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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1 / 1)

李牧是在一阵难以忍受的头痛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中恢复意识的。

那感觉,不像宿醉,更像是被人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里,连着颠簸了三天三夜,最后被粗暴地甩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勺某个特定位置传来钝器击打般的闷痛。

他费力地掀开仿佛重若千钧的眼皮,视线花了足足十几秒才勉强聚焦。

入眼的,不是他位于顶楼复式公寓里,那价值不菲、可根据心情调节光影效果的智能天花板上,而是低矮、昏暗、由粗糙原木搭建的顶棚。几根歪歪扭扭的椽子裸露在外,结着稀疏的蛛网,在透过破旧窗纸的微弱光线下,灰尘缓慢地浮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顽固地钻进他的鼻腔——是潮湿的、带着腐烂气息的泥土味,混合着某种廉价草药的苦涩,还有一丝……大概是劣质脂粉残留的、甜腻到发齁的香气。这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攻击性的、令人作呕的混合体。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稍微动一下,身下的“床垫”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勉强扭头,看见身下铺着的是一层薄薄的、颜色发暗的稻草,上面覆盖着一块粗麻布,粗糙的纤维摩擦着他娇生惯养了三十多年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痒。

“我这是……在哪儿?”一个巨大的问号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开。他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自己那艘名为“纵横四海”的超级游轮上,那场庆祝“牧野集团”首次跻身《财富》世界五百强前三甲的巅峰派对。香槟塔闪耀如金字塔,各界名流穿梭往来,他端着价值数十万美金的罗曼尼·康帝,站在甲板最高处,俯瞰着脚下灯火辉煌的摩纳哥港湾,意气风发……

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从云端跌进了这明显是贫民窟级别的泥沼里?

难道是竞争对手的恶意绑架?还是哪个环节出了匪夷所思的意外?

就在他试图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想要搞清楚状况时,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如同被炸开堤坝的江河,以摧枯拉朽之势,蛮横地冲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信息碎片杂乱无章,却又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感和挥之不去的屈辱,强行与他融合。

——大元王朝?一个在原本世界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朝代。

——安国公李擎?哦,现在是前安国公了。记忆里是个威严刚毅的身影,但此刻已沦为阶下囚。

——谋逆大案?满门抄斩?不,是皇恩浩荡,改为了流放三千里,发配北疆苦寒之地。

——那我是谁?李牧?同名同姓?安国公府的嫡子?唯一的特例?皇帝特旨,免于流放,留居京城?

——赐婚?长公主萧文秀?当朝皇帝唯一的胞妹,京城第一明珠,下嫁给我这个罪臣之子?还是……赘婿?!

——憨傻?京城人尽皆知的笑柄?“国公府家的傻儿子”,“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现实版主角?“公主府里那尊只会吃饭喘气的摆设”?

无数个标签,无数张或嘲讽、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面孔,伴随着原主在这座华丽牢笼——长公主府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常片段,一股脑地塞满了李牧现在的脑袋。

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

他,李牧,二十一世纪白手起家的商业巨鳄,从摆地摊到建立起横跨金融、科技、地产、文娱多个领域的庞大帝国,用了不到二十年。他精通资本运作,善于人心博弈,被誉为商界最狡猾的“狐王”和最凶悍的“头狼”。他刚刚站上世俗意义上成功的巅峰,正准备向着更广阔的星辰大海进军……

结果呢?

庆功宴上的香槟余味似乎还在舌尖,人却已经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异世王朝,成了一个集“罪臣之后”、“憨傻赘婿”、“京城笑料”于一体的倒霉蛋!

这穿越的待遇,简直比中了头彩然后立刻被雷劈还要离谱!地狱难度?这他妈简直是十八层地狱中p的专属体验!

原主的记忆还在不断涌现。昨天,就在这个破败的小院里,几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仆役,大概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聊,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找茬。他们嘲笑原主是个“占了茅坑不拉屎”的废物,玷污了高贵的公主殿下,言语极尽刻薄。原主虽然心智不甚成熟,但也懂得羞耻,气愤之下与他们争辩推搡,混乱中不知被谁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后脑勺精准地撞在了院中那口用来浇花(如果这破院子有花的话)的石井井沿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主魂飞魄散,而他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就在这具饱受欺凌、奄奄一息的躯壳中,苏醒了过来。

“呵……”李牧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想发出一个嘲讽的笑,却只牵动了额角和后脑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一阵剧烈的咳嗽,肺叶像是被粗糙的砂纸摩擦过。

真实……精彩绝伦的开局。

无权无势,身份尴尬,顶着“憨傻”的帽子,身处虎狼环伺的险境,还有一个视自己为毕生耻辱、地位崇高的公主妻子。

这配置,放在任何剧本里都是活不过三集的炮灰。

但,他是李牧。

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在尸山血海的商战中杀出一条血路,将无数对手踩在脚下登顶的王。危机?他见得多了。绝境?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

短暂的震惊、茫然甚至是一丝荒谬感过后,那股久违的、属于猎食者的兴奋和挑战欲,竟然开始在他血液里慢慢苏醒。

憨傻?赘婿?

