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参谋长追上大岛大佐,表情凝重,犹豫了好几秒才开口:“联队长阁下”
“伤亡都统计好了!”
“加上皇协军,全军还剩不到四千人。
“两个炮兵大队跟輜重大队伤亡过半,还剩不到八百人。全军还剩九门山野炮,四门步兵炮,剩余火炮全部被八路军留在广灵县城,甚至还有不少山野炮跟步兵炮被八路军缴获。”
“皇协军主要负责城头警戒任务,只有四个连的部队安排在战场最前沿,其他部队在突围过程中几乎没有参加战斗。”
“除了少部分士兵在混乱中跑散,分散在最前线四个连留在广灵城內,大部分士兵都成功撤了出来,全团还剩五百余人。”
“骑兵大队在突围过程中没有参战,几乎没有损失,整个大队还剩四百多人。”
“战车中队也都撤了出来”
“损失最大的是几个步兵大队。”
“第二大队下属四个中队前线执行警戒任务,位於战斗最前沿,突围过程中最先遭到八路军攻击,几乎全部留在广灵城內,只突围出来不到两百人。”
“第一大队在昨天的战斗中伤亡过半,还剩五百多人。
“第三大队伤亡小一点儿,但遭到八路军炮火突袭,损失两百多人,还剩九百多人。”
“警卫中队也在突围战斗中伤亡过半,还剩不到一百人”
大岛大佐心里非常生气,骂娘的想法都有了,但作为联队长,周围还有大量部下盯著,必须隨时隨地保持冷静,否则肯定会影响到部队军心士气。
话到嘴边的最后关头他忍下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装出一副冷静表情命令:“损失虽然有点儿大,但毕竟留下了一多半部队”
“比在浑源城內全军覆灭的山田联队要好很多。”
“传我命令: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部队急行军撤离独立团根据地。”
“等回到封锁线大家在好好休息”
大岛联队撤出广陵城急著逃命时,白云山战场已经到了决战的最后关头。
苍山大佐运气非常好。
不,应该说是他手里的警卫中队非常强。
清一色老兵,装备精良,正面战场上一个人最少能抵两个普通小鬼子。
一个个就跟杀神似的,端著枪,悍不畏死向前突击。
独立团好多战士跟他们撞上后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一百多號小鬼子组成的突击队形,从天上俯瞰而下,就好像一辆势不可挡的战车,在阵地上横衝直撞,所向匹敌。
才几分钟就带著苍山大佐衝出包围圈。
固守其他山头高地上的部队也陆续冲了出来,苍山大佐一清点,发现竟然还有六百多人。
而且这六百多人几乎都是苍山联队老兵,真正的百战精锐,一个皇协军跟輜重兵都没有。
有这样一支精锐在手,加上八路军主力全都分散在几个山头高地周围,还没来得及集结,之前还无比绝望的苍山大佐重新恢復斗志。 准备趁战场一片混乱之机,一鼓作气,直接杀出白云山,保住苍山联队最后一点儿兵力。
只要把手里的六百多精锐保住了,等部队撤离白云山,以他们打底,苍山联队隨时可能恢復战斗力,回到曾经的顶峰状態。
“联队长我们身后的八路军正在集结”整理部队的空档,苍山大佐刚刚派出去的侦察兵突然跑回来报告。
“报告联队长:有八路军在我们侧翼活动,好像要包抄到我们前面去。”
苍山大佐很快做出决断:“这里不能再待了不然我们又会陷入八路军重兵包围。”
“传我命令部队一边行军一边整编”
“遇到八路军拦截部队立刻发动突击,用自己最快速度杀出白云山。”
“八路军主力都在我们身后,现在是我们杀出白云山的唯一机会。”
“万一错过,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都打起精神,大家同心协力,一起杀出白云山出发”
距离苍山联队残部大约一千两百多米的公路上,骑兵营长孙武已经收到鬼子成功突围的消息。
一双眼睛迅速变得炙热起来,快速举起望远镜看向周围,然后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全军后撤五百米”孙武放下望远镜就开始下命令。
教导员蒋帆满脸不解反问:“营长”
“鬼子突围部队不是在我们前面吗,撤退干什么?”
孙武笑著回答:“这里的地形太狭窄,不適合骑兵展开跟突击。”
“路边一二十米位置就是山脚,只要鬼子反应速度快,完全可以在我们杀到他们身边之前撤进大山,那骑兵营的突袭优势就没了。”
“后面五百米有个小盆地,山脚距离公路近一点儿的有七八十米,远一点儿的有一百多米。”
“只要骑兵营的突击速度够快,从好几个方向一起发动攻击,完全可以在鬼子撤进大山之间將他们挡在公路上,任凭我们屠杀”
太原城小鬼子山西驻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司令官正带著满脸焦急在作战室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一眼掛在墙上的钟表,或者走到沙盘边上询问前线有没有发来最新战报。
“司令官阁下”通讯参谋的声音就好像及时雨,突然在筱冢义男耳边响起,瞬间將他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是不是驻蒙军的电报到了,他们怎么说,围攻浑源跟广灵的部队有没有立刻发动总攻,通过声东击西来减轻苍山联队的作战压力。”
通讯参谋带著欣喜笑容回答:“战斗已经打响了。”
“驻蒙军司令部回电,他们已经命令前线部队立刻向浑源跟广灵城內的八路军残部发起攻击,速战速决,用最短时间拿下来”
“届时围攻苍山联队的独立团增援部队一定会收到电报,急著回援根据地,那苍山联队面临的围攻压力就不攻自破了”
“哟西”听到这儿,筱冢义男一下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轻鬆不少,焦急的脸上也难得闪出一抹笑容。
虽然一闪而逝,但同时也意味著筱冢义男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