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霁的清晨，阳光透过结着冰花的窗户，在时光家的地板上投下一片碎金。俞亮是被脚底传来的温热触感弄醒的，他没有睁眼，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感觉到时光的鼻尖在他脚背上蹭了蹭，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气息。
“醒了？”时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笑意，嘴巴依旧贴着他的脚底，说话时的热气让那片皮肤泛起细密的痒意。
俞亮没应声，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脚，却被时光轻轻抓住脚，握得更稳了些。少年的掌心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熨贴着他微凉的皮肤，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
“别躲啊，”时光低头，在他脚底上亲了一下，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昨天说好的，今天要早起去公园看雪景，你忘了？”
俞亮这才慢慢睁开眼，晨光落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眼底尚未散去的睡意。他看着趴在床边的时光，对方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蹭得他的脚底有点痒。“没忘，”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等我穿衣服。”
时光笑着松开手，却在他起身时，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像只偷吃到糖的小兽。俞亮的脸颊瞬间泛起浅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拿叠在床头的衣服，耳根却红得像被雪映透的樱桃。
公园的雪积得很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在弹奏一首清脆的歌。两人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前走，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散开。时光的手时不时会碰到俞亮的手，每次相触，都会像触电似的缩一下，又忍不住再次靠近。
“你看那棵松树，”时光指着不远处的雪松，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像披了件白斗篷，“像不像棋盘上的天元？孤零零的，却很重要。”
俞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弯了弯：“有点像。不过天元要周围有子配合才厉害，单独一颗，作用不大。”
“就像我们俩？”时光转过头看他，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单独一个人下棋没意思，凑在一起才厉害。”
俞亮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接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胳膊。雪光映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细腻的皮肤和长长的睫毛，像被冰雪雕琢过的玉人。
走到公园深处的亭子里，时光拍了拍石凳上的雪，拉着俞亮坐下。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湖面，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时光的手忽然伸过来，轻轻握住了俞亮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俞亮的手指动了动，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其实……”时光的声音在安静的亭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紧张的微颤，“每天亲你的脸，不是故意胡闹的。”
俞亮转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
“就是……觉得很亲近，”时光的脸颊有点红，眼神却很认真，“像握着你的手，靠着你的肩膀一样，让人觉得踏实。好像这样就能确定，你就在我身边，不是做梦。”
他说得颠三倒四，却让俞亮的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他想起无数个清晨、午后与夜晚，时光低头吻向他脸颊时，眼里的专注与温柔，像在进行一场只有他们才懂的仪式。那些细碎的触碰，原来都藏着这样笨拙又真诚的心意。
“我知道。”俞亮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没觉得你胡闹。”
时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真的？”
“嗯。”俞亮点头，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被阳光吻过的月牙，“其实……也不是很讨厌。”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时光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凑过去，在俞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像清晨吻他额头那样轻柔。
俞亮的身体猛地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时光，对方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点得逞的笑意和满满的温柔。
“这个，”时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点紧张的期待，“和吻你的手一样，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阳光透过亭檐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皮肤照得透亮。俞亮看着时光认真的眉眼，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欢，心里那点犹豫和羞怯，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融化的雪水：“我知道。”
这次，轮到时光愣住了。
俞亮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嘴角轻轻回吻了一下，像回应一个迟到了很久的答案：“我也是。”
亭外的雪地上，两只飞鸟并排掠过，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很快又被飘落的新雪覆盖。亭内的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欢喜像融化的春水，温柔又汹涌。
原来那些藏在不经意间的吻里，那些不经意的触碰里，早已盛满了说不出口的喜欢。就像这漫天的白雪，看似沉默，却早已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心动的颜色。
时光重新握住俞亮的手，这次握得很紧，像握住了全世界。他知道，从今天起，除了脚可以亲吻，他还可以亲吻他的脸颊，吻他的嘴角，把所有的喜欢，都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