很好。这层身份,简直是天生的、完美的保护色。

在现代社会,他需要精心构筑各种人设,戴上不同的面具。而在这里,现成的、坚固无比的人设就摆在这里。一个“傻子”做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糊涂”话,都不会引起过度的怀疑,反而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敌人的戒心。

玩世不恭可以是他的面具,憨傻耿直可以是他的盾牌。而内里的精明算计、杀伐果断,将是他最锋利的矛。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原本属于原主、因长期被歧视和营养不良而显得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呆滞的眸子里,此刻仿佛有幽深的漩涡在转动,锐利、冷静、充满了审视和计算的光芒。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猛兽,正在评估着新领地的危险与机遇。

“姑爷?姑爷您醒了吗?您感觉怎么样?”一个带着怯意和些许关切的少女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根据原主记忆,这是府里分配给他,名义上伺候,实则可能也兼着监视任务的丫鬟,名叫小翠。似乎是这冰冷府邸里,极少数会对原主流露出些许善意(或者说怜悯)的人。

李牧迅速收敛了眼中所有不属于“憨傻赘婿”的情绪。他让目光重新变得涣散而茫然,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副带着痛楚和委屈的表情,喉咙里发出沙哑而含糊的呻吟:“呃……水……好渴……疼……”

声音虚弱,带着恰到好处的迟钝感。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襦裙、身形瘦小、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端着一个看起来比她的脸干净不了多少的粗陶碗,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她看到李牧睁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但那双眼睛里,依旧藏着挥之不去的惶恐和不安。

“姑爷,您可算醒了!真是……真是老天保佑!”小翠快步走到床边,将陶碗放在床边那个缺了一角、用石头垫着的小几上,“您都昏迷快一天了!这是厨房刚送来的药,大夫吩咐了,您醒了就得喝,对伤口好。您快趁热喝了吧。”

李牧的目光落在那碗所谓的“药”上。黑褐色的汤汁,表面浮着些许泡沫和杂质,散发出的气味苦涩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气。以他前世因为投资并购而涉足过生物医药和中药领域的经验来判断,这碗药的成分极其普通,无非是些活血化瘀的廉价药材,而且熬制手法相当粗糙,火候恐怕都没掌握好。喝下去,最大的效果可能是安慰剂,运气差点,搞不好还会因为卫生问题拉肚子。

指望这玩意治好他可能存在的脑震荡?简直是笑话。

“苦……黑乎乎的……不喝。”他模仿着原主可能有的反应,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固执地把头扭向床内侧,还用没受伤的那边手臂嫌弃地挥了挥,动作幅度不大,带着点虚弱的笨拙。

小翠的脸上立刻写满了为难,细声细气地劝道:“姑爷,良药苦口啊。不喝药,您这伤怎么能好起来呢?奴婢知道苦,您看,奴婢还偷偷给您带了一小块饴糖,您喝了药,马上含在嘴里就不苦了。”她说着,从袖口里真的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指甲盖大小的、颜色浑浊的糖块,像是捧着什么宝贝。

看着小翠那真诚又带着恳求的眼神,李牧心里微微一动。这丫鬟,心思倒是单纯。在这府里,恐怕也只有她还会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对待自己了。

但他现在不需要无效的药,他需要的是食物和真正的休息。

“饿……肚子叫了。”他捂着腹部,适时地让肚子发出几声清晰的“咕噜”声,成功转移了话题,脸上露出纯粹的、对食物的渴望,“有……有吃的吗?”

小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嗫嚅了几下,声音更低了,带着窘迫:“厨房……厨房那边的管事妈妈说,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大灶都熄了……没有,没有现成的吃食了。只有……只有奴婢早上偷偷给您留的半个炊饼,还有小半碗……几乎是米汤的冷粥……”

冷粥?炊饼?

李牧心里冷笑。公主府的厨房,会没有随时为主子准备的点心吃食?就算他这个“主子”再不受待见,名义上也是驸马,是皇帝赐婚的对象。这分明是底下人见风使舵,刻意刁难怠慢。恐怕连喂狗的伙食,都比他现在能得到的要好。

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美味佳肴,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带着傻气的期待:“炊饼?粥?好……快拿来,我饿。”

尊严?骨气?在生存面前,这些都是奢侈品。他现在需要的是能量,是让这具虚弱身体恢复过来的最基本保障。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他李牧吃口冷饭算什么?今日咽下的委屈,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小翠见他肯“吃饭”,似乎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回来一个豁口的陶碗,里面是清澈见底、几乎找不到几粒米星的所谓“粥”,还有一个巴掌大、颜色灰暗、看起来就硬邦邦的杂粮炊饼,以及一小碟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腌制的咸菜。

