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看着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律师函，独眼周围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当然知道，如果真要对簿公堂，凭借神盾局的资源和这场纽约之战的性质，他未必会输掉官司。
但是！
这个过程绝对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恶心人！
他需要调动资源，撰写无数报告，和世界安全理事会扯皮，还要应付托尼那帮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绝对不缺经费的顶级律师团队的无休止纠缠。
这会把他的精力从真正重要的全球安全事务上彻底分散。
可以想象，此刻空天母舰的指挥室里，气压一定低得可怕。
弗瑞局长那张黑脸，现在恐怕比宇宙深空还要黑上几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概正躺在别墅里，悠闲地品着酒，欣赏着自己刚刚引发的这场“法律风暴”。
弗瑞的独眼盯着屏幕上队长的档案，“这意味着，‘咆哮突击队’的精神和框架，还有希望重建。”
他的思维开始发散，搜寻着可能的队员人选：
“刀锋战士那家伙……听说他最近清理吸血鬼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北美地界的传统吸血鬼巢穴都差不多干净了，现在应该正闲着。 把他拉进来对付超自然威胁正合适。”
“还有弗兰克……” 想到这个名字，弗瑞揉了揉眉心，“不过我都好几年没联系到他了，那家伙独来独往，比幽灵还难找。”
他一边在内部数据库里翻看着其他潜在人员的资料，一边琢磨着如何提升这支未来队伍的战斗力。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听说皮尔斯部长，手下有一支非常精锐的‘特别行动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曾经的教官，借调过来帮忙训练一下新队员？”
这主意甚至打到了他前上司的头上， 可见弗瑞为了组建一支可靠的队伍，确实是不遗余力，甚至有点“不择手段”了。
……
然而，弗瑞心心念念、试图从其旧部挖角的亚历山大·皮尔斯部长，此刻正身处一个极其隐秘的地点，参加一场非同寻常的全息投影会议。
会议室内光线昏暗，几张虚拟的座椅上投射出几个模糊而威严的身影。
而会议桌的虚拟主位上，赫然坐着艾什。
他手中随意地把玩、捏着一颗仅有米粒大小、形状不规则、却散发着诱人深红色光泽的宝石。
那正是贤者之石。
其中一位与会者，蝰蛇夫人此刻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她那双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艾什指尖的那点红色光芒。
“伯爵阁下，”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您需要何种条件，才愿意进行交易？”
她知道这种传说中的圣物，和亲眼见到、感受到它，完全是两码事。
以她对魔法的广泛涉猎和深刻理解，她非常清楚，艾什手中那微小颗粒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本质是做不了假的。
另一位成员，斯特拉克男爵，则带着怀疑的神色撇了撇嘴，他更信赖科技和自身开发出的超能力：“哼，我们又无法验证这东西的真假，仅凭你一面之词……”
他的话还没说完，同为九头蛇派系、但属于马克利家族的代表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斯特拉克，昨天整个纽约市的天都快被打塌了，那覆盖全城的紫色光芒和瞬间消失的外星军队，你难道是聋子还是瞎子没看到吗？那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位阁下拥有的力量？”
说实在的，这些年斯特拉克男爵就像一只专注于自己一亩三分地的老鼠。
躲在索科维亚的基地里，不停地钻研他的超能力部队，导致他对于外界重大消息的接收，往往存在一定的滞涩性，延迟一般在一到两天以上。
所以，他还真不一定完全清楚昨天纽约具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时，一直沉默的怀特霍尔博士推了推他的眼镜，用一种试图维持秩序的语气开口：
“好了，诸位，我们聚集于此不是为了像市集上的泼妇一样吵闹。”
他转向蝰蛇夫人，微微颔首，“向您道歉，夫人，我并非针对您。我只是认为，我们需要更冷静地评估。”
九头蛇，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各个派系之间同样存在着明争暗斗和理念分歧，这种吵闹的会议氛围也是常态。
艾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个代表了九头蛇不同势力、互相攻讦又彼此联合的头目，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他指尖的贤者之石，如同最美味的诱饵，让这些潜藏在阴影中的巨鳄们躁动不已。
这场吵闹的会议最终不欢而散，全息投影一个个熄灭。
但事情并未结束。
很快，就有人私下找上了他。
第一个是怀特霍尔博士。
这家伙主攻的是生物领域和异人族研究，他联系上艾什时，态度表面上非常得体、充满学者的谦逊， 但艾什能清晰地感知到他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傲慢。
一种自认为深藏于历史幕后、冷眼静观世间变化、将众生视为实验品的“幕后黑手”式的傲慢。
而且，艾什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家伙绝对不像他外貌看起来那样年轻，指不定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对于怀特霍尔博士隐晦提出的、关于合作研究“生命本质”的试探，艾什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丝毫赞同的意思， 只是用几句话把他给打发了。
后续紧接着通信进来的是蝰蛇夫人。
与怀特霍尔截然不同，她的态度放得非常低，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切。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贤者之石的渴望，并表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艾什看着她，直接提出了一个简单而苛刻的条件：
“臣服于我。以此换取贤者之石的……炼成阵知识。”
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犹豫、会讨价还价。
然而，蝰蛇夫人甚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当即在通讯那头躬身行礼，以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宣布：
“蝰蛇一脉，愿奉您为主，听从您的一切号令！”
这干脆利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投诚，反倒搞得艾什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和他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
蝰蛇夫人更是趁热打铁，表示为了证明她的忠诚，她愿意将她多年积累的魔法收藏、掌握的隐秘知识，以及她手下的所有势力与资源，一并整理好奉献上来。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请容我……亲自前来，将这一切亲手奉于您面前。”
艾什看着通讯界面，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感觉事情的发展有点过于顺利了。
他干咳两声，连忙回道：
“好好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有空再说，有空再说啊。”
语气略显狼狈地迅速关闭了这次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