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唉,我最讨厌这种解密游戏了。
她突然话锋一转,歪着头打量刘云渐,“话说,你不是最怕鬼吗?怎么现在这么镇定?”
刘云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要不你看看我的腿?”
谢清欢低头一看,差点笑出声——刘云渐的双腿正以极高的频率抖动着,把床板震得咔咔作响,活像个人形振动器。
“没出息!”谢清欢憋着笑戳了戳他的膝盖,“你这抖腿频率都能发电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两人抬头看去,发现煤油灯的火焰正在诡异地缩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就在房间里的阴影即将凝聚成形的瞬间,刘云渐和谢清欢同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呼!”刘云渐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卧槽这梦也太真实了。”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腿,确认它们还在正常抖动频率后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女生宿舍里,谢清欢也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微微发烫的手腕,那里虽然空无一物,却仿佛还残留着红绳的温度。
“居然在这种时候醒。”谢清欢撇撇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明明梦里那些鬼影那么瘆人,但只要想到刘云渐挡在自己前面的样子,心里就莫名踏实。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吗?”她小声嘀咕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线条似乎更紧实了。
这几天连续做这些古怪的梦后,她明显感觉到身体在发生变化——昨天军训时,她居然轻松跑完了三公里,连教官都惊讶地多看了她两眼。
而此时的刘云渐正被凛晶的电子音轰炸:“警告!分!!这是遭遇危险的生理反应!”
智能手环上的蓝光急促闪烁,“这就是您上次说的那个限制我进入的梦境造成的吗?”
刘云渐抹了把脸:“差不多吧,不过这次还算及时醒过来了。”
凛晶的投影气鼓鼓地叉腰:“这不公平!为什么那个谢清欢能进梦境,我却不行?我可是先来的!”
“你一个ai跟人类较什么劲。”
刘云渐无奈道,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帮我查查1996年前后十年关于全国妇女失踪的资料。”
“好的,主人。”凛晶的投影闪了闪,随即又好奇地追问,“不过,这跟您的梦境有什么关系吗?”
刘云渐叹了口气,索性把梦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凛晶——诡异的村庄、没有女人的村民、满墙的奖状、被囚禁的女人、李虎的异常,以及那些不断浮现的规则
凛晶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主人,您说的这些,倒是让我想起一个社会现象——1996年前后十年,全国拐卖妇女案件频发,尤其是在偏远山区。而您梦里的村庄,很可能就是这种罪恶的缩影。”
刘云渐点点头:“对,而且那些村民家里全是奖状,这太反常了。就像有句话说的——山鸡不可能出得了真凤凰,除非”
“除非凤凰的陨落,才能诞生新的。”凛晶接过话,语气罕见地严肃,“但这话不能说得太满,毕竟现实里也有寒门贵子。可如果一个村全是这样,那就不是偶然了。”
刘云渐皱眉:“你的意思是”
凛晶的投影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调取资料:“主人,您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之所以聪明,可能根本不是因为村民自身的血脉?”
刘云渐一愣:“你是说”
“拐卖妇女,尤其是高学历的女性,强迫她们生育,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智商更高。”
凛晶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冷意,“那些奖状,不过是罪恶的遮羞布。”
刘云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凛晶,你说这村子真的存在过吗?”
凛晶的投影闪烁着蓝光,似乎在快速检索数据库:“主人,在那个年代,这样的罪恶绝对存在,而且不止一两例。”
“但要说整个村子都参与其中确实罕见。”
凛晶停顿了一下,“那时候,有些村民还保留着良知,所以那些被拐的女性大多被单独囚禁在隐蔽的地窖或暗室里,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刘云渐坐首了身子,手指无意识地在床沿敲击:“那九条规则你觉得哪些能信?”
凛晶:“目前信息有限,但可以确定的是——李虎确实可以信任。”
凛晶的语气变得笃定,“他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还有人性的人,而且他的存在本身就很反常。”
“怎么说?”
“首先,他的长相和村民完全不同,说明他的生母很可能不是本地人。”
“其次,他偷偷传递纸条的行为,证明他意识到了村庄的罪恶。”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妈妈们’——这意味着被囚禁的女性不止一个。”
刘云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其他规则呢?比如‘女性才是破局关键’这条?”
凛晶的投影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主人,这条很可能是真的。”
“您想想,整个梦境的恐怖源头是什么?可能是那些被害女性的怨念。而谢清欢作为女性,或许能触动某些关键机制”
刘云渐猛地想起什么:“对了!规则还说‘用血可以伤鬼’,但没说是谁的血”
凛晶立刻接话:“很可能是女性的血!那些鬼怪都是被害者,她们不会伤害同类,所以谢清欢在梦境里反而更安全!”
凛晶的投影闪烁着继续说道:“但这里有个矛盾点——谢清欢的血确实可以伤害那些女鬼,可规则却强调‘不要随意攻击鬼’。这说明”
她停顿了一下,“我们可能误解了‘用血可以伤鬼’的真正含义。”
刘云渐皱眉:“你的意思是不是用血去消灭她们?”
“那些女性怨灵被困在村庄里无法解脱,或许需要活人的血作为媒介,才能让她们安息。”
刘云渐若有所思:“所以关键不是战斗,而是救赎?”
凛晶:“而且主人您注意到没有?规则里特别强调‘女性才是破局关键’,却没说明具体方式。”
“我怀疑谢清欢在梦境里的角色,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
刘云渐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现在梦境里的线索算是理得差不多了,可现实这边更麻烦。(刘云渐以为的)”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谢清欢回复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床沿。
凛晶的投影飘到他面前晃了晃:“主人,您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比解数学题时还纠结。”
“你懂什么,”刘云渐翻了个白眼,“这可比数学题难多了。”
“我总不能首接跟她说:‘我们每晚都在同一个梦里打鬼’吧?要是两者不是同一个人,那么现实的她肯定觉得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