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拨片刻。
红色甲壳虫被汽车砸翻的瞬间，艾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 护住火枫荞木种子。他根本没心思去看事故源头，翻身爬出变形的车厢，不顾身上的灰尘，立刻蹲下身捡拾散落的种子。这是狂热药剂的核心原料，更是一年生乔木的稀缺种子，错过这一批，就得等明年深入北极圈重新寻找，他绝不能让种子有失。
为了防备可能的火焰波及，他毫不犹豫激活灵魂空间里的黑骑士臂甲，漆黑的甲胄瞬间覆盖前臂，魔纹流转间透着坚硬的质感。他指尖翻飞，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种子拢进怀里，动作轻柔得与他平日的冷硬截然不同，眼看就要收集过半，变故陡生 ——
一枚微型导弹呼啸着砸在附近，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热浪裹挟着火焰扑向他怀中的种子。艾什瞳孔骤缩，下意识用臂甲去挡，可火焰蔓延的速度远超想象，转瞬就吞噬了他怀里的种子，那些灰绿色的细小颗粒在高温中瞬间化为飞灰，随风飘散。
那一刻，艾什脑内名为 “理智” 与 “克制” 的弦，骤然崩断。
火枫荞木是一年生乔木，这一批种子没了，狂热药剂的计划彻底泡汤，他只能等到明年，横穿北极圈的冰原冻土重新寻找。近在眼前的进展被生生打断，积攒的耐心与从容瞬间被怒火焚烧殆尽。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艾什的眼底瞬间燃起猩红的光。他猛地站起身，黑骑士盔甲如同潮水般从灵魂空间涌出，覆盖全身，头盔上的恶魔犄角泛着冷光；右手一握，两米多长的黑骑大剑凭空显现，剑身嗡鸣着震颤。
他转身，朝着炮火传来的方向，一步踏出。黑甲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火星，每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力，猩红的目光透过头盔缝隙，满是不加掩饰的毁灭欲，如同被触怒的凶兽，扛着大剑径直冲了出去 —— 谁他娘作妖，他就做了谁！
艾什指尖捻动着那团莹白的灵魂，光芒温润却蕴藏着磅礴的能量，比他杀的几名不死人祭祀加起来还要浑厚。他盯着灵魂凝思，眉峰微蹙 —— 奥巴代不过是个贪婪的糟老头子，论战力远不及交界地的杂兵，灵魂量却如此惊人，实在反常。
他在脑海中快速排查：地位？交界地的领主与平民灵魂，在量与质上从未有过这般差距。金钱？以前斩杀的黑帮头目，灵魂也和普通马仔别无二致。思来想去毫无头绪，艾什索性不再纠结，指尖一收，将灵魂收入灵魂木箱 —— 不管原因是什么，这都是完善傀儡的好材料，足够强化傀儡的核心回路。
正要转身走向傀儡的半成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 “斯塔克董事长秘书” 的来电。艾什挑眉，指尖悬在接听键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的铁人大战，剧情走到这一步了？
“剧情……” 他低声重复，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交界地的命运是被固定好的的，而这个世界，似乎也有着大致固定的走向。奥巴代在这条时间线里，是托尼蜕变的关键节点，是推动剧情的重要角色 —— 难道说，这些站在历史时间线上的关键人物，或是能产生关键影响的人，灵魂量天生就远超常人？
这个猜测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的 “剧情角色”，岂不是行走的灵魂宝库？不管是神盾局、九头蛇的核心人物，还是那些超能者，只要是剧情关键，他们的灵魂都能化为他的力量。
灰蒙的灵魂在艾什指尖骤然碎裂，精纯的能量顺着经脉蔓延全身，法力核心如同被注入活水的枯井，瞬间充盈起来。他能清晰感觉到，法力上限硬生生拔高了一截，那些高耗能的高阶祷告奇迹，如今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支撑，抬手就能引动电光。
但他并未沉溺于力量提升的快感，指尖摩挲着蓝水晶匕首的纹路，眼底的锐光愈发浓烈 —— 奥巴代的灵魂只是个例，要证实 “剧情关键角色灵魂量更庞大” 的猜想，还需要更多样本。神盾局的弗瑞、九头蛇的皮尔斯，还有那些潜藏在世界角落的超能者，迟早都要成为他验证猜想的 “素材”。
收回思绪，艾什将蓝水晶匕首抵在傀儡胸口的能量核心上，精纯的法力顺着匕首涌入，湛蓝色的光芒瞬间布满傀儡全身的魔力回路，如同脉络般流转闪烁。傀儡的手指微微动弹，关节发出轻微的 “咔哒” 声，却终究没能完全苏醒，光芒黯淡下去，再次陷入静止。
“还是缺稳定的能源核心。” 艾什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桌上的电脑屏幕上，脑海中浮现出托尼胸口的方舟反应炉 —— 那玩意儿的能量输出强度，正好能支撑傀儡长时间活动，简直是为他量身准备的 “电池”。
他点开电脑，给佩珀回了简短一行字：【地址发我，上门会诊。】
而此时的斯塔克工业顶楼，托尼正瘫在沙发上，胸口的方舟反应炉泛着冷光，隐隐传来灼烧皮肤的刺痛。与奥巴代的铁霸王一战，让他意识到现有战甲的弊端：马克 3 虽灵活，却不够便携，一旦遭遇偷袭，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贾维斯，启动便携式战甲研发计划，核心目标：便捷式携带，可快速穿戴，防御强度提升 30，不50。” 他揉着眉心吩咐，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骄傲 ——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技术，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刚说完，助理就敲门进来：“先生，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特工又来了，说一定要见您。还有，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快到了，媒体都在楼下等着。”
“让他们等着。” 托尼不耐烦地挥挥手，戴上墨镜，起身走向落地窗。他才懒得应付那些官僚，至于发布会，不过是走个过场 —— 他是托尼斯塔克，世界上真正的的天才，亿万富豪。
而在阿美你啃，有钱你想揍总统都没问题，没必要对谁卑躬屈膝。这种自负刻在骨子里，连医生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什么 “疗养师”。
佩珀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托尼，我知道你不想听，但你胸口的反应堆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了，皮肤灼烧、失眠，再这样下去……”
“我没事。” 托尼打断她，语气强硬，却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反应炉 —— 那股隐隐的灼烧感，确实让他最近越来越烦躁，“那些医生都是废物，他们懂什么？我的技术比他们先进一百倍。”
“不是医生，是疗养师。” 佩珀把平板递过去，上面是艾什治愈伤残者的案例，“这个人很神秘，治好过很多医学上无法解决的问题，包括被能量灼伤的士兵。我联系到他了，他愿意上门会诊。”
“疗养师？” 托尼嗤笑一声，随手把平板扔在桌上，“无非是些骗子，指望他们？还不如我自己升级反应炉。”
“可你升级反应炉也需要时间！” 佩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最近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昨天甚至在实验室晕倒了！托尼，别再自负了，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托尼沉默了，指尖划过胸口的反应炉，那灼烧感如同提醒，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体问题。他确实骄傲，骄傲到不屑于依赖任何人，但此刻，胸口的刺痛和疲惫感，让他罕见地松了口：“…… 让他来。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哈皮把他扔出去。”
佩珀松了口气，立刻把长岛的山顶别墅的地址发给艾什。