李牧接过来,没有半分迟疑,直接用手抓起炊饼,就着那碟齁咸的咸菜,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炊饼粗糙拉嗓子,冷粥带着一股馊水般的味道,但他吃得飞快,仿佛在享用绝世美味。几口下去,干硬的饼渣噎得他直伸脖子,他赶紧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将那碗冰冷的米汤灌了下去。

一股凉意从喉咙直通胃底,并不舒服,但至少缓解了那股灼烧般的饥饿感。

小翠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吃完这顿“饭”,李牧感觉身上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用手背擦了擦嘴,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小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带着点懵懂和依赖的语气问道:“小翠……娘子,她,她知道我摔跤了吗?”

小翠收拾东西的动作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惶恐:“公主……公主殿下她……她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说是……说是太后娘娘召见。回来之后,就在……在暖阁处理府中事务,奴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不敢前去打扰禀报……”

果然如此。

李牧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萧文秀,他这位名义上的正妻,大元王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在原主零碎的记忆里,那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像万年玄冰的女子。她有着如画的眉眼,挺翘的鼻梁,淡色的唇瓣总是紧抿着,看人时眼神淡漠疏离,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她眼。自成婚以来,她从未踏足过这个西北小院,甚至可能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驸马”存在。

她的人生,因为这道荒唐的赐婚圣旨,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污点。无视,大概是她能做出的最“温和”的抵抗。

“哦。”李牧憨憨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失望或者难过的表情,只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困了……还想睡。”

“那姑爷您再歇歇,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就叫奴婢。”小翠如蒙大赦,赶紧端着空碗空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鸟雀的叽喳声。

确认小翠离开后,李牧脸上那副懵懂困倦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锐利。

他缓缓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开始梳理现状,并规划下一步行动。

第一,生存与恢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具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还有伤在身。需要尽快获取更优质的食物和干净的饮水。那碗破药不能再喝,得想办法自己搞点真正有用的草药,或者从食物上补充。适当的运动也要提上日程。

第二,情报收集。必须尽快摸清公主府内部的人员结构、权力分布,以及外部京城的基本情况,尤其是商业环境。原主记忆太过片面和情绪化,需要更客观、更详细的信息。小翠是个突破口,但也不能完全依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启动资金。没钱寸步难行。现代的知识就是最大的金矿。但选择哪个作为切入点很重要。酿酒?周期长,原料和设备要求高,容易引人注目。制糖?工艺复杂,需要一定的场地和工具。肥皂?香水?原材料获取和提纯是个问题……或许,可以从最简单、最不易引人怀疑,又能快速见效的开始——比如,改良饮食。

这个时代的烹饪手段在他看来极其原始,调味品匮乏,食用油品质低劣,炒菜技术可能都还没普及?以他前世为了打通各路关系,特意拜师国宴大厨学来的手艺,随便弄点花样,比如改进一下烤肉方法,做个简单的炒鸡蛋,或者利用现有材料熬制点更美味的汤羹,应该就能轻易碾压公主府大厨的水平。这不仅能极大改善自己的伙食,说不定还能作为一个小小的展示窗口,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或者……从小翠那里换点零花钱?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这个破败的房间。除了一床一桌一凳,以及一个掉漆的破旧衣柜,几乎家徒四壁。墙角甚至能看到老鼠啃咬的痕迹。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墙角一个破瓦盆里栽种的、几株半死不活的绿色植物上。原主记忆里,这似乎是某个下人随手扔在这里的,叫什么“茱萸”?味道辛辣,偶尔用来替代昂贵的胡椒?

李牧的眼睛微微眯起。茱萸?这玩意……好像有点操作空间。还有厨房,那里应该会有葱、姜、蒜(如果有的话)、盐、醋、酱等基本调料,或许还能找到些猪油?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成形。

至于那碗被小翠寄予厚望的苦药汁?他早就趁其不备,悄悄倾泻到了床底下那个散发着骚臭味的夜壶里。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主要是虚弱、失血和可能的轻微脑震荡,需要的是营养、休息和时间的恢复,而不是这碗聊胜于无、甚至可能有害的“安慰剂”。

喝完“药”,表示“吃饱了”,也“问过”娘子了,李牧重新躺回硬板床上,闭上眼睛。

看似在休息养神,实则在脑海里飞速地运算、推演、规划。如同他前世每一次面对重大商业决策时一样,冷静、缜密、步步为营。

从执掌万亿商业帝国的巅峰王者,到异世界王朝备受欺凌的寒门赘婿。

这身份落差,堪称宇宙级。

但,那又如何?

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弧度。

这盘棋,虽然开局烂到地心,但执子的人,已经换了。

大元王朝?长公主?京城的衮衮诸公?

准备好迎接你们这位“憨傻”驸马爷带来的“惊喜”了吗?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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