐白沫的姬白鹤……
你才是傻子
——
十八年后,
豪华包间里,一群姑娘姐聚众玩闹,透明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位少男,这是一个极好相貌的男人,点滴汗水顺着额角流淌。
秦恒咬破下舌,刺痛感让他片刻清醒。
眼前的单向玻璃使他看不见里面的奢靡人影,却能照出自己苍白的脸色。
开始重叠又模糊的人影。
一晚上没闭眼,现在又在阳光下暴晒几个小时。
包厢里,
“还是郁姐神通广大,一个电话就让他过来了。”
“哈哈,让他背地老是算计燃哥,现在也是得到报应了。”
郁上忝喝着红酒,漫不经心的往窗外瞟了一眼,外窗男人站立不稳晃动几下。
她心中一揪,下意识起身,
旁边的姐妹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开始打趣:
“哟,郁姐这是心疼了。我说郁姐,你不会是真看上特招生了吧?”
“这怎么可能,那小子除了一张脸,可没啥拿得出手的。”
郁上忝冷哼一声,脚步转了个弯,
“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我眼光还不至于这么差。”
一身边左拥右抱的女人通过窗户上下打量,眼中轻视,“也是,这年头,好看又言听计从的狗可不好找。”
“前天我手下泡子跟我说,那晚趁其拿东西,将他锁在体育室里,你知道的,那体育带教老师是个啧啧孤男寡女!”
众人意味深长,徐五瞥了一眼女子,“郁姐放心,只是吓吓他,没真做什么。”
不过,那双满是恨意望她的眼神还真是带感!
等郁上忝玩腻了他也许
一声惨叫声响起,刚口出狂言的女人头上渗出血迹,瘫坐在地上。
郁上忝面容阴森,“原来是你干的。”
元一没看地上求饶的人,不管怎样,那男人明面上都是郁家人。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郁姐,你瞧我这张嘴,没个遮拦,该打该打。”
郁上忝狠抓女人发丝,眼中闪过一丝猩红,
“玩笑?跟了我这么久,你知道我最恨哪种人。”
郁家贵族,继承人郁上忝,京都四大贵族之首,家世优秀,长相完美,是所有贵男的梦中情人首选。
但跟了她三年的人知道,什么性情温和都是假象。
郁上忝这人性格高傲,偏执霸道,自身的能力和家世也给了她底气,什么洁身自好,只是因为她瞧不上那些男人,
她的东西,就算用烂了也不允许别人触碰半分。
郁上忝掀开眼皮,用脚碾碎她手骨,冷漠得宣判她的死刑,
“以后你不用过来了。”
徐五浑身冒汗,虚脱的躺在地上象一滩烂泥。
房间里的男模早就被驱赶出去,周围人大气不敢出,紧跟着郁上忝离去,脚从她头上跨过。
天幕下,闲着的观众闹腾起来,
【啊啊啊,我等这一幕等了很久了】
【终于来了,女主终于知道误会男主了。这个徐五是反派白思染的舔狗,老是针对男主,看他不爽很久了。】
【女主好帅,明明心里在意死了,却还是硬撑着呜呜。】
【要我说,都怪男主太装,自己把握不好机会,连小时候落水的救命之恩都能被男二抢去,该!】
想明白事情,郁上忝心情大好,大步踏过地上的人,走到门口,
“之前的事,就算了,你的工资我让李管家打给你。徐五这人擅作主张,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秦恒抬眼,郁上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向他伸手。
算了?
男人漆黑的墨瞳闪过几丝阴郁,
因为她一句话,被全校师生针对,霸凌,拖欠的工资让他不得不晚上出去频繁得兼职
就这样算了。
他轻呵一声。
也许有歉意,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和高高在上的傲慢。
也是,她是郁上忝,能做到此已经很难得了。
秦恒昨天应付完她父亲,今天跟学校里她那帮粉丝团周旋。
好象自从遇到她之后,每天的事就没断过。
昨夜跳下湖的那一刻,脑海里甚至想过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一愣神,他没有象以往那样顺坡下驴。
围着郁上忝出来的人不少,嘲讽,
“早就说了,他不识好歹。”
“白瞎了好心是吧。”
秦恒没说话,也没搭她手,自己硬撑着爬了起来。
郁上忝眼神不耐,虽说误会了他,但也给足了面子,真是不识好歹!
女人脾气上来,拽住人头发,
“秦恒,装这副样子给谁看,不就是要钱吗?我告诉你,钱,我有的是。但你,不配!”
以不配两字说一个男子侮辱性极大,发丝传来的尖锐疼痛令秦恒指尖蜷缩,周围经过蓝夜酒吧的路人投来异样眼光。
他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不然也不会跟s大出了名的校霸郁上忝怼上。
“不配?”秦恒缓缓抬眼,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到眼底,也少了郁上忝预想的服软和求饶,
“怎么,郁大小姐这是在跟我这个下等人道歉?”
挑衅,十足的挑衅围观的众人张大嘴巴,
秦恒这小子,疯了?
郁上忝瞳孔微缩,眼含玩味的打量。
男人被拽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颈侧,沾着稀碎的汗,
可他的脊背依然挺直,象一把被按在石上却不肯弯折的刀。
真是与外面那些温柔做作的男子,和千篇一律无趣的贵少爷
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