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我合格了吗？” 彼得喘着粗气，抬头看向艾什，十只手指还保持着龙爪的形态，指尖残留着水泥碎屑。
“上完这一课，你才有资格称我为老师。”
艾什没有回头，话音刚落，便再次起跳，身形如同鬼魅般在连绵的屋顶上快速跃进，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残影。
有了刚才的突破，彼得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挣扎着起身，龙血在血管中沸腾，不再犹豫，迈开脚步全力追赶。
艾什的速度逐渐加快，彼得也咬牙提速，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知不觉间，他的十趾尽数化为锋利的龙爪，面容也开始向龙人靠拢 。
绿色鳞片爬上脸颊，眼角拉长，瞳孔变为竖瞳，浑身散发着蛮荒的龙威，速度与爆发力也在龙血的彻底激活下再上一个台阶。
一追一赶间，两人已穿过城区，来到纽约边界的哈德逊河旁。
艾什在一座废弃仓库前突然急停，稳稳站立。
身后的彼得冲势太猛，根本收不住脚步，脚刹失败，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前扑去，“轰隆” 一声撞破仓库的铁皮库门，砸出一个大洞，灰尘与碎铁皮四溅。
“嘶 ——” 彼得龇牙咧嘴，龙爪扒着铁板边缘发力，终于 “嘭” 地一声挣脱出来，绿色鳞片还沾着些铁锈。
他转头看到艾什正站在洞口旁，连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到艾什身前，挠了挠头：“抱歉，老师，没刹住。”
艾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还差一点火候。
他迈步走进仓库，身后的彼得连忙跟上。
仓库内部异常宽敞，堆放着大量钢铁废料、废弃机床，还有不少未拆封的工具箱，显然是个能就地取材的好地方。
这地方是菲斯克送的，之前归属于一个叫地狱什么的帮派，仗着军火充足，劫走了菲斯克押运的一批特殊物品。菲斯克给艾什汇报工作时，刚说到一半就火了，要亲自来抢回东西。
艾什没耐心等他磨叽，骑着托雷特赶过来，把仓库里一百多号人全腰斩了。
上半身摆成了方阵，堆在仓库门口。那景象，让整个纽约地下势力老实了一个星期。
前几天提了一嘴，需要个没人打扰、足够大的训练场地，菲斯克直接把这里送他了。
艾什转头看向彼得，抬手指着那堆钢铁废料，“这里的材料够你练手，现在，摧毁它。”
彼得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可真站到废料堆前，他却没了章法，对着冰冷的铁板一顿拳打脚踢，胳膊抡得飞快，活脱脱小学生抡王八拳的架势，除了发出 “砰砰” 的闷响，连块铁皮都没砸变形。
艾什皱眉，上前一步引导：“别用蛮力。想象一团热气，它在你的喉咙里，每次呼吸都会让它膨胀，越积攒越大，越积攒越热。”
彼得听话地闭上眼睛，专注感受体内的能量。
龙血在胸腔里沸腾，喉咙处果然泛起一股灼热感，像有团小火苗在燃烧，随着呼吸渐渐壮大。
“然后闭气，停止呼吸，让它继续膨胀，直到忍无可忍，吼出来！” 艾什的声音带着指令性。
彼得猛地屏住呼吸，胸口鼓得像个气球，喉咙里的灼热感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睁眼，对着钢铁废料嘶吼：“啊 ——！”
一团微弱的火苗从他口中吐出，大概只有拳头大小，勉强烧了几秒，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连铁板表面都没熏黑。
彼得摸了摸喉咙，又抠了抠嘴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新奇与期待，转头看向艾什，等着夸奖。
艾什却在思索：这威力也太弱了。是缺少龙头石的强化？还是古龙之血二次转化时削弱了威力？亦或是他人类体质向龙人转化还未彻底？
看着眼前一脸邀功的 “小龙人”，艾什觉得有必要让他见识下真正的龙息，也好让他明白差距。他估算了下体内剩余的魔力，完整龙息或许勉强，但龙人吐息完全够用。
艾什抬手，掌心出现一枚刻有龙头纹章的黑色石头，纹路间泛着暗金色光芒。
他握紧石头的瞬间，威严的咆哮从他口中响起，头顶骤然生出一对漆黑的小角，面容快速转化为狰狞的龙首，鳞片覆盖脸颊，金色的竖瞳透着蛮荒的威压。更惊人的是，他身后浮现出一头巨型龙头虚影，龙角峥嵘，双目赤红，仿佛能吞噬天地。
“吼 ——！”
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仓库，一道粗壮的火柱从艾什口中喷薄而出，精准命中钢铁废料堆。炙热的火焰瞬间包裹住所有金属，温度高到极致，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仓库内的温度骤升。
十几秒后，吐息停止。
原本堆得半人高的钢铁废料，已化为一滩滚烫的铁水，冒着蒸腾的热气，地面被烤得发黑，连远处的废弃机床都被熏得变了色。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着彼得的皮肤，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刚才那点小火苗带来的沾沾自喜，瞬间被这毁天灭地的威力打压得烟消云散。
原来龙血的上限，竟如此之高。他之前的骄傲，不过是井底之蛙的可笑自满。
艾什收回龙首形态，指尖泛着微光，左手缓缓托起一团金红色的火焰。
那火焰不同于彼得吐出的微弱火苗，也不像刚才龙息的狂暴炙热，反而透着一种温润而磅礴的气息，仿佛蕴含着生命与能量的本源，正是咒术初火的缩影。
“你，渴望力量吗？” 艾什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诱惑，只有纯粹的询问，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具穿透力。
彼得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想！” 这一次，他的渴望不再仅仅是为了不被欺负，更是为了掌控这份强大的力量，成为真正配得上 “龙血”。
“把手伸过来。”
彼得连忙照做，掌心向上，紧张得微微颤抖。让他意外的是，艾什伸出的手并非想象中布满老茧的武者之手，反而细嫩白皙，指尖圆润，看起来竟像女孩子的手掌般精致，与他身上的杀伐气息格格不入。
艾什指尖的金红色初火分离出一小团火苗，轻飘飘落在彼得的掌心。
没有预想中的灼烧感，只有一股温暖而亲切的触感，仿佛依偎在阳光下，又像是与体内的龙血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舒服得让彼得忍不住喟叹出声。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火苗却像无质的气团般，在他掌心轻轻滚动，始终不熄灭，也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