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顿时竖起大拇指:“学弟,你真贱!不愧是我看好的男人。
“那很坏了。”
许安远白了一眼张涛,一边暗中摸了摸胸口,脑海中顿时传来莱因哈兔的回应,二人又用精神力传音确定了一下具体细节。
而这时,亚兰则提问道:
“那你准备让谁晋级第三轮?”
“咱们的人,那些参赛存活的普通人,海柔尔,还有——桃乐丝。”
“啊?”
亚兰神情诧异,随后犹豫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挂机待命的【偶师】,又回头看了一眼许安远,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准备依旧他的无条件信任准则。
而许安远也看出来了亚兰的心思,于是淡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清楚了,即便桃乐丝和天影真的是【深红之王】的子嗣与骑士,那么出于私心,我也希望他们会是最后才要面对的那位,而在那之前,我们依旧还是朋友,桃乐丝也依旧是真真的声乐老师。”
说着许安远转头,遥遥看了一眼另一边正在自助餐桌前专心致志品尝各种美食的真真,抿了抿嘴,又回过头来,继续道:
“而且,桃乐丝的愿望也一直是想要成为世界第一歌姬,我们暗中帮助她进入第三轮,那么她受到的关注度将会是前所未有,距离梦想也会更近一步,同时也可以暂时稳住天影,或许也可以让他变得不再那么急于求死。
“我明白了。”
亚兰神色缓和,轻轻点了点头。
“至于神圣教会的事情——我会联系菲尔斯教授他们,争取让他们直接介入,给神圣教会以及他们背后的【诸神天堂】施压。”
说到这许安远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烦闷道:
“这是最难的一环,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具体怎么操作还是交给菲尔斯和π他们这些老油条去处理。”
“最后,查尔斯的事情只能先去查查他这段时间内接触过的人员和对象,然后进行筛查了,可当初为了查找他和【深红教会】的接头人,空中花园已经查过一遍了,估计再查希望也渺茫,除此之外,就只能像刚才【偶师】说的,守株待兔了。”
“以上,就先这样。”
许安远呼出一口气,随后直接站起,伸出一只手,朝着众人严肃道:
“各位,接下来这步对我来说尤为重要,辛苦你们了,拜托了!”
“无需多言!”“定当竭力。”“放心吧小气鱼!”
话音未落,四只手堆叠在一起,刚准备说些什么,可这时一只小手也忽然从一旁探出搭在了最上面,许安远惊讶间,就见真真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过来,认真道:“本魔王也会帮忙的!”
“好啊。”许安远忽然一笑,随后与周围众人对视一眼。
几双堆叠的手猛然甩下。
“加油!!!!”
声音猛地在船舱大厅中荡开,透过落地窗传到游轮外,惊跑了几片胆小的云朵,让阳光重新倾斜而下。
炽阳身处一片湛蓝之中,朝着远处投出目光,静静凝视着海面上这艘缓缓前行的豪华游轮,看着它坚定的驶向远方那片阴云密布的海域。
几只海鸟从上空悠然掠过,它们不知道前方那片阴云中存在着怎样的凶险。
它们只知道——这一刻,很暖。
哗啦啦——
振翅的声音像是恭送勇者的序曲,零星的羽毛自天空飘落,在空中周游片刻后,缓缓沉入下方的海水当中。
越坠越深。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探入水中,将粉色的羽毛从国王街中心的水洼中拾起。
阿芙洛狄忒蹲在水洼旁,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淡淡的粉色雾气飘荡在祂四周,无人看得见祂,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为这位神明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
对此,祂早已习以为常。
祂只是捏着这根逐渐暗淡下去的羽毛,反复看了又看,眼中的光彩似乎也在渐渐褪去。
祂站起身,回头,用手微微遮掩住刺眼的烈阳,朝着祂印象中大西洋的方向远眺。
可四周的人群太多,祂独自站在这里,像没了家的小动物,在危险四伏的漆黑森林中凝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也自然看不见祂想看的那个人。
祂抿了抿嘴,嘴唇开合,似乎发出了两个很轻很轻的音节,可声音刚刚出口,便被四周人流的喧嚣掩盖了。
但祂也不再迷茫,转身,化为一团粉色的烟雾,逆着人流消失了。
而在那条路的尽头,那宏伟的圣光教堂巍然屹立。
在刺眼阳光下,却显得格外阴森。
另一边。
游轮之上。
与青漩几人告别后,独自返回甲板休息放风的许安远似乎心有所感,猛地回头看向船体的后方。
那里,耀星王国的大陆已经遥不可见。
错觉吗。
许安远揉了揉眉心。
他刚才似乎感觉有人看了他一眼。
希望不是某种不可名状的阿波里昂才好。
想着,许安远走向一旁的侍者,拿过一杯冰镇的彩虹气泡水,靠在栏杆上出神了起来。
而这时,一个身影却忽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是【偶师】。
许安远回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随后又回过头去,随意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方才与青漩家主对话的时候,我的本意是想杜绝她利用邪教仪式复活【汪洋】的心思。”
“嗯,我知道。”
“您知道,但还是用了更加柔和的处理方式吗。”
【偶师】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的温柔或许会害死她。”
“我相信她会有自已的判断力。”
许安远皱眉道:“而且,我也并非没有安排保障。”
“你是说你之前一直藏在你怀里的那只半步五阶的兔子吗。”
“?”
许安远身体猛地一僵,随后迅速回过头来,却发现【偶师】正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许安远。
那种眼神冰冷,庄严,带着一种不可直视的威严。
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