阳光穿过云层，在雪地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像在为这两个少年，铺展开一条漫长又温柔的路。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围棋道场休息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慵懒的暖光。学员们大多去吃午饭了，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俞亮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本棋谱，眼皮却有些发沉——早上和时光复盘到很晚，此刻困意像潮水般涌来。
时光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目光落在他搭在沙发边缘的脚上。俞亮今天穿了双浅灰色的棉袜，袜口松松地堆在脚踝，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大概是觉得热，他无意识地动了动脚趾，棉袜被顶出几个小小的鼓包，像藏在里面的小珍珠。
时光的心跳莫名快了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俞亮的脚踝，指尖隔着棉袜摩挲着细腻的皮肤。俞亮似乎被这触感弄醒了些，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像只慵懒的猫。
这声低吟像羽毛搔过心尖，让时光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他低下头，鼻尖在俞亮的脚底上轻轻蹭了蹭，棉袜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阳光的气息，清清爽爽地钻进鼻腔。他忍不住张嘴，隔着袜子在那片凸起的脚踝上轻轻咬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像撒娇似的，带着点试探的力道。
俞亮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脚趾猛地蜷起，把棉袜顶得更鼓了。他睁开眼，看向脚边的时光，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时光……”
时光没说话，只是抬起头冲他笑，眼里的狡黠像藏了星子。他低下头，这次直接隔着袜子，在他的脚底轻轻啃了一下——比刚才的力道稍重些，却依旧带着点温柔的克制，像在品尝一块舍不得大口吞咽的甜点。
“别闹……”俞亮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赧，想把脚往回缩，却被时光握得更紧了些。少年的手掌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牢牢圈住他的脚踝，让他动弹不得。
休息室的挂钟依旧滴答走着，阳光慢慢爬到两人交叠的手上。时光的吻和啃咬变得愈发细腻，从脚底到脚背，再到蜷起的脚趾头，隔着薄薄的棉袜，留下一连串温热的触感。俞亮的呼吸渐渐乱了，脸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却没再挣扎——他知道时光不是故意胡闹，这更像是一种独属于他们的亲近方式，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却又藏着满满的在意。
时光忽然掀起俞亮的袜口，露出光裸的脚心。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细腻，泛着淡淡的粉白色，在阳光下像块上好的羊脂玉。他低下头，先在脚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那片柔软的皮肤，力道轻得像蝴蝶点水，却让俞亮的脚趾瞬间绷紧，发出一出极轻的抽气声。
“痒……”俞亮的声音里带着点气音，指尖轻轻按在时光的头顶，没真的推开，只是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时光低笑起来，温热的呼吸落在俞亮的脚底上，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他抬起头，鼻尖蹭了蹭那片被自己啃得泛红的皮肤：“谁让你刚才打瞌睡，罚你呢。”
俞亮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惩罚”一点都不难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时光牙齿的轻咬、舌尖的触碰，还有那透过皮肤传来的、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一样，让他的心跳失序，却又莫名安心。
“起来了，”俞亮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软了些，“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时光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脚，帮他把袜子拉好，指尖却还留恋地蹭了蹭他的脚趾：“晚上去我家？我妈炖了羊肉汤，暖身子。”
俞亮的耳尖还泛着红，点了点头：“好。”
傍晚回到时光家，吃过晚饭坐在地毯上看棋谱时，时光的“小动作”又来了。他让俞亮把脚搭在自己腿上，直接握住他光裸的脚踝，低头就在脚背上轻轻啃了一下。
“白天没闹够？”俞亮的目光从棋谱上移开，落在他发顶，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温柔。
“没够，”时光抬头冲他笑，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趾，“你的脚这么好看，怎么闹都没够。”
他说着，又低下头，在他的脚心上啃咬起来，这次的力道稍重了些，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像在盖章确认所有权。俞亮的身体轻轻颤着，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棋谱早就滑落在一边，眼里心里，只剩下时光落在脚心上的温度和力道。
褚嬴飘在书架上，手里摇着扇子，假装看棋谱，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过他们。“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他轻啧两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比我当年在南梁时大胆多了。”
时光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抬头，只是在俞亮的脚背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像是在回应褚嬴的调侃，又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份亲近。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室内的灯光暖融融的。俞亮的脚心被时光啃咬得泛起一层浅浅的红，像染上了晚霞的颜色。他低头看着时光专注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真好——有棋谱，有暖光，有身边人带着点莽撞的亲近，还有那些藏在啃咬与亲吻里的、不必言说的心意。
时光终于抬起头，对上俞亮温柔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明天还咬。”
俞亮的脸颊瞬间红透，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
或许，爱就是这样吧。像时光啃咬俞亮脚心时的力道，带着点笨拙的占有欲，又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像俞亮纵容的眼神，带着点羞赧的接纳，又盛着满满的欢喜。就像这盘下不完的棋，每一步都落得恰到好处，在时光里，长出最动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