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女仆的带领下,许安远四人走下旋转楼梯,穿过长廊,看着两侧墙壁上历代贝维尔家族成员的画像,张涛不禁开始感慨:
“学妹,不得不说,你们贝维尔家族的基因真是强大,一眼望过去,跟片海似得,水蓝蓝的。”
“我就当做你是在夸我吧。”
“包的。”
张涛笑着说完,继续浏览着两边的画像,可随着长廊接近尾声,三张尤为巨大的画像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
其中一张是发色青蓝的少女,少女踩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把细剑,剑尖直指天花板,眼神中洋溢着骄傲和自豪,仿佛征服了世界的王女一般;另一张则是一位拥有着青色长发的女性,画中的她静静地站在窗口,目光温和的像是融化冰川的春光。
而最后一张,则是一位手持羽毛笔、衣着华贵,正对着一张羊皮纸沉思的青年。
青年有着一头蓬松的海蓝色头发,面容俊俏的能让男生羞涩,再加上那忧郁的神情,让整个画面看起来都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给人一种离得很近,但却又触之不及的感觉。
张涛的惊叹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带着明显的戏谑,下一刻,他指尖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兜里的手机甩出,对准了那位傲娇嫡女的画像,点击拍摄的手速堪比木叶超影。
“喂!!!”
青漩瞬间炸毛,脸蛋“唰”地飞上两朵红云,又羞又气的朝张涛扑了过去:
“你给我停下!删掉!”
“学妹,你大意了!两千一张!”
张涛一边狂笑,一边敏捷地侧身躲开,绕着一脸无奈的领路女仆便开始“秦王绕柱”,留下许安远和亚兰在原地愣神。
“小学生么这俩”许安远扶额叹息,一旁的亚兰则满脸慈祥,呵呵笑道:“这不也挺好的嘛。”
“你还真是有一股子老人感”许安远无奈的看了亚兰一眼,随后回头,继续打量着墙壁上的三幅画。
看青漩的反应,这三幅特殊的画明显就是青漩一家三口了。
青色头发的温柔女性是青漩的母亲,而那位海蓝色头发的忧郁青年,毫无疑问便是贝维尔家族的家主——亚瑟·贝维尔。
这个曾被青漩无数次提起的,她无比向往和崇拜的神秘父亲。
只是他似乎已经离开很久了。
而似乎也正是因此,青漩没有选择家门口的克莱因,不远万里前往空中花园上学。
只不过
许安远忽然皱了皱眉。
是错觉吗。
贝维尔会客厅,安德烈坐在靠近餐桌的沙发上,一边疯狂往嘴里炫着格式糕点,一边朝着许安远疯狂招手,而他的一旁则坐着对其敬而远之,笑容生硬的伊芙学姐。
见此一幕张涛不禁缩了缩脖子,偷偷在许安远耳畔说道:
“我们还是先别过去了,伊芙学姐那个笑容,很明显已经要过了忍耐阈值了。”
果不其然,几秒钟没到,在安德烈第六次想要将手上的食物残渣偷偷抹到伊芙学姐背后时,这位生命学院的大姐大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将安德烈的头颅砸进了贝维尔的地板砖中,而做完这一切的她似乎才缓缓松了口气,朝着青漩投来歉意的目光:
“抱歉,修复地板的费用我会出的。”
许安远缩了缩脖子,好奇道:
“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
伊芙学姐耐心的解释道:“因为神创大祭第二幕开展的地方暂定于海上,船王会议所属的领域范畴,所以莱因哈特教授便先通知我们来这里集合了,至于吉尔加美什学弟和李狗蛋学弟马可学弟那边,他们都各自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要晚些才来。”
“原来是这样。”
许安远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对了关于【人类】先生”
“先坐,学弟,我们慢慢聊。”
许安远的话还未说完,安德烈的声音却猛地在空间中响起,而下一刻他便已经重新坐回了伊芙旁边,同时还能优雅的清理了一下头上的灰尘。
而等待许安远几人落座后,安德烈环顾了一下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许安远脸上,朝着他挤了挤眼睛,接着神秘兮兮的说道:
“其实,我是”
“你是【人类】先生或者祂的眷者吧。”
“学弟,你这么不配合我演出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安德烈撇了撇嘴,随后神色顿时阴翳了下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便告诉你们一个只有眷者才知道的隐秘信息吧。”
“你们都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了,我们现存的造物主之中有叛徒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接着,就见安德烈咽了口口水,用一种缓慢而危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其实叛变的造物主,就是——【人类】!”
会客厅内鸦雀无声。
安德烈维持着他那张牙舞爪的表情半晌,终于尴尬的泄下气来,弱弱的问在场众人道:
“你们怎么没反应?”
一旁的伊芙深深叹了口气:
“安德烈先生,共事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不要总是把别人当成傻子,就算【人类】真的叛变了,你身为眷者又怎么可能以这么简陋的方式将消息传达出来,你当造物主都是白痴吗?”
“靠,竟然败在了熟人这里。”
安德烈痛心疾首的捶了下桌子,一边神色欣慰的看向对面几位学弟: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都面不改色,我空中花园后继有人啊。”
不不不,其实是有些麻木了。
许安远几人几乎同时在心里想道。
尤其是许安远,在被【人类】和艾维斯这对父子组合整了这么多回后早已形成了免疫抗体,就算这俩哪天真叛了他也不觉得奇怪。
话说这安德烈也真是个人物,在背后这么诋毁自家造物主,是真想盼着自已主子早点死然后继承他的名号吗!
于是许安远叹了口气,看着安德烈无奈道:
“所以,学长,我们不开玩笑了,你到底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呃其实也没什么。”
安德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今天午睡的时候听到祂传来口信,让我告诉你”
“许盛